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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第七十四章(1 / 1)

好一会儿他才转过了眼珠子,既不敢再望那人,也不敢再出声。只得挪了挪身子,到一边啃馒头去了。

刚啃完一个馒头,才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便听见那青衣人吩咐少年去牵马。

这是要赶路了?可他才歇息,那人似乎也没吃个什么。

秦二抹了抹嘴,收起了水囊,背起了包袱,也到前头牵马去了。

那少年见他来了,也不理会他,视他为无物。

要换做从前,秦二定是要使些手段,让这少年也尝尝苦头。

可这少年只面貌瞧着稚嫩,心思可不浅,再者功夫比他秦二高出许多,说来也是他秦二不大敢惹他。

从前也有这么一个少年,面容白皙,身段青涩,好看得很。他还拿那少年当女人用过,不过也就那么一回。

那少年也是这般年纪,可那时候心思简单,就是他欺负了那少年。那少年与他拳脚相搏,可也没嚷着要他秦二的性命。

想来他已有许久未见那少年了,不知少年现今可安好?

才想到此,这耳边就有马蹄声作响了,秦二转头看去,原是那青衣人他们已在马上了。

这时身旁也多了一抹清洌的香,秦二知是何人来了,可也没敢张嘴说话,就怕一张嘴,这人就冷眼待他。

方才他是想说个什么来着,可最后不是也没出口么?这人怎就冷了面?

秦二望着已上马的三人,也跟着跨上了马背,可两腿刚一贴在马鞍上,瞬间就灼痛了起来。

这腿侧的皮肉破了些,正火辣辣地痛着,然而现下也不好抹药上去,只好等着夜里寻个无人处,瞧瞧这伤处。

秦二以为这点伤痛算不得什么,可待他在马背上颠簸了几个时辰后,这裤管里有了一抹湿润黏稠,秦二方知是什么了。

这也记起了上回骑马,腿间的伤许久才好,每日都需抹药。

渐渐地,秦二面色有些难看了,额上也渗了些汗珠。

他人也瞧不出他怎的了,只当他困乏劳累了,没瞧见那两腿间的的点点猩红。

天色渐渐晚下了,赶路还在继续,冷风冰寒入骨,叫人直打颤。

秦二越发地落于人后,追赶不上前头的几人了。

天边的霞光照了他的面,只见那面上染了几抹艳红,那眼里多了几分隐忍。

那嘴唇有些发颤,那紧握马鞭的手骨有些发白,额上的汗珠也滑落了衣襟里,冷风袭来,便觉衣衫冰透了身子。

不知又行了多少里路,眼前再不见什么霞光了,倒是淡淡的残月映了半空中。

前边的路有些昏暗了,风也更加冰凉了,倒不知那前头的几人是否要停下歇息,或是在此过夜?

或是今夜再加快些行程,早些到达灵山?

秦二抬头瞧了瞧前头,前头只见了那几道身影,再无其他。只是天有些昏暗了,那几道身影在他眼中有些模糊不清,已分不清谁是谁。

他原本也不甘落于人后,怎奈骑术不精,腿里又伤痛。一整日下来,裤里已湿透了。

幸而这天快暗下了,即便他着了素白的衣物,想来也无人注意他的裤下。

再行了几十里地,这夜色笼罩了大地,前路越发瞧不清了。

前头那几人的速度渐渐慢下,秦二想着那几人许是要下马歇息了,今日定是要在这山野里过夜。

见此,秦二追赶上去,这才离那几人十几步远,倏然间觉着这拂面而过的冷风里夹着些什么味。

还没等他上前再探探究竟,耳边便听了一声惨呼,接着有什么破空而来,直直擦过他的脸面。

面上一阵灼热,抬手一抹,便是血迹。

这时不止惨呼声而至,还有些刀剑相交之声,冷风里送来的那味儿愈来愈浓重,现下他才知那是血腥杀戮。

夜色暗黑,他只知眼前有身影晃过,接着就被人踢下马了。

落了马下,又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爬起身来。还没站稳脚,耳边遽然响起一阵冷笑,“无用之物!躲一边去!”

这声音他识得,不就是那叫黎音的少年?

秦二抬头一望,四周已无人,只见远处有剑光漫天,细如闪电。

他秦二怕死,也确实无用,遇着杀戮,只敢躲了一边。

那前头出了什么事儿他是不知,只知现下有人拦了他们,有人在此杀人。

方才月色暗淡,他们瞧不清前路。

这会儿月色莹润光亮了,那轮廓比方才清晰,细致又优美,漂亮得很。

月色照了下来,秦二这才见那前方血水流淌,地上不远处躺了几人,不知是死是活。

待他上前探去,才知地上的皆已无生气,尸首还温热着,想来才断气不久。

秦二没敢再往前去,背着包袱躲了一边,用手抹了抹脸面的汗珠,这才慢慢平复气息。

刚才被惊着了,也忘了躲避,若不是那少年踢他下马,或许他已中了那破空而来的利刃,或许已倒地不起了。

秦二躲了灌木丛里,这才觉腿侧之痛犹如烈火灼烧,一寸一寸地啃噬着皮肉血水。

他刚抹了脸面上的冷汗,这时又伸手摸到了腿侧,才知湿润湿透了大片。

那些湿润已粘腻了裤上,轻轻一拉扯,便痛如针刺。

他已忍痛许久了,如今再也挨不住这痛楚,那面容有些扭曲了,牙也紧咬着。痛呼声隐在了喉咙间,没敢嚷嚷出来。

那前头还动着刀剑,只怕一个不留神,引了什么人来。

那三人都是个会武的,就连少年也是身手不凡,只有他一人躲在此处。这不禁回想了少年方才说的话,他是个无用之物,只敢躲了一边。

适才惊了心,有些惧怕,才顺着少年的话寻思了一遍,自个儿确实是个无用的。

可如今再想起这话,这心头便有些不甘。

他秦二是个怕死的,是个只知苟且偷生的东西,别个人怎的瞧他,他也不在意。

可若是那个人………那个人原先就瞧不上他,看他是个肮脏东西,是个低贱之物,是这地上的污泥。

那个人………今日便没与他话语几句。

秦二再抹了抹脸边的汗,而后抬眼瞧了瞧四处,而后弯着腰背,猫着身子朝那刀剑声响处去。

一路寻去,不仅见了倒地的马匹,还有些散落的旗杆。那旗杆上头不知写了啥,那几个字他不认得。

除此外还有些落地的箱子,也不知装了何物,有些已被打开,里头空无一物。

这还没打开的,也不晓得是不是也空着。

地上多着的尸首有好些与前面见的尸首一般,都着一样的衣物,另一些却是不同,也不晓得是谁先拦路杀人。

绕过地上的尸首,这走了还没几步,眼前忽有什么闪过,惊得他急忙闪躲,避过了那物。

那物落了地上,再滚了他脚下,低头看去,原是一颗人头。

秦二慌忙转头,这才见了那人。

那人面容如冰,眼眸冷冽,手中的剑鲜红滴血。

秦二不禁想后退,纵然知这人不会伤了自个儿,可脚悄然挪动了。

月色淡淡,夜风冷凉。

血腥浓重着,弥漫在山野里,久久不散。

夜中有一刻寂静,无声无息。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了话音传来,那话音太过微弱,不清楚说着什么。

半响后,那话音渐渐没了,接着又有马蹄声远去。

这之后,在无什么声响。

秦二僵着身子已久了,不知何时才能动身。

早前他是想跑来着,可才一动脚跟,不知何物击中了身子,这身子就动弹不得了。

那人冷眸如冰,神色淡漠,都没多瞧他一眼,随后便转身而去。

接着他只听得劫镖,什么血洗各派,在之后只有马蹄声而去,别无声响了。

谁人骑马而去秦二不晓得,可他今夜这杀戮里还有人活着,方才便是那活着的人在说话。

只是不知这会儿是何样,性命是否还在?

夜色深沉,山野寒冻。

秦二孤零零地站了冷风中,一站就是一个时辰,那干瘦的身躯动弹不得,像是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倒。

那身上的衣裳本就轻薄,这会儿将他裹着,紧紧贴着他细瘦的身骨。

那面色有些发白,那双眼黯淡无神,那嘴唇有些干涩,有些冰凉。

那两腿间隐现着猩红,似还有血珠滴落。

再过了半个时辰,他像是能动身了,然而腿脚已麻木,一动身就摔了个跟头。

还没爬起身来,才抬了头去,只见眼皮子底下多了一抹青衣。

他还没开口,那人就将他扶了起来,“兄台可无事?”

这人的手腕修长漂亮,也热乎,他竟不想这么快就放开。

青衣人见他不回话,再道:“今夜路经此地竟遇上这场劫杀,长风镖局死伤无数,只剩一人生还………此人也不知能否撑过今夜………”

话落,只见秦二还未回话,紧抓着他的手腕,此时才发觉秦二的异样。

“兄台可是身上有伤?”青衣人已见了秦二衣布上有血迹,再见秦二面色不好,当秦二受伤不轻,开口也难。

秦二扶着青衣人的手腕,好一会儿才觉身子舒缓了些,没那么僵硬了。双腿也没那么麻木,这才松开了紧抓着的暖柔的皮骨。

“不知兄台伤了何处?伤势如何?”

秦二一听伤势,记起了自个儿的伤处,终于清了清喉咙,慢声道:“小伤………无碍。”

言罢,秦二站直的身子,那面上故作无事,只将痛意忍了下去。

青衣人见此,也没再多问,只说巫重华在为那受重伤的镖头疗伤,一会儿便将离开此地。

杀戮才平息,此地也不宜久留,还是寻个隐蔽之处,再作打算。

秦二跟着青衣人牵了马匹过来,又跟着青衣人到了林中深处,才见那人果真再为一位伤重之人疗伤。

秦二挪动着腿脚,只感到湿润又渗出来了,裤上定是血腥狰狞。

由于月色暗淡了些,他一直跟在青衣人身后,青衣人知他受伤,可不知他伤了何处,只见他衣布上有血迹。

那人为伤重的男子疗伤完后,查探着男子受伤之处,虽是不在渗血,然而男子的伤势并无多大好转。那气息微弱得很,那面色有些青紫,像是中毒之态。

“此去长风镖局不过百里地,天明之前黎音必会赶回来,你且不必担忧。现下寻个隐蔽之处,为你疗伤才是。”

那重伤之人听了青衣人的话,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而后便昏迷了。

青衣人上前去探了他的气息,见他无事,只道:“他伤势太重又身中剧毒………恐怕撑不过今夜。”

那镖头伤势过重,不宜行走奔波,所以他们只在几里外寻了个隐蔽的山洞栖身。

洞内升了篝火,热气传了身上,秦二才觉身子好受了些。

可他也不敢蹲坐下来,腿里还痛得很,自是要瞧瞧伤处,抹些药才是。

见那令人正顾着那镖头的伤势,秦二一人摸到了洞外。

外头不太明亮,只有淡淡的残月照在这山里。

秦二寻到了栓马之处,拿了些需用之物,离洞口稍稍远了些,才靠了山石之下,用手探了探两腿里。

他知皮肉大多沾黏了长裤上,需要清洗清洗,才能将衣布与皮肉脱离。

伤处本沾不得水,可他也没法子,总不能撕下这长裤,扔了一边不要了?

秦二咬着牙,将水囊里的水洒了腿侧,而后轻轻揉捏着,试着扯动着软柔的布,让它与伤处分离。

这每拉扯一回,他这面就要扭曲一回。

那痛啃噬着他的血肉,撕扯着他的胸口,叫他喊不出痛楚,也顺不过气儿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长裤总算与血肉分离了。

秦二伸出了手,只见指头上沾满的血腥,低头看看长裤,湿润了大片。

试着抬起腰身,褪下了长裤,才见有些皮肉是跟着长裤剥下来的。

腿里的伤原本不重,只是骑了一整日的马,又未好生看看,也不曾上药包扎。所以才严重至此,只见那些血肉模糊之处已在流淌了透明的水液。

秦二抬起手臂,擦了擦脸面上的冷汗,取下了背上背着的包袱,拿出了药瓶子来。

待他歇了口气,打开了药瓶子正要上药时,一阵疾风迎面扫来,还没等他抬头。一道冷声落了他耳边,叫他一时僵了身。

“莫动身。”

秦二倒是没敢动身,就是紧握了手里的药瓶子。

那抹香袭上了他身,那轻薄的衣袂罩了他腿上,那如缎的墨发落在他颈间,那修长的指尖探了他腿里。这时他更加不敢妄动,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换做以往,离这人如今之近,他便是要做个什么,使些下作手段。

只是今夜………总不敢靠近这人。

秦二僵着身躯,眼珠子瞪向远处,任凭一颗颗冷汗沿着下巴话落。

那面色白了红,红了又白,就没个正常之色。

“何时所伤?”这嗓音低沉淡淡,丝毫听不出有何担忧之色。

秦二听得这话音,略微转了头去,一对上那清寒锐利的眸子,这喉咙就发堵,嚷不出声儿来。

秦二愣着面,僵着四肢,任凭那诱人的香贴他更近。

换做以往,他定是欣喜,早就管不住自个儿的心思了。

可如今这美色这般亲近于他,他这心头却生了惧意。

他秦二何时这般窝囊?这般无用………心头这般生畏?

腿侧的皮肉痛如火烧,叫他喊也喊不出,忍也忍不下去。又不敢动身,又不敢言语,只好咬紧了牙关,将痛楚咽进了肚腹里。

不知何时,那痛叫他再隐忍不得,这手遽然伸去,紧扣了那紧实的肩头。

这喉咙里也渐渐有了些低哼,这身子似乎也没那么僵硬。

痛意还在持续,伤处还在抹药,他还光着下头,张着两腿。

那痛稍微缓和了些,秦二悄然低头,只见那伤处已被包扎好了,只是两腿还无遮物。

秦二再看手上紧扣着的,吓得倏然缩回了手。

那人也是一怔,眼眸微微动容,面容极为冰寒。

秦二咽了咽喉咙,想出个声儿,说句话。只是刚张了嘴,又不知该说个什么。

凉风微微袭来,秦二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腿脚。

他得寻个遮身之物才行,那染了血的长裤一时不能穿了,得洗洗干净。那包袱里的………他又不敢碰。

男子的举动和神色被人尽收眼底,那人面色冷着,却也无动静。

男子见他无任何动静,便想站起身来,拿过那地上污秽的长裤来穿。

可也不知是男子太心急,还是怎的了,那长裤总套不上腿脚。

巫重华见那染血的长裤,眉宇轻蹙起来。

见那男子硬将污秽的长裤套了腿脚上,那眸中冷意更甚。

蓦然间,挥袖而去,指上聚力,毁了那污秽长裤。

男子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这时候只惊着面,缩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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