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娇从慕容敬身边探头回到玄墨身边,低声道:“画扇。”
“谁要你多嘴了,去去,一边去。”玄墨恼怒道,挥挥手,将慕容娇赶走,慕容娇吐吐舌头,再次跑回慕容敬身边。慕容敬洒脱的字迹,一看就知道只长时间练习出来的字迹,字如其人,慕容娇兴奋地将纸交给老板。老板对了对答案,惊讶看着慕容敬,他守了好几年,最后一盏没有人会,他居然会了。
“这位公子果然是高人,二十盏等,都答对了。”老板开始在那里夸了很多,慕容娇仰起头,感到骄傲和自傲,慕容敬的目光却落在安琪身上,她居然没有参加,而是站在那里看着玄墨挠头着急的模样,她轻笑。那目光,不同于看晟王的温柔,不同于看其他人的冷漠,无关风月,那么纯洁。身正不怕影子斜,光明磊落的人。
“皇兄,皇兄,你在想什么呢?”慕容娇拿着一只笔和一个空白的花灯交给慕容敬,说道:“你出一个题吧。”
慕容敬轻轻在灯壁上写下,‘静若处女,冷若冰霜。孤高傲世人如兰,清旷远泊比云烟。’
“皇兄,你写的是谁?”慕容娇微微蹙眉问道。
老板看着那字迹,赞叹不已,听慕容娇叫他皇兄,他知道他是皇子。他拿着灯,念道:“静若处女,冷若冰霜。孤高傲世人如兰,清旷远泊比云烟。好句,这字也好,请王爷将谜底放进灯中。”
老板看了看谜题,微微蹙眉,却并不言语。
冥王微微蹙眉,走上前从第一道题开始答,很快到了慕容敬写的那个灯,他的眼里带着怒气,看了一眼慕容敬,写下两个字‘安琪’。
“不用看了,本王只要这个灯。”冥王将答案扔个老板,冷声道,将那灯拿走,老板一眼,更加不可思议,冥王不但答对了所有的题,而且连最后一个,也答了。
玄墨着急地卡在第十五个,看着冥王挥笔走过,超越他,最后还拿走了最后一个灯,他更加着急,越是着急,就越不知道答案。急得直跺脚,他要给小丫头赢一个花灯,这才有诚意。书到用时方恨少,玄墨刺客深深体会这句话的含义。
冥王拿着灯,从慕容敬身边走过,冷眼扫了他一眼,慕容敬嘴角一勾,看来冥王果然很在乎安琪。
冥王拿着灯走回安琪面前,突然按住飞来一个火星子,直飞穿了灯,灯瞬间烧起来。冥王怒看那黑暗的方向,所有人都警戒起来。
安琪微微蹙眉,看了看四周,并无异常。
“没事,继续。”安琪淡淡道,看了看玄墨,玄墨再次提笔,慕容娇跑到玄墨身边也装着苦思冥想。
“你说这个想不想在说宝剑之类的?”慕容娇微微蹙眉,低着脑袋在想,喃喃自语。
玄墨立马抬头,露出一个笑容,却骂道:“真是笨,这是尚方宝剑。”
玄墨立马写上,之后摇摇头,将答案扔给老板,昂头挺胸说道:“喂,给我拿一个灯了吧?”
“是是是,墨世子你答只能在第二排选一个灯。”老板指了指第二排的灯。
“第一排那几个为什么不能选?”玄墨冷声带怒道。
“答完全部才能选最上面那一排,你答对了十一道,错了四道,所有…”
“你说我答错了四道?”玄墨脸都气红了,小丫头在这里,这老板敢不敢不要这么损他的面子。
“不是,不是,是答对了超过十道题的,选第二排…”老板为难说道。
“第二排,蓝色那个不错。”安琪淡淡道。
“小丫头喜欢那个?好,就来那个蓝色的。”玄墨开心地说道,这下他感觉所有的灯都不如那个蓝色的好看。
老板感激地看了看安琪,擦了擦额上的汗。玄墨开心地劫走花灯,走回安琪身边,交给安琪。安琪浅笑,正欲伸手。
“墨世子这是作何?是在勾引晟王妃吗?”璃王一身紫色锦袍,突然出现在人群中,却少了美人的陪伴。他这一句,惹来了很多非议。
玄墨的额头青筋百出,怒瞪璃王。
“本王没忘记的话,墨世子在大殿之上说心中有人,不是晟王妃,而是慕容娇,蜀国五公主。”璃王淡淡道,优雅走道玄墨面前。
慕容娇一怔,眨眨眼,看着玄墨,心怦怦狂跳,脸感觉在燃烧,她摸了摸脸,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傻傻看着这一切,却不敢玄墨。
“璃王不是要以国事为重吗?怎么还知道在这里出言侮辱本王妃?”安琪淡淡说着,根本不看璃王一眼。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可以说我,但是不能说小丫头,她清清白白,岂能容你侮辱。”玄墨大怒道。
“那就是你,玄墨,这灯,是怎么回事?”璃王岂会看不出玄墨对安琪的爱意,他看到安琪笑看玄墨,他就上火。
“这个灯…这个灯是。”玄墨突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狡辩。
“他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灯,有何不妥?”安琪冷声道,从玄墨手中接过那盏灯,含笑道:“这盏灯,我喜欢。谢谢。”
玄墨的心松了下来,这一刻,他很开心,安琪说喜欢他的灯,不过他也意识到他对安琪的这份喜欢,只会给安琪带来麻烦。
玄墨笑得带来几分苦涩,挠了挠头,尴尬说着:“朋友,送一盏灯,没什么。”
“璃王还有和话要说,没有的话,请移步。”安琪冷冷道,感觉面前的璃王,真是狠讨厌。
“你对谁都好,为什么唯独对本王,这么冷漠?”璃王低声怒吼道。
“你该如何待你?”安琪低声怒道,怒瞪璃王。
璃王微微蹙眉,却不肯让安琪走过去,高大的身子,如柱子那么坚定,挡在安琪面前,纹丝不动。
“璃王,不会是后悔了吧?呵呵…”慕容敬轻笑道,挑挑眉。
璃王这才意识到他刚才的倔犟和霸道,立马让开,转身迎向慕容敬,说道:“本王的事情,三皇子还是不要过问。”
“安琪,走吧,去放花灯。”冥王走到安琪身边,挡住璃王,一只手揽住璃王的动作。
璃王的拳头捏紧,看着安琪从他面前走过,面前却被冥王的手臂拦住。一阵微风吹过,那淡淡的纯正的阳刚气息,随风而来,那么熟悉,是她思念已久的气息。晟王,他在这附近。
安琪一怔,脸上浮现出一个许久没见到的笑容,那么幸福,带着笑声,那么悦耳,所有人都被安琪的笑声传染,愣在原地。安琪扔掉手中的花灯,朝着那气息的方向跑,她从未如此开心过,黑暗的湖边,那男子,带着银色面具,墨发在空中飞扬,薄唇拉开一个完美勾人的幅度,还是衣衫不整,张开双臂,任由安琪投进他的怀中。他从未见过她笑得那么美好,那么甜美,那么开心。抱着安琪在湖边转了几个圈,安琪开心地笑声,那么甜蜜,连空气都变甜了。
晟王激动地收紧手臂,想要将她揉进身体里,永远都不要分开,在她耳边低声道:“女人,我好想你。”
安琪轻声笑着,却流下了喜悦的泪。她抬起头,挽着他的脖子,声音有些沙哑,低声说:“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晟王平生从未感觉如此幸福,心里满满的,只有抱着她,才感觉这么满,激动中带着沧桑的暗哑,低声在他耳边说:“这就是你说的爱吗?”
“我也不知道。”安琪轻笑道,她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难道前世是因为想要谈恋爱,自以为自己恋爱了,却没有恋?这种感觉,这样的心跳,心几乎跳了出来,那么激动。前世根本没有,这就是爱吗?
“我想,我已经给了你口口声声说的爱,安琪,我爱你。”晟王轻声道,抱紧安琪。
“晟,我…”安琪开心地留下泪,正说到一半。
“那是谁?”冥王怒道,璃王脸都黑了。所有人都走到河边,灯光照亮二人。
“王爷。”阿福惊道,他不敢相信晟王这么快回到京城。
“什么?晟王?”玄墨有些沮丧,看着手中被安琪摔坏了的花灯,心落了一地。她就算对他再好,却好不过晟王的一分。她只当他是朋友,可是他却不单单当她是朋友。
晟王无视所有人,两个人眼里只有对方,安琪抬起一只脚,仰起头吻住晟王的薄唇,这样的画面她一直想要模仿一下,可是却始终没有机会,今天,她终于找到了相爱的人。晟王猛睁开眼,眼里全是爱意和宠溺,收紧腰间的手,将她按在怀中。
玄墨拿着那摔坏了的花灯,闷闷离开,他耳边响起睿王的那句话‘你永远只能是她的朋友,晟王才是她的快乐。’玄墨的眼眸里黑压压一片乌云,怎么也散不掉,像要下一场狂风暴雨。
慕容娇张大嘴巴,不敢相信安琪前卫的行为,完全颠覆了她的思想。
慕容敬看着晟王,嘴角一勾,看来这个晟王,似乎有些问题,带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他至始至终没见到晟王真正的容颜,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若是那么吓人,为何这美丽独特的女子会如此待他,他,这个模样看起来,不像傻子。
冥王捏紧拳头,咯咯作响,背过身去,不愿意去看。璃王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向前走,却被冥王的手拦住。
“你要做什么?”冥王怒道。
“别拦着本王。”璃王两眼冒火,一只手打开冥王的手,冲过去,冥王正好火气没处泄,狠狠一掌将璃王打退好几步。
“找死。”冥王两眼怒火,从牙缝挤出这两个字,出手毫不留情,几招就将璃王打退好几米远。
“原来你也是高手。”璃王看着冥王,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是不是太小看冥王了?
“王爷,不要打了。”
“王爷。”
银狐和清影连忙去劝架,拦住二人。慕容敬嘴角一勾,看着冥王,果然名不虚传,璃王是大理国数一数二的高手,可是却没人去在意这个扬州隐藏的冥王。外表温文尔雅,却深不可测。
“二位王爷这是何必?晟王夫妇亲热,我们只好非礼勿视,呵呵…”慕容敬轻笑道,刚转身,却看到慕容娇睁大眼睛,盯着安琪和晟王在接吻,立马蒙住她的眼睛,低声怒道:“非礼勿视。”
慕容娇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吐了吐舌头,扭过头,却看到整条街铺天盖地,变成红色的装饰,还有很多穿着红色衣服的人,她惊呼道:“看,那是在做什么?”
慕容敬转身,微微蹙眉,是谁?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将整条街铺满红锦,这似乎是谁要娶妻?吹吹打打,还有一个十八人抬的花轿,慢慢驶来。
安琪在晟王怀中,扭过头,看到那风风光光的场面,这是谁家娶新娘?居然在元宵夜?一张红色的盖头突然将安琪盖起,安琪的手欲去拿开。
“娘子,娶你,娶你,晟儿今天做新郎。”晟王又恢复那痴痴傻傻的模样,痴痴说道。
所有人都惊住了,一个傻子,哪来这样的本事?突然一个穿着隐卫服装的男子带着鬼面具,骑着马走进。
“是你?”璃王以为是伤他的那个隐卫,问道。
那隐卫沙哑着声音,冷声道:“璃王还记得我?”
“果然是你,这是做什么?”璃王严声怒道,其实他并不确定。
“难道璃王没看出来吗?这是迎亲队伍。”隐卫冷笑道。
璃王扭头看到晟王打横抱起安琪,安琪盖着红盖头,他痴痴笑着,摇摇晃晃走向花轿。
“王爷,你骑马,王妃坐轿子。”隐卫含笑低声道,安琪透过红盖头,看到铺天盖地的红锦,想起这厮走之前说过,回来就娶她,居然真的,给了她最美好的婚礼。整条大街,被红锦覆盖,只是短短的时间,他居然让她走过的街道都变成了红色,两边还有红门的人守护两边。
“不要不要,就要和娘子一起,一起坐花轿。”晟王嘟着嘴,倔犟道。哪有和新娘一起上花轿的新郎啊?
安琪嘴角一勾,知道那个冒充隐卫的人是谁,白瑞明。
白瑞明低下头,无奈叹息,两个红妆丫头拦住晟王,温声道:“请王爷更衣。”
手里拿着红色的锦袍。
“干嘛?不要,不要碰我。我要为娘子守身如玉。”晟王撅起小嘴,恼怒道。众人都笑他傻,这是女子要做的,不是男子要做的,安琪却听出他话中的认真。
“王爷,你不穿,就不能娶王妃。”白瑞明继续暗哑着声音,说着。
“娘子,是这样吗?不穿就不能娶你?”晟王懵懵懂懂低头看怀中的安琪,盖着红盖头,却隐隐约约看到那张精致的小脸。
安琪嘴角一勾,可是她心里很激动,暖暖的,却糊里糊涂,要嫁给这厮,不过她的心却欢快跳动着。安琪只是点了点头,晟王才放下安琪,任由那些人在他身上套衣服。
“哈哈哈…不知这位隐卫是晟王什么人?居然为晟王这般操劳?”慕容敬含笑道,这是他见过最诡异也是最浩大的婚礼,这两排红人侍卫,个个都是习武高手,身上的萧杀之气那么凝重,站得笔直,拦住整条街道,这起码也有几千人的队伍,若他没猜错,这一共八条街道才到晟王府,应该都是这样的景致。
“红门中人。”冥王冷冷道,昨夜他就发现晟王府中有红门的人,却弄不明白,为什么晟王府可以调动红门的人?
“冥王果然好眼力。”白瑞明冷冷道,看了看四周,今夜绝对不能出事。
“看来红门和晟王府似乎关系密切。”璃王冷笑道,眼里全是杀气。
“红门不及璃王,不过我的主人需要保护,红门门主给了我一些人,让我为所欲为,保护我的主人而已。”白瑞明冷笑道,昨夜红门的人已经暴露,那么这一次就全部暴露,让那些人知道,晟王府还有红门守护,和晟王府作对,就是和红门作对。
慕容敬深深看了一眼那个痴痴傻傻的傻子,样子是傻子,就连说话也是。可是为什么有这样一个隐卫,还有这么庞大的红门,红门在大理国只能算是第五大的家族,可是却也是不容小觑的家族。
“穿好了,穿好了。”晟王开心地拍了拍手,将安琪再次打横抱起,喃喃自语道:“他们说,这次娶了娘子,以后晟儿就是娘子的人了,娘子要为晟儿负责,不许娶别的男子。”
慕容娇听到,没忍住噗嗤笑出来,似乎这话说反了了吧?呵呵…还真的是一个傻子,挺可爱的。
慕容敬轻咳几声,刚才所有的怀疑被晟王这一句话打断。
璃王一脸怒气,拂袖而去。
安琪的手触碰到晟王的肩,一股血腥味,安琪的心一紧,这厮受伤了,还这么抱她?一定是因为这样,让伤口裂开,可是他却连哼都不哼一声。
安琪在花轿里,伸手探进他的衣襟里,她见不得他受伤,她无法想象他这半个月是怎么过的,经历了多少凶险的事情。可是她很生气,气他受伤。
晟王握住安琪的手,在冥王抿抿唇,却一言未语,看着安琪被晟王抱紧花轿中。
安琪耳边含笑压低声音说道:“女人,别这么迫不及待,洞房,为夫整个人,都是你的人了。”
安琪哭笑不得,这厮就算受伤了,还这么凭嘴,低声在他耳边问道:“受伤了?”
“不妨碍今晚洞房。”晟王邪魅一笑,低声道,轻咬一下安琪的耳垂。
安琪一怔恼怒,一脚踢过去,却被他抬手拦住。他早防着她这么做,可是她下一个动作,却让他睁大双眼。
安琪抱紧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中,她所有的心疼,全部释放,他最近瘦了。
晟王收紧手臂,将她按在怀中,那么怜惜。他不在她身边,在她最危险的时刻,他没能在她身边,他心中全是愧疚。轻咳几声,嘴角流出一道鲜血,他不露痕迹将血拭去。幸福笑着,看怀中的人,这一刻,他感觉很幸福,上天赐给他这么好的娘子。
“王爷,到王府了。”白瑞明在外面喊道。
“娘子,回家家。”晟王痴痴傻傻说着,回家家,可是他心里却十分激动,他,终于有家了,终于回到温暖的家,娘子的身边,他这些日子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个女人。他将安琪打横抱起,安琪反抗了一下,他受了伤,她虽然不知道伤到哪儿,但是她不想再次牵动伤口。
“母妃曾经说过,娶娘子,要抱着过门,以后娘子才不受欺负。”晟王痴痴说道,母妃说,这不过是他的借口,不过他真的希望他的母妃真的看到这一天,他成亲了,找到了一个懂得心疼他,爱护他,值得他倾尽所有保护和怜惜的女子。
安琪在听到他说的母妃说过,心被刺疼,她明白,这个男人,一定很渴望他最亲的人,他的母妃,看到他今日成家了。没有挣扎,在他坚实温暖的怀中,闭上眼睛,她感激,感激着延续的生命,让她找到了她梦寐以求的爱情,她要的温暖,还有,家。她从未有过家的温暖,家对她而言,那么遥不可及,如同海市蜃楼。可是这一刻,她感觉到,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家。
他抱着她,跨过火盆,晟王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99999安琪轻笑,眼里泛起幸福的泪光,这个男人背后到底做了什么?他的出现到现在,不过短短的半个时辰,却将这京城翻了一个模样,整个王府都变了模样。一片喜气盎然,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睿王坐在首座,作为长着,主持婚礼,也是见证人。
“呵呵…娘子,娘子,拜堂。拜堂后,晟儿就要把晟儿托付给娘子,一世一生,是这样吗?”晟王痴痴傻傻笑道,放下安琪。疑惑看着白瑞明,白瑞明轻笑道:“是一生一世。”
“哦,一生一世,晟儿都是娘子的人。”晟王痴痴笑道。
安琪没忍住,噗嗤笑出来,明明知道他是装傻,可是却知道他话语中的认真,心湖被击打出一层层水纹。小手在他的大手中,微微颤抖,那么激动。这只大手,真的好暖和,安琪闭上眼睛,她知道,这就是爱,她一直追寻的爱。
慕容敬慕容娇也跟着道了现场,喝杯喜酒。由睿王招呼,宾客满堂,大多都是睿王的母族水家的人,晟王红门的人。
“准备拜堂。”睿王淡淡道,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取下面具,他要坦诚相待,好好主持这场婚礼。那一张绝美的容颜,那么淡淡的神情,带着些激动得光芒,萧淑妃,他的恩人,他对晟王,不是虚假的皇子兄弟情谊,而是,手足情谊,哪怕他是一个傻子,他也没有瞧不起他。而他的目光落在那若隐若现的容颜,回想起第一次见面,她的勇敢,机智,手不自觉地转动了几下玉簪,嘴角带着一丝苦笑,他越来越分不清这玉簪代表着谁,眼里的黯然越发浓烈,却很快消散。
慕容敬嘴角上扬,睿王,长相如此非凡,这三个皇子都个个容貌惊人,那么,眼前这个傻子,应该不会差。听闻只是脸上多了一条狰狞的伤疤,却从未见过这面具下的容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二人夫妻对拜时,晟王痴痴傻傻,弯着脑袋去看红盖头下的容颜,这样的举止就是一个傻子该有的样子。
一声巨响,门口几个侍卫被打飞进来。
“睿王?”璃王磨磨牙,怒道,眼里全是杀气和恨意,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晟王身边一个小小的隐卫能做到这些,原来,还有睿王帮忙。
“送入洞房。”睿王冷声道,站起来,迎上璃王的目光,手捏紧玉簪。
“不许走。”璃王大怒,飞身拦住晟王的去路。
慕容敬挑眉冷眼看一切,慕容娇焦急万分,急得抓紧慕容敬的衣袖,请求帮助。
睿王拦住璃王,冷声道:“别忘记,她已经被父皇赐婚,她是晟王妃。”
“本王不管,可是今日,她休想这么离去。不管你是上官冰儿还是安琪,本王只知道,你,只能是本王的女人。”璃王怒道,眼里全是不甘心,他看着街道的红锦,他无法呼吸,胸口闷得出奇。脑海里都是死而复生的安琪,每一个画面,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他挥之不去。
“璃王,有本王在,你休想。”睿王冷声道,所有人都拔出刀剑。
“哼哼…坏人,娘子都有我了,才不要你。娘子不要怕,晟儿保护你。”晟王痴痴傻傻护住安琪,阿福接受到晟王的眼神,立马将连弩取出来。
“晟,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给你护身用的小玩具?”安琪嘴角一勾,从阿福手中接过连弩,交到晟王手中。
“晟儿一定保护娘子。”晟王像个孩子,在郑重其事说着多么重大的事情。
安琪嘴角一勾,淡淡道:“会用吗?我教你,不知道威力如何?”
晟王嘴角露出一一察觉的笑,这个黑心的女人,比自己还腹黑。居然对准璃王心口,扣下,一把短箭闪电的速度飞过去,璃王一怔,微微一侧身,却被射中手臂。
睿王见识过这个东西的威力,这么近的距离,璃王居然能躲过,而他,在那么远的距离,还运用了十成的功力才拿住这短箭。
“你居然伤本王?”璃王紧蹙眉头,心寒地看着安琪,心被生生撕裂。
“杀你,我都可以,更别提伤你。”安琪冷声道,她很想看到晟王到底伤成什么样?不想和这个男人纠缠。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狠心?”璃王狠狠道,拔出那只短箭,眼里全是不敢置信,那个追了他十年的女子,居然要杀她。
“要理由吗?因为我恨你。来人,将璃王赶出去,谁敢闹府,杀。”安琪冷冷道,凡是伤害过晟王的人,她都不会放过,慢慢讨回来,璃王不止一次要杀晟王,她,岂会不恨他?安琪拉着晟王离去,弄得像是安琪特别着急入洞房似的。
璃王眼里泛起黑墨,看着两个红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嘴角发出自嘲的苦笑,踉跄着脚步,颓废无比,出了府门。她恨他,他此生从未真正爱过,却不想,爱了,却注定是伤心。
到了竹林,铺天盖地的红锦,将竹林染红,一片喜气。竹屋,挂着一排红灯笼,青莲一身喜气,站在门口,含笑着。
“冥王手中的灯是你的杰作吧?”安琪嘴角一勾,想起冥王手中那盏灯,燃烧成了灰烬,只怕是这厮干的。
晟王轻笑却不回答,一只手搂住安琪的腰,宠溺地在她额上吻了一下,隔着红盖头,看着安琪的容颜,那么若隐若现,真是美丽而又神秘。
安琪也得到了答案,可是那血腥味却越来越浓烈,她紧蹙眉头,拉着晟王进房间。
伸手欲去扯下盖头。
“娘子,这是为夫该做的,你可不能代劳。”晟王握住她的手,轻笑道。抬手轻轻挑开红盖头,温柔道:“娘子,我终于正式娶了你。”
安琪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一把将晟王这厮,美艳妖孽的货,推倒在床上。
“娘子,这么心急?还没喝交杯酒,百年好合。娘子,轻点。”晟王一大串求饶声,让青莲脸都红了,冲忙退出去。
安琪的手飞快解下这厮的衣服,只剩中衣,却看到一边染红了几朵梅花,在白色的衣服上那么刺眼,刺痛安琪的心。她见不得他受伤,见不得他这样死撑着。
安琪紧蹙眉头,磨磨牙怒道:“都这样了还逞能?”
“小伤,娘子,不要这样如狼似虎,为夫怕怕。”晟王凭嘴道,一脸害怕的模样,像只遇到狼的小绵羊。一只手挡住她的动作,不想她看到那伤,他险些死掉的伤。安琪一脸阴霾,他在想什么呢?她不过是想看看他伤得如何而已,又不是吃了他。
“放手。”安琪眼里的雾气越来越浓,他居然不给自己看,一定很严重,他怕她心疼,可是她和着急,很心疼。
“娘子…”晟王笑着,喊得那么甜美,拖着尾音,下一秒,他,动不了。
安琪点住他的穴道,严肃道:“你敢冲破穴道,我就再也不理你,我说到做到。”
“娘子有令,为夫岂敢不从?乖乖地。”晟王闭上眼睛,看来瞒不过安琪,他很着急,很想她,也这样迫不及待娶她,虽然他鬼医的药暂时封住伤口,可是还是露馅。
安琪的手微微颤抖,轻轻挑开他的衣襟,那一道伤口,在他心口偏一点点的位置,几乎要了他的命,安琪磨磨牙,眼睛朦胧,什么都看不见,心很痛,怒问道:“谁干的?”
“救师父时,被夜无绝那小子算计,只是小伤。”晟王嘴角一勾,想起那时的场面,夜无绝也伤得不轻,而他成功救了鬼医,夜无绝脸都黑得像墨一样,猛吐一口鲜血,晕倒。
“小伤?”安琪磨磨牙,怒道,站起来,取了药箱,再次回到晟王身边,她的眼含着怒气,可是更多的是怜惜。轻轻用酒水擦去伤口上的那些药,露出那一块伤口,肉肉都往外翻,这一剑,刺得太深。
“女人,你忘记我之前说的话了吗?没有接受我的心,就不要动手,我不想我们之间有隔阂和猜忌。”晟王淡淡道。
“你给我闭嘴。”安琪冷声呵斥道。要她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多么艰难,刚才错过机会,她只怕没有那么多的头脑发热。
晟王嘴角一勾,看着安琪,他知道,他走进她心里了。河边那个笑声,那个吻,说明了一切,他又何必去执着她有没有说出来呢?
缝合完伤口,处理好一切,安琪为他包扎好伤口,解开他的穴道。
这一刻她才发现,这个房间,变了,变得和她的院落那间一模一样,不过全是红罗帐,新婚的模样。
“娘子,今晚是你我洞房花烛夜…”晟王一只手抱住安琪的腰,邪魅笑道,一只手拿开那面具,世间再没有什么能比他那玉颜更美好的事物。
安琪被晃了一下,闭上眼睛,磨磨牙,怒道:“养好伤再议。”
晟王的笑容更深,她不是说没门,而是再议,只是可惜了这洞房花烛。他近半个月都没有好好休息,很想念她的气息和香味。
“看在你受伤的份上,饶了你这一次。”安琪闭上眼,闷闷道,可是心却砰砰直跳,她好想念他的气息,他的味道,能让她安心,
晟王轻笑,吻了一下她的秀发,便沉睡,他不眠不休赶回来,还是很庆幸,赶在元宵佳节陪她度过。
安琪听着脑后均匀的呼吸声,喃喃自语道:“我想,我也爱上你了。”
她闭上眼睛,他的气息那么好闻,纯真的阳刚气息,那么迷人,她缩进他怀中,甜甜睡下。
梦里,她再一次看到了上官冰儿的记忆。皇宫里,晟王被幽兰公主欺负,他痴痴傻傻,任由她们捏他,用言语侮辱他。上官冰儿只是不屑地看着这一切,看到璃王,她从晟王身边飞快跑过去。看到晟王痴痴傻傻被那么多人欺负,各种画面都在她脑袋里飞快转着,每次见到他,他都是遍体鳞伤,衣衫不整,有时候嘴角还带血,衣服脏兮兮,根本看不到一个王爷的模样。
安琪在睡梦中,流下泪,她没办法相信他的过去是多么悲凉,不由自主握紧腰间的大掌。
红门保护晟王府的消息传开,徐公在徐府狠狠发了一顿脾气,怒道:“此女,不能留。”
安琪醒来的时候,只见红罗帐外,那墨色锦袍的男子,站在那里,放飞了一只鸽子。笔直的身躯,威严的气息,那独霸一方的姿态,似乎天下事,都在他手中,如同魔君降临,却美若天使,他的薄唇微微上扬,眉宇间带着霸气。
“我睡了多久?”安琪伸了一个懒腰,淡淡问道。
晟王轻轻挑开床帘,那不属于尘世的美,那么耀眼,那双眼睛那么邪魅蛊惑人心,魔发轻轻飞扬,不断拨动人的心弦,他坐在床边,温柔拨去安琪肩上的乱发。在她额上轻吻,低声道:“没有多久,如今太阳快下山了。”
“什么?”安琪微微蹙眉问道,都睡了近一天一夜,还不算久?这厮是故意嘲笑她的吧?
“还记得第一次从徐家回来,却遇到刺客吗?”晟王淡淡道,手指划过他偷偷留下的杰作,一个个吻痕,如梅花盛开,在她白皙的脖子上,那么耀眼。
“你知道是谁?”
“第一批杀你的人,那个人并不是真的想杀你,不管那天是否成功,对他都绝对有利,夜无绝。之后刺杀你的,就是徐德邦,他不希望徐讯好起来,因为对他很不利。再到最后,刺杀你的,就是徐公,因为他已经不需要你。徐公决定放弃徐讯,可是却又不能让徐宗伟寒心,背叛他。于是暗地里取你性命,不过,徐宗伟很快也会脱离徐公麾下,我保证,不出三日。”晟王说着嘴角一勾,不容置疑。
安琪郁闷看着晟王,这厮真是把什么人都了解得那么透彻吗?玄墨一直追查第一批杀她的人,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原来是夜无绝,自己又没惹他。晟王说徐宗伟脱离徐公麾下,那么一定是他做了什么,徐宗伟对徐公唯命是从,不过想到自己的势力将要被徐万城取代,他肯定离开。
安琪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换了,那件水红色的罗裙,挂在床头,身上只有一条薄薄的连衣裙,白色的丝绸下,身体若隐若现,安琪一惊,握住胸口,怒瞪晟王,这厮,真是,真是让她恨得牙痒痒,她睡得有那么死吗?还是,他在身边,她才能那么肆无忌惮睡下,却忘记最大的危险就是身边这头色狼。
“段,天,晟。”安琪磨磨牙,一脸阴霾,怒吼。
“娘子,不要这样,实在觉得吃亏,那就讨回来,为夫不介意。”晟王轻笑道,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你给我滚出去。”安琪怒指门口,胸口一起一伏。
晟王无奈笑了笑,却不是如安琪的愿,离去,而是将安琪按在怀中,低声道:“离开你的这些日,已经受够了没在你身边的滋味,我不想离开,哪怕一刻,都不想。”
安琪一怔,心软了,她何尝不是?安琪淡淡道:“不许再得寸进尺。”
“很难。”晟王邪魅笑道。
安琪抬头严厉看了他一眼,他垂下头,闷声‘嗯’道。
安琪轻笑,他这副模样,那么挫败吗?可是却不知道这一笑,变成了鼓励,给她带来了麻烦。
下一刻,晟王的脸无限放大,他阳刚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将安琪整个淹没,淹没在他的霸气中,不容思考,不容抗拒,剩下的,只有沉溺。晟王一只手轻轻按住安琪的后脑,一只手在她的后背,窥探着她的心跳,她的心跳像只小鹿,不断狂跳。安琪睁大双眼,却慢慢沉重起来,沉溺在他的温柔的吻中,他的舌头,不断摧毁她的理智,连最后仅存的理智都被他吸走。
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次,玉带落在地上,墨色的锦袍白色的卫衣滑落。炽热的胸膛,坚实而性感,肩上还缠着白布条。
“慢着。”安琪艰难地开口,她的喉咙像被火烧一样。
晟王低头含着她的耳,慢慢沿着脖子,吻着,沙哑道:“娘子有何指教?”
“你的伤。”安琪迷离着双眸,小手摸到那光滑如玉的肌肤上,有布条缠着,想起他刚受伤,怎么可以…
“不碍事。”晟王整个人像燃烧一般,艰难回答,隐忍着那冲动的行为。
安琪的手不安分在他背上滑动着,那光滑的肌肤,炽热的胸膛,让她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她还真的不知道,只是上次看了晟王的那些小黄图,知道一二,这方面的知识也只是书面上网上了解,没有经验,她有些害怕,身体微微颤抖。
“王爷,鬼医说有要事要商量。”阿福在外面温声道。
晟王含糊应了一声,当作没听见,大掌伸进安琪的衣襟内,轻轻抬起安琪的身子,在安琪背后轻轻一挑,这个东西他没少拿着来研究,琢磨着怎么脱下来,今日总算实践了。
安琪在阿福那句话,就恢复了理智,见这厮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取下她的,她的…安琪脸都红了。
“住手。”安琪一只手按住他的手,目光移向门口。晟王一脸恼怒,恨不得将阿福这个不懂事的孩子打飞,把那个破坏好事的鬼医赶出竹园。
“娘子,我好难受。”晟王微微蹙眉,喘着粗气,趴在安琪身上。
“下去。”安琪一把推开晟王,恼怒道,好好的气氛被阿福打破,拿起衣服裹在身上,走到衣柜边,回头看晟王,晟王拿着她的那两朵花在把玩着。
晟王深深吸一口气,压制心中叫嚣的野兽,开玩笑说道:“娘子真香。”
安琪脸微微泛红,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前,感觉那只大手似乎还在那里,他手心的温度,就烙在那里,恼怒甩掉刚才的念头,伸手拿起衣服,突然腰间被他缠着,大掌死死扣住,她的背贴在他的胸膛上。热气呼在她的耳边,慢慢下移,到她的脖子,安琪微微回头,却迎上他的唇,玉足边,落下一地的衣服。身子转动着,双手搂住晟王的脖子,一头墨发在空中微微扬起,那张美丽的容颜被熏得微微泛红。
“我爱你。”安琪迷糊中,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晟王一怔,他的心几乎跳出来,将她按在怀中,那么激动,她那么柔软,贴在他坚实的胸膛里。她的芳香味,那么浓烈,他颤抖着唇,激动在她耳边说:“再说一遍,我爱听。”
安琪却堵住他的唇,她不会再说,但是她会用行动告诉他。
阿福见晟王迟迟没出来,再次温声在外面喊道:“王爷,鬼医说十万火急,速去。”
“滚。”晟王恼怒道,阿福一怔,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可是这都夕阳西下了,难道还洞房不成?阿福一脸惊恐,感觉自己一定是破坏了好事,跑到院外站着。
安琪闷闷吐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贴在这厮怀中,一点缝隙都没有。这厮,敢不敢再测底一点?
“出去。”安琪低声道,却带着羞涩,低着头,不敢看晟王,拿起一件衣服随意裹在身上。她从未在一个男子面前这么彻底暴露,脸不由自主烧成了红霞。
------题外话------
亲亲们,月票哟,爱你们,别攒到月底了,放我这里吧,我替你们保管,不会弄丢的哟,哈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