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是……”秦紫芊低声说道。此时谁也不知道她的内心经历着怎样的波澜。
“英姿、紫芊,很开心今天你们陪在我身边,你们两个陪过走过了很多的日子,感谢上天让我认识到你们,我不知以后……”沈青黛握着陆英姿和秦紫芊的手,突然感慨地说,眼睛闪着泪光。
“你看,你肯定是紧张了,今天是你的大日子,要开开心心的,不要哭……”紫芊用手小心翼翼地抹去青黛的泪水,一边说着,“我的小乖乖,把妆弄花了就不好看了啊。”
“其实你出嫁了,我们也好舍不得啊……”没想到一向爽朗的陆英姿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多少让人有点意外,这时秦紫芊也眼泛泪光了,谁叫她们三个是好姐妹呢。
“我好想跟你们说,好想说,但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收到了……”还没等沈青黛话说完,陆英姿就插话了,“来,我们拥抱一下,为我们的友谊,为我们的幸福日子。”
三人拥抱在一起,沈青黛口中呢喃着“我们的幸福日子,幸福日子……”
沈青黛今天似乎一直都是游离状态,言语之中,心细的秦紫芊总觉得今天的青黛有点不同,但又说不出那里的不同,她以为青黛今天也是紧张了,筹备婚礼了那么久也是疲惫得很,才会有这样的患得患失吧。
“哎呦,我的闺女,你怎么哭了呢,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耶,外面人客都到齐了,文轩刚问起你装扮好了没呢。”一边走进化妆间一边说话的是沈青黛的妈妈江馨然,青黛这个名字就是她给改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青黛是个中药名,刚好她妈妈就是个中医师,就自然而然地把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唤作青黛了。
“妈,我让你操心了。”沈青黛若有所思,可她知道自己确实让江馨然操心了。
“为你操心的哪只我一个,还有你的……”江馨然还没说完,就被青黛抢着说了。
“姚叔叔也为我费了不少心思。”青黛口中的姚叔叔其实是她的继父,青黛8岁那年亲生爸爸因病去世了,留下母女两人,她深知要母亲一个抚养她成人,对她妈妈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么不容易。在她12岁那年,江馨然带着青黛改嫁给了姚致远,从此青黛与江馨然间仿佛失去了最初那种生死与共的相依。但沈青黛深深明白,这是对母亲最好的安排。于她自己而言,已经没有所谓了。
当婚礼开始,音乐响起,沈青黛还是挽着姚致远的手向江文轩缓缓走来。江文轩今天身穿一套白色燕尾服,不用说这肯定是沈青黛给他选的了,显得很绅士很帅气,他一直面带着微笑,等着沈青黛来到自己身边。
婚礼现场邀请的宾客并没有很多,大概也就100多人,主要是江文轩家那边的亲朋好友,宾客席间不时有人在细语“新娘还挺漂亮的”,“你说这姑娘哪来的好运气……”,“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啊”!
迎着音乐伴奏,沈青黛终于来到了江文轩身边,姚致远把沈青黛的手交给了江文轩,小心地偷抹了一下眼泪,眼睛不眨地看着江文轩说:“文轩,以后我家青黛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爸,我会好好对待青黛的,我会让她幸福的。”江文轩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明知沈青黛多年来从没叫做过姚致远一声“爸”,但江文轩依然觉得在今天这样的场合里,他应该这样称呼姚致远。
姚致远一退回到了嘉宾席,就与江馨然两人拥抱了起来,今天不止是江馨然嫁女儿了,也是姚致远女儿出嫁了,他们是开心的也是带着不舍的。
婚礼证婚人是江文轩的伯父,他走上了台,拿起话筒,他说:“今天我们的新郎新娘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在茫茫人海中,他们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了对方,我们都为他们祝福吧,下面我以证婚人的身份宣布……”
“可以允许我先说几句话吗?”这是沈青黛突然抢过来了话,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什么情况,沈青黛这是要做什么呢?
这时最不知所措的是江文轩,他只得双眼呆呆地看着沈青黛,等着她的说话,他的心跳开始加速,莫名其妙的不安奔涌而来。
“文轩”,会场安静了几十秒,沈青黛嘴里只吐出了这两个字。
“嗯嗯……”江文轩还是不知什么状况,对着沈青黛他从来都是乖乖从命的。
“文轩,我知道你很爱我,三个月前你向我求婚,我真的很惊喜,本来今天我应该很开心地与你在这么多嘉宾的目光下,完成我做梦都想得到的梦幻婚礼。我以为我可以很快乐地接受你带给我的所有一切,你对我的爱,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但文轩,我不想害了你……”沈青黛终于还是开口说话了。只是她知道自己要说的话并不合时宜。
“你怎么会害了我呢,青黛你是不舒服了吗?”江文轩紧张着问,立马把手放在青黛额头上,生怕她是病了。
“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想对你坦白,我心里面一直有一个人在,这三年来他一直躲在我的心窝里,我好想视而不见,但每当夜深人静或当我想高兴想大笑的时候,这个人影便会在我脑海中浮现,我挥之不去的阴影,对不起,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我的自私,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我只是不想再欺骗你了,这个婚礼不能继续进行下去了。”沈青黛话音刚落,婚礼现场顿时间哗然起来,宾客间交头接耳,说什么话的都有,江文轩和沈青黛的父母脸色都变青了。如果这个婚礼是一场闹剧,那又该如何收场?
“这个婚礼一定要继续下去的,你没有欺骗我,你没有,我一直都知道,我知道的,青黛,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做得更加好的,我们都努力好不好”。江文轩对沈青黛是怎样的投入与痴迷所有人都知道,他怎么能接受沈青黛突然而来这般残酷的坦白呢。但爱情本来不就是要求人都得坦白吗?为何当人要坦白的时候,却总伴随着伤害。
“没有用的,没有用的……”沈青黛落下了眼泪,或许她内心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她也很矛盾,也很痛苦,只是不知怎么向在座所有人表达自己的内心这样的感受,她宁愿什么都不再说。
在婚礼现场突如的一片嘈杂与混乱当中,沈青黛不顾众人一样的目光,拉起了自己的婚纱裙摆,泪哭满脸地跑了出去。
“青黛,你不要走,我会等你,我会一辈子等你,等你有一天真的愿意嫁给我,江文轩只会爱沈青黛一人……”随着江文轩难过的话音刚落,激动得竟晕过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沈青黛一直呢喃着这三个字,她知道自己无论说多少次对不起,也并不能弥补江文轩受伤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