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院长点头:“是他。”
文千江默默点头,脸色略显得有些凝重。
康东岭惊讶道:“竟然是那一位,这就难怪了。”
“付院长果然交游广阔,竟然认识秦先生。”
付院长苦笑,道:“我也没资格与那位秦先生认识,是秦先生主动联系的我。”
陈阳听着他们的话,心里暗想,这个秦夫隐,应该就是要见自己的那人。
他好奇道:“这位秦先生,很了不得吗?”
郑律师道:“姑苏城秦家人,如果说,华国还有所谓的贵族的话,秦家应该算一个。这位秦夫隐,是个很传奇的人物。前半辈子在内地打拼,凭着祖上余荫,赚取了很多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财富。后来去了南疆,很少再回江浙一带了。”
“这样的大人物,其实很少抛头露面的,不过秦先生是个例外。主要还是他太活跃了。”
“国内外几次大型的拍卖会上,都有他的身影。古字画,还有一些古董,他都很感兴趣,买过不少。有人闲得无聊统计过,这位秦先生前后购买的古董加在一起,大概接近四十个亿。”
陈阳啧啧惊讶,这人也太有钱了。
旋即笑道:“真的很想见见他。”
“你也是沾了虚大师的光,才有机会见到。”百生一旁冷嘲热讽道。
陈阳看他一眼,连跟他说话的兴趣都没有。
这种极度敷衍,近乎无视的眼神,让百生不爽极了。
“玄阳住持。”付院长走来,客气道:“那桌上的字,可否留下来,放在我们天后宫书画院?”
众人听见付院长的话,他们心里突然很羡慕。
这一副字,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可惜的是,没写在纸上。
饶是如此,遇见喜爱书法的人,也愿意花高价连桌子一起买了。
众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眼神。
沈海稍有些不舒服:“付院长如果喜欢,我那幅字留下就是。这字杀伐气这么重,经常看,容易受到影响。”
康东岭没说话,少说少错,多说多错。
这个道士书法造诣极高,没必要跟他继续起什么冲突。
而且,抛开成见,他其实很欣赏陈阳。
付院长道:“谢谢沈大师,不过玄阳住持写的字,也是极好,我也就是想放在书画院里,供人观赏。玄阳住持,你看怎么样?你放心,这字,我绝对不会拿来商用。”
陈阳道:“那就留下吧。”
“谢谢玄阳住持。”付院长心里欣喜,他还真怕陈阳少年心性,一时冲动把桌上的字给毁了。
真那么做,他还不能说什么。
付院长道:“玄阳住持,那麻烦你再动动趣÷阁,落个款。”
郑律师也把陈阳送他的字拿过来,道:“道长,帮我这也落个款吧,免得下次再有人说,这不是你写的字。”
沈海听言,腮帮子忍不住鼓了鼓。
“好。”
陈阳拿起断掉的毛趣÷阁,郑律师展开手里的字,陈阳提趣÷阁在空白处随意写下一个“虚”字。
写完后,又在桌上写下“虚”字。
“玄阳住持,你写的这个,是什么?”付院长盯着那个虚字,半天没缓过神来。
郑律师也发现,陈阳写的字,怎么看怎么眼熟。
就好像,在哪里见过。
“虚?”
沈海勾了一眼,笑了一下:“都学会碰瓷了。”
其他人见了,大眼瞪小眼。
他们无法理解。
陈阳写的字,完全具备大师风范,根本没必要去故弄玄虚,写一个虚字作为落款。
然而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一群三岁小孩,可没资格评价一位书法大师。
沈海也懒得说话,人家有这个爱好,那就玩儿去。
可不是什么人写个虚字,就能卖出八千万天价的。
“玄阳住持。”康东岭道:“以你的书法,不必要这么做。”
“你的字已经有自成一派的风格,哪怕卖不出八千万天价,若遇上喜欢的人,上百万也可期。可你这样,就等同自降身价,而且,若遇见好事者,难保不会拿这种事情来说你。”
抛开先前的矛盾不谈,他对江南省出了一位如此年轻的书法大家,感到很开心。
近代的书法界,已经出现青黄不接的断层现象。
以他们江南省一派,除了沈海与康东岭,基本上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
康东岭年纪大了,想要找寻到一个好的状态,写出传世的佳字,基本上没什么可能。
沈海倒是能撑一段时间,可是又能撑多久?
陈阳的字,虽然杀伐气重,但谁都不能否认,他的字,极好!
“一个字,毁了一幅字。”
“这诗,毁了。”
康东岭扼腕叹息。
“秦先生来了。”
这时,门外有人进来,大声的喊了一句。
付院长连忙道:“我出去迎接秦先生。”
没等他走两步,便是有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人,步入书画院中。
男人挂着笑容而来,付院长等人连忙迎上。
“秦先生,欢迎莅临书画院。”
“秦先生,许久不见。”
“康大师,沈大师。”
“文道长,刘道长。”
几人相互打着招呼,其他人则只能站在一旁,连插嘴的份都没有。
秦夫隐显然与这几人认识,曾经接触过,不过看上去,似乎也就只是见过几面,谈不上熟络。
“秦先生,虚大师没跟你一起吗?”付院长向后张望。
百生不合时宜的道:“虚大师不是已经到了吗,刚刚还在那儿写字呢。”
“百生!”文千江喝了一声。
“哦?虚大师已经到了?”秦夫隐当了真。
百生指着陈阳:“是啊,那位就是虚大师,刚刚写了一幅字,落款就是虚大师。这位虚大师可了不得呢,不仅书法了得,更是一位得法的真人。陵山市的人都称他湖神,财神。”
明明是夸人的话,从百生嘴巴里说出来,只要耳朵没问题,都是听得出来,他在故意讥讽陈阳。
康东岭咳嗽一声:“秦先生莫当真,这位住持,只是随便写写而已。”
秦夫隐的能量太大,而且喜爱字画与古董,让他知道陈阳也敢落款虚大师,怕是要生气的。
这种能量极大的商人,随便一句话,就能让陈阳翻不起身。
若是落到那种地步,真的就太可惜了。
秦夫隐已经拿出手机,准备给虚大师打电话,此刻闻言,立刻就被陈阳吸引了。
玄阳,年轻,落款虚大师。
这几个信息,似乎,都没错。
他放下手机,笑着走向陈阳。
康东岭欲言又止,还想说什么,沈海拉了一下他:“他不写,什么事情都没有。成年人做事,得考虑得失,理他做什么?”
“可惜,可惜啊。”康东岭摇头连连。
秦夫隐已经走了过来,询问道:“玄阳住持?”
“正是。”
“闻名不如见面,我与玄阳住持电话交流,猜到了你这位虚大师很年轻,没想到竟是如此年轻。”
秦夫隐大笑几声,说出的话,徘徊在众人耳边。
听着听着,似乎,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虚大师?
等等,他真是虚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