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喃喃道:“林晚……林晚……”
当年林晚生下落悠歌,又十分得落将军的宠爱。她的茗玉,只比落悠歌晚出生两天而已,却无法和落悠歌得到同等的重视!看着林晚那个女人和落悠歌出入宗祠,看着他们大办喜宴,而那个时候她却只能和落茗玉窝在卧房里,连见人都不敢!
她怕看到外人比较的目光,看到外人对她和茗玉的轻见,因此她便趁着林晚感染风寒之时,换了她的药物,导致她病重无医。
林晚死了,落悠歌也与落家断绝关系。她好不容易才被扶正,才短短几天,她却要抓进大理寺,甚至被赐死!
“啊哈哈哈!林晚,你和你女儿是我莫清秋的孽障啊!”
莫清秋仰天大喊,面色凄厉。
大理寺侍卫已将莫清秋拖起来,沉重的木枷锁拷在她的脖子上,向着大理寺而去。
落悠歌转身回去,身形却有些落寞。林晚在她幼时就过世了,她没有一点关于母亲的记忆。可如今知道母亲是被莫清秋害死的,她心底有一种滋生的仇恨,说不清是她的还是原主的,又或者早就融为一体,源自她的灵魂。
她终于,可以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莫清秋,死不足惜!
墨澈一直到天黑才从宫里回来,甫一回来便召落悠歌去他的寝宫。
落悠歌也正好要去找他,问问宇文府的事。
她走进去,墨澈站在窗前背着手,高大硬朗的身躯被月光勾勒出坚挺的轮廓,只是一个背影,却仍有蚀骨的冷意。
“王爷找我?”落悠歌收回看他的视线,低头问道。
墨澈没有转身,他凉薄的声音吐出的话,让这暗夜越发冷肃。
“宇文府灭门一事正在彻查,从几个刺客身上搜出了林府令牌,如今林盛已被官府收押。”
落悠歌一惊,“林盛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朝奉郎而已,哪有胆量屠尽宇文府满门?何况杀手怎么会傻得将令牌戴在身上,使真正身份人尽皆知?”
显然林府是被人嫁祸。
墨澈如今跟她说这些,自然是因为她和林府的那一层关系。她的母亲林晚,是林家偏房所出的大小姐,而林盛,名义上是她的大外公。不过林晚死后她与林家就渐渐走远,她在将军府的一切林家也从未过问。
一个不受宠的废柴嫡女,林家自然不会花心思相交。
“林家被人推出来当替死鬼,不过是幕后之人下的一步棋而已。宇文府全府上下近百余人一夜之间全都中了毒,丧失了反抗能力,无声无息地被灭尽。”
墨澈回头,补充道:“现下,即便有人不信是林府所为,但林府的牺牲也在所难免。”
落悠歌愕然道:“一夕之间全部中毒?必然是有人里应外合,有人背叛!否则谁能做到这样的地步而不被宇文府察觉呢?”
倏然落悠歌想起什么似的,急急问:“莫允隐与宇文府相交如何?”
墨澈眯起深眸:“因为宇文适的关系,莫允隐与宇文府相交甚好。”
落悠歌立即道:“那就是了。莫清秋要我去查莫允隐,必然是觉得莫允隐有问题。莫允隐通敌叛国,要屠尽宇文府挫伤东雍的锐气也并非没有可能。以莫允隐的身份,也能随意出入宇文府。”
“林府是被冤枉的,莫允隐才是有最大的嫌疑。”
墨澈不语,冷峻的面容上不起一丝波澜。他看着落悠歌,想说些什么,却没开口。
傍晚,昏迷了将近一天一夜的宇文适终于醒了。
落悠歌忙去他的厢房看他,哪知还未曾走进,厢房里便传来一阵痛苦呜咽的叫喊,带着侵吞心肺的绝望。落悠歌忙加快脚步,一把推开厢房的门。
宇文适躺在床上,四肢都被粗绳绑着,他死死握着粗绳的系扣拼命想要挣脱开,手臂上青筋毕露,压抑有沙哑地哭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卢太医站在床边,手握银针,正在找宇文适手臂上的穴位,意图让狂躁的宇文适镇静下来
落悠歌见此立即皱起眉。
无寂道:“他情绪太激动,无法控制,只能先将他绑起来,现在他什么都听不进去。”
落悠歌走到床边,宇文适四肢还在用力地挣扎,喉间发出如野兽般的低吼,他的眼前似乎都是那一夜的刀光剑影,血色杀戮。落悠歌按住他的手腕,沉声道:“宇文适!你冷静一点,那些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安全。”
“只有生,才能不辜负亲人的死,才能彻底为他们沉冤!”
宇文适全身宛如冰寒刺骨,眼睛却充着血泪,那些话缥缈又遥远,心底的仇恨和手臂上扎了数十针银针,整个人都沉寂下来。
卢太医抹去额头上的一层汗。
“他的情况似乎更加恶化了。”落悠歌蹙眉问。
“药方效果太弱,宇文适又急火攻心,受了很多刺激,需日日定时按量喂服才能有一点见效。”
“宇文适等不起,他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再也走不出这些阴影,彻底迷失他的心智。”
“王妃娘娘,荼蘼谷有一味药叫迷迭羌乌。若是能用其做药引,对于宇文适的情况可以说是事半功倍。”卢太医道。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找到迷迭羌乌救他。”落悠歌道。
看来,最终还是要求到屠弥。
可是屠弥行踪无定,谁也不知道他在哪,落悠歌要到哪里去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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