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水没有急着离开“莲花坞”。
常乐侯被她虐那么惨。待会儿,肯定会有人出“莲花坞”,把常乐侯的惨状传出去。
富航是常乐侯的义子,这事儿没理由不传到他的耳中。
然而,富航是找到鳌长生的关键人。
裴水在常乐侯的房中,没有直接问鳌长生在何处?因为她晓得,即使问了,也没啥用,会有人先行离开去给鳌长生通风报信。
再等她找到鳌长生,说不定人家早就准备好了陷阱,等着她往里面跳呢!
倒不如什么都不问。
躲在暗处,等去通风报信的人给她带路。
裴水感觉有人悄然的贴在她的后背,刻意放缓了呼吸声,导致裴水才发现,她皱了皱眉,身后的人是谁?不用想也知道。
裴水刚要移动身体,避开身后的妖孽,妖孽就伸手圈住她的腰肢。
裴水小脸一红,欲要与妖孽动手。
赫连城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
果然。
裴水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裴水捏了捏手指,只好作罢!她转过头,想瞪赫连城一眼,让他放开她,却在转头的一瞬间,鼻尖轻擦过他的鼻尖,赫连城放大的妖孽脸,出现在裴水眼底。
裴水呼吸一窒,就差那么一点,她的唇瓣,就会亲在他的唇上。
裴水精致的小脸涨红,肩膀抖了抖,清澈的眼眸,喷火似的瞪他。
赫连城这妖孽是故意的。
若是现在可以打人,裴水会毫不犹豫,一个巴掌,甩在赫连城的脸上。
拜托你了,大哥,要点脸,行吗?
赫连城显然是个不要脸的,他瑰丽的凤目弯了弯,倾斜出流光溢彩,好看的笑意,唇角愉悦的上扬,露出雪白的牙齿。
裴水被他招摇的笑容,迷了眼,无关情爱,而是感觉有股神秘的力量,从他潋滟的凤目中射入她的心脏,想要紧紧的虏获住,把她的新房,不择手段的拽入他的心上。
裴水很讨厌这种感觉,却又无法控制,就像赫连城对她使用了什么妖术?
裴水意念问阿守:“阿守,我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对这可恶的妖孽,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裴水发誓,她绝对是不可能喜欢赫连城的。
可是,这奇怪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水心里有点方,凤九沐若是知道,怕是会把她打死。
阿守叹气:“是妖术。小水,你还记得他对你下了巫毒?”
裴水下意识避开赫连城瑰丽吸人的凤目,意念道:“记得。”
阿守又道:“只怕他在巫毒中添了情巫,想要用情巫迷惑你的心智。”
情巫?
我去!
裴水嘴角微抽,简直服了赫连城,什么狗屎招数,他都能想的出来。
裴水在心中发誓,如果有一天,她弄明白了这巫毒和情巫,她必然会帮赫连城中一次此毒,然后对象是这片大陆,最胖最丑最奇葩的女人。
阿守暗骂赫连城卑鄙无耻,又关切道:“小水,你莫要受这妖孽诱惑,定要稳住心智,战胜心魔。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就去找凤九沐,没有什么是滚一次床单解决不了的。”
裴水听阿守说的前半段,觉得还有点道理。至于后半段,裴水面红耳赤。
阿守,你太污了。
阿守说完,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污了,他便默了声。
但是,阿守不后悔。
小水跟凤九沐已经成为事实。小水抵抗情巫不容易的,阿守害怕裴水会被赫连城这诡计多端的妖孽给骗了。
阿守不喜欢赫连城,这个妖孽对待感情,远没有凤九沐牢靠。
他总是想着各种花招,设计小水。
凤九沐喜欢小水,喜欢的堂堂正正,不惨任何目的。阿守觉得凤九沐这种感情,才是纯净的,美好的。
阿守也相信,凤九沐会永远这般对小水。
不知道为什么?阿守就是相信。
如果,某天凤九沐背叛小水,他会亲手杀了凤九沐。
阿守眼底闪过阴霾,不知为何?他感觉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也会彻底消失。
可能是因为这封印他许多年的锁魂铃,跟凤九沐之间,有着他不知道的秘密吧!
赫连城看到裴水的眼神,时而冒火,时而恼羞,时而羞涩。
赫连城感觉内心有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他的心窝。
好想把小阿水抱起来,亲亲抱抱,举高高。
“船夫,起来了,侯爷出事了,快送我出去。”说话的人,一脚踢开某间房门,他以为裴水离开了,大声吼道。
房中的船夫,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片刻,就慌张的走了出来。
“侯爷出了什么事?”船夫问道。
“侯爷被杀了,废话少说,快送我出去。”
裴水闻言,不由的皱眉,常乐侯死了?她分明就没有杀常乐侯,怎么会死?
赫连城解了裴水心中的疑惑:“是我杀的,我答应过你的。”
裴水瞅了瞅赫连城,没有被他的话感动,而是感觉浑身冰凉,她推开赫连城的胸膛,低沉道:“你离我远一点。”
裴水转身,悄然的跟上离开的那人和船夫。
赫连城凤目幽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对他那么冷漠?好像把他当成仇人一般?
赫连城追上裴水的脚步,心情很不美丽,压低声音问道:“小阿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裴水抿唇不语。
若是她记得没错,她在常乐侯的房中,对付常乐侯的时候,赫连城是完全没有站到她这边来,所有的人都以为赫连城是来帮常乐侯的。
赫连城杀常乐侯,连她都不知道,别说那些人了,他们定会以为常乐侯是她杀的。
虽然,裴水不介意杀了常乐侯。
但是,她很讨厌替人背锅。
裴水突然想起来,穆甜甜被隔断手筋,也是赫连城的杰作,赫连城把锅甩给了凤九沐,就是为了让穆府山庄的人对付凤九沐。
现在,故技重施。
赫连城迫不及待的想要常乐侯的人继续疯狂的对付她呢?
裴水想笑,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会儿卖弄风骚勾引她,一会儿甩锅给她,把她当成无聊时,大发时间的好玩玩具呢?
裴水越想越来气,心中莫名的发疼,真的很讨厌被人利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