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之夜,风还有些冷凉。
房中灯火熠熠,却是寂静无声。
只见有一人散发披衣,静坐在床榻边,双目只盯着前方那两扇紧闭的雕花木门。
半刻钟过去了,灯火微微弱弱,有些暗淡了。静坐在床榻边的男子却是没有动向,像是不曾想过上床就寝。
然而就在灯火熄灭的那刻,外头有轻微的响动,一阵脚步声正朝房门接近。
片刻后,门声作响,只隐约见着一道修长的身影踏进了房门。
来人脚步甚轻,行得极慢,若不仔细听来,却是不知有人进了房。
“倒不知你怎会安心留下?”来人行至床边,伸手而去,紧捉了那散发披衣男子的手腕,低声话语着。
外头风凉,房中也不见得暖和,那两扇窗户大开着,冷风正从外吹袭而来。也正是如此,从外头透进房里的不止凉寒的冷风,还有些微光。
那披衣散发的男子正是秦二,起先他寻了人问道碧云山庄大喜之日所发生的事,知道的也差不多了。本就想走,逃离此处,才好去寻巫重华。
只是却不知那些个儿小道消息是真是假,若是他辨错了方向,寻错了去路,那不是白白走了一遭?
如今不知巫重华到底在何处,他身受重伤,可不能落到些小人手里。若是被歹毒之人挟了去,只怕不过好过。
他之所以留下来,便是要打听凌霄的下落,才好借着此线索,摸索巫重华的去处。若是凌霄与巫重华在一块儿,那也不算坏事,只是………只是凌霄之心,众人皆知!
秦二一时没做声,只沉着面色。
却不知紧握他手腕之人倾身而至,埋首他颈间,低声道:“方才知你在沐浴………才来得晚了些,你若想知喜宴当晚所发生的事,我自会一一相告。”
闻言,秦二终于有了些动静,只转了面来,笑道:“你若再相告他二人如今在何处,我自当………感激不尽。”
“你当如何感激?”
房中微光细弱,不大瞧得见少年的面容,只听得见少年的冷声言语。
虽瞧不清少年面上的神色,可秦二晓得,此时少年的面定不是冷寒的,那双眸也没露冷色。
秦二撑起身子,只将嘴唇印在少年的颈上,谁知这一举动竟将少年激怒,挥手便是一个耳光扇过来。
秦二受了这耳刮子,还没回过神来,忽觉一道重力将他掀翻在床,一头散发也被紧拽,痛得他差些呼出声来。
“你便是如此下作,才能诱得他与你厮混?”
秦二倒不知要如何,这少年才会高兴,无论他怎的,这少年就是想折磨他秦二。
想到此,秦二低声笑道:“我秦二虽是无貌,却是会伺候人,你知我数月与他同处,原先的………也不必我说………现今还问个什么?”
秦二话落,抬手便向少年双腿摸去,这一摸就摸到个滚烫的。
“你这玩意儿倒是长进了许多………”
这话还没落,秦二面上又受了一耳刮子,正待他反击之时,却不想身上一凉,衣衫尽毁,接着一具滚烫的身体压了下来。
少年修长的身体其实极为漂亮,可房中暗淡,不能欣赏尽致。
秦二只知自个儿浑身光溜溜的与人交缠,这身上的皮肉被人又揉又弄得,极不好受。不仅如此,这口唇里也纠缠着湿润柔软,堵得他喘不过气儿。
“别………6童………我先前……闹着玩的………晤………”秦二一边躲着少年的亲吻,一边挥开少年在他身上摩挲的手掌。
少年闻声不理,手掌所到之处皆要使劲揉弄,身下硬物摩挲着那紧闭的柔软处,细细地滑动着,似乎想要探入。
秦二怎不惊慌?也不顾得会伤了少年,出拳便打。
这混乱间,两人从床榻滚落了地上,此时还是少年压着他,正将他的两腿拉得大开,那硬物还顶在他下处。
“你若………你若真要玩玩这下处………我给你找个身白漂亮的………你莫折磨我秦二…………”方才与少年打斗了一番,秦二这时有些气喘,话语也断断续续地。
少年凝望着身下的身子,只觉眼中的身体极为顺眼,颀长结实,并不瘦弱。那腰线韧劲十足,颇有弹性。那胯部略狭窄了些,然而这般更便于钳制在掌中,任凭揉捏。
少年没急着要秦二受痛,这时候手掌滑到秦二腰侧,轻柔摩挲着,一直抚至秦二的臀下。忽然开口而来,“你与他怎的………此后莫再提。”
“你倒是不嫌这下头肮脏?”秦二低声笑着,抬起眼珠子斜视着少年。
谁知少年见此,眼神一暗,身下发烫之物又坚/挺了几分。
男子并非漂亮,也不俊俏,只那姿态不知怎的便令人想去糟践一翻,叫他好生顺从,瘫软承欢。
“你与他………莫再提!”少年的气息早已紊乱,只是一直隐忍着,这时像是隐忍不下,这话语间有些喘意。
“他那物………甚好………怎是我伺候他………那都是他伺候我………”秦二从前是个什么东西?其实与人欢好,只要快活,他也不拒。只是那都是他在上头,都是与女人欢好。
与男人………从前是没有的,他秦二纵然再不是个东西,也不玩男人。
就是如今………要真是算与男人欢好,那也只有一人。
与别的男人,可是没有的。
秦二不见少年回答,只感到少年那物越发之大,这时伸手而去,握在手里,只道:“这活儿………还是个雏儿。”
秦二嘿嘿一笑,似乎又露出了从前那下作摸样,这手上也滑动了起来,硬是逼得少年没往他那处钻,只受着他手上功夫。
夜深人静的时候,秦二仰躺了床榻上,乌发散着,浑身赤/裸。正承受着少年的亲吻,唇舌与少年纠缠着,细细吮着,相互舔/弄。
少年的唇舌湿软柔情,一路下滑,细细吮吸着那有些尖细的下巴,轻啃着那受伤处的颈子。而后唇舌又移到了那光滑的胸膛上,忽含了一处细粒吮着。
“你也快活过了………夜已深沉………今日歇息吧!”秦二那处原先并不这样,揉揉弄弄就有些酥麻之意,只是被那人玩弄惯了,那处真是碰不得。
少年听他言语,也没为难他,撑起身子,再与他亲吻一阵,而后才躺下了。
少年躺下后,秦二也没入睡,抬手摸了摸自个儿嘴唇,有些肿胀,有些刺痛。
少年的唇舌他并未生厌,可也没觉着有何快活之意。
倒是他倏然想起………自个儿与那人虽亲近于床榻………却是从未这般唇舌交缠,戏耍玩弄。
那人向来只动手,少有动动那漂亮的唇瓣,更别说亲着他的嘴,与他欢好。
天色微亮,身旁就有了动静。
秦二装着还没醒,双眼紧闭着,只竖着耳朵听房里的动静。
少年下床后,不一会儿就听见脚步声远离,下一刻门声作响,就再没什么声音了。
秦二知少年回房了,这会儿回去梳洗,再过一会儿定是要到那二痞子跟前去伺候。
昨夜,少年动情之时,他装着顺从少年,倒是从少年口中得了些话语。
那凌霄似乎往南方去,只是碧云山庄一直寻不到人,只探到些踪迹。
他本想还问个什么,可又怕少年警惕,从**里苏醒,那他便什么也探不到了。
少年一走,秦二立马下床,着衣束发。也没顾得上漱口洗面,开门就外去。
回到客栈,秦二整装了一番,让店小二给他备了些干粮清水,再让店小二牵了一直拴在后院的马匹到客栈门口候着。
他到青州这几日,就知呆不长,一路跟随他的马儿他也没卖,一直留着,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准备妥当,秦二骑着马就要离开青州。
只是路过那花楼时,又想起了那明媚如月的女子,这又下马而去。
白日里花楼闭门谢客,所以秦二进的时候走的后门,这出来的时候同样走的后门。
花了些银子进了花楼,这回他总算见到了老鸨子。那老鸨子见他如今模样大变,又出手阔绰,眼神儿里虽露着诧异,却也没多嘴问个什么。
他向老鸨子打听月娘的事儿,老鸨子得了他的银子,也没藏着掖着,都说给他听了。
秦二这才知自他没到花楼里来,月娘还差人到碧云山庄寻过他,后来几月也不见他回来,渐渐地没再差人去。
听到这儿,秦二心头蓦然一紧,颇有些窒息之感,只觉浑身都难受得紧。
他一直晓得月娘待他之心,只是不想月娘竟然如此念着他。
若以往他好生听听月娘的话,好生做个安分之人,这许是早就有了些钱财,许是早就能将月娘从花楼里赎出来了。
出了花楼的秦二失神落魄了好一会儿,只要一想起老鸨子的话,这脑袋里就浮出一张娇美如月的面,总挥之不去。
巫重华不知所踪,月娘也远走,不知这两人如今都在何处,过得可好?
秦二牵着马,一直走着,走到了人眼寂静处,忽觉心头一阵冷凉落寞。
而正是此时,远处似有马蹄声传来。
秦二也没抬眼看,倒是马蹄声离近,一人骑着高头大马伫立他身前,挡了他的路,他才抬起面,瞧着那人。
那人面色冰冷,眼眸清冽,话音无情。
“已有大少爷的下落,你可要一同前去?”
秦二望着那骑在高头大马的少年,这心头突然有些暖意,好一会儿后,他跨上马匹,跟着少年前行。
与少年一道来的有五六人,秦二认得这五六人,这些人虽也是山庄里的护卫,只是不是普通的护卫。
此些人一直跟随庄主左右,功夫极高,从未离身庄主。
碧云山庄派了好些人在外头追寻凌霄,现今又派了这几人出庄,这回许是真的知凌霄的下落。凌霄武功极高,平常人可不是他对手,这几人怕是能拿得下他。
一路上一行人只管赶路,6童倒也没有何亲近秦二的举动,秦二倒也不诧异。他知少年性子阴晴不定,总捉摸不透,索性也不理会。
6童只说有凌霄的下落,然而没说凌霄在何处,秦二也只能跟着他,一道去寻那大少爷。
赶了五六日的路,这日终于进了一小城。
这小城交个什么秦二不晓得,只晓得这小城虽不大,可也热闹不已。
他们进城之时已接近旁晚,天边有些微弱彤红斜斜隐现,极为漂亮。
天色暗下,街市喧闹,华灯已初上。
秦二在客栈里用过饭后,也没安生呆着,倒是一人溜出了客栈,去外头逛了一圈。
他出客栈之时,6童与同行的护卫还在楼下用饭,这会儿他回来之时,却见楼下不见了其他人,只有6童坐在桌前。
见此,秦二正上前去,忽见楼上下来一人正朝6童走去。
那人面貌俊美,身形挺拔,着了一身华丽段子。
秦二没急着上前,见那华衣男子走进6童,而后又坐下与6童攀谈。
再看6童虽冷着面,却是对男子并不疏远。
秦二瞧着那两人,许是认识,许是不认识。
那男子先前他还不觉着有何熟悉,这仔细瞧去,见那唇边勾着的笑,怎么看怎么熟悉,似乎在何处见过。
这时,秦二也顾不得别的了,踏步就上前去。
那两人正说着什么,忽见有一人靠近,皆抬起了双目看向秦二。
秦二原先见男子只觉有些熟悉,此时一靠近了,见男子望他,再见男子眼中噙笑。这脑中忽然一惊,猛地想起了什么。
这人,他确实见过,只有过一面之缘。
“兄台可是与在下相识?”男子眼中的笑意一直未变,这时看秦二有些愣神,开口问道。
秦二听人问话,这才回神,望着男子那张充满笑意的面容,摇了摇头。
见秦二摇头,男子又道:“那………在下是否与兄台有过一面之缘?”
这回秦二并未摇头,也未开口,只望着男子细瞧。
一旁的6童沉默着,双眸又冷又利,一直凝视者秦二的神色。
“许久之前………在下没记错的话………曾与兄台有过一面之缘。”男子笑意不减,抬手握住桌上的酒瓶,拿了白瓷小杯,倒了一杯水酒递到秦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