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美人沐浴(1 / 1)

不知哭了过久,安琪终于停了下来,她从未如此哭泣,在军队训练时,再苦再累,她也未曾哭过,哪怕一滴泪,她都没有掉过。可是,现在,有了他,她可以软弱一次,可以不用坚强,可最后却哭得两眼通红,似乎要将两世的泪流干。

“好了,娘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晟王的声音暗哑,收紧手臂,将安琪抱在怀中。

“本来就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扔我在荒野上?为什么要丢弃我?你要用龙鳞去换你母亲的尊严,我没有得到母爱,不明白那是一份怎样的情感,但是我默许了,我们可以找别的办法治好你,可是你却因为病情恶化,就将我抛弃,还说什么永远不遗弃我,你说话不算数。”安琪从未如此抱怨过,更没有这么多的指责,可是这一次,她哭着控诉晟王的所有的不是,委屈无比,说着,眼里还在不断往下掉。

“对不起,师父说,除了龙鳞,别无他法,所有我…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做。”晟王将头埋进她的发间,他何曾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可是他做了,就是做了。

“从蜀国回来,我都说你龙鳞对于那个慕容遇,不,是慕容君,没有用处,你为什么不带我回来?”安琪怒道,要是那个时候,晟王将她带回来,她正在气头上,也未必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晟王依然轻声在她耳边说着,他不做解释。他为了什么,安琪也明白,他不想让她看着他痛不欲生。他更不想她泪流满面,心力交瘁,却无能为力,自责不已。在没有得到龙鳞之前,他宁愿她恨他,也不希望她那样生活。可是他却从不问问她,就替她做了选择。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安琪轻打着他的胸口,可是心情却因为得到了发泄,无比舒畅,只是眼睛红肿得像个核桃。

“可是,我爱你!”晟王轻轻擦拭着她的泪,温柔道。指腹擦过她的脸颊,那么温柔,似乎一碰击碎,那么小心翼翼。

安琪的眼眸垂下,那道柔和的光芒,有些委屈,却激动。她何时这般矫情了?人生难得矫情一次,她没有晟王那个本事,将眼泪收放自如。

“好了,娘子,我错了,不哭了,再哭,眼睛若瞎了,为夫这张脸由谁来欣赏?”晟王认真说着,擦干她的眼里,心疼不已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

安琪噗嗤笑了出来,还有这么自恋的人?不过他确实有自恋的资本。

“娘子笑起来比哭好看,我见犹怜。”晟王浅浅道,见安琪笑了,他所有的心事都不再是心事,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笑了。

安琪投进他怀中,抱紧他的腰板,那么依恋,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和泪光。只有抱着她,他才感觉自己还活着,那么温暖,幸福。他低头深深吸了一口她的发香,感受她的存在,嘴角挂着一个迷人的笑,仿佛云破月开。

夜里,青莲和阿福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后,悄悄走出院子,他们难得见到晟王再次展颜,心里都高兴不已。

青莲低笑道:“王爷终于笑了,自从王妃走后,我都没见他笑过。”

“我也没见王爷笑了,今天王爷在下朝的路上,被京城那些粉黛们围困,纷纷献媚,王爷连正眼都没看一眼,而是急冲冲回了竹园。”阿福故弄玄虚道。

“王妃哭了很久,我没见过王妃哭过,以为王妃不会哭。”

“能不哭嘛。王爷这次却是下了狠心,也许他发现自己错了吧。王妃离不开王爷,王爷,也离不开王妃。走吧,去烧热水,王爷今晚要药浴,鬼医说这一次的药浴就将旧疾彻底根治,我们可不能怠慢了。”阿福淡淡道,回头看了看院内的灯火,拉着青莲离开。

青莲点点头,随阿福一同离去。

另一个房间里,开始冒着热气,弥漫着药香味。今夜没有月光,一片漆黑,阿福点着灯笼在前面领路。晟王牵着安琪的手,他依然有些犹豫,他不喜安琪看到他脆弱痛苦的一面。

“看来你的毛病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毛病,这心里上的毛病也很重,需要好好治治。”安琪闷闷道。晟王想为她好,可是却没问她她到底想不想要那样?

“好,听娘子的,不然娘子生起气来,只怕整个王府都要毁于一旦。”晟王扶额笑道。他的王府,今日换了一切,如今的晟王府面目全非,豪华气派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这样的能力,短短一日,让一个不起眼的晟王府翻身成了京中最繁华的王府,让世人看清了这个一直韬光隐晦的晟王,是何等能人。

唯独竹园,他没有命人动它一分一毫,只因为有太多他和她的影子在里面。

鬼医站在药桶边,这次他看安琪时,不再是厌恶,多了一丝温暖。安琪没有理会他,而是轻轻将晟王的衣物解去。衣物纷纷落地,她似乎已经很熟练这些动作,让人想入非非,安琪闷闷看了一眼晟王似笑非笑的玉颜,说道:“我穿男装多了,自然知道怎么解开。别这样看我,别人不知,还以为我趴了你无数次,熟能生巧。”

“呵呵…误会也没关系,*给娘子,不丢脸。娘子,这个,留给下次,再给娘子这个机会。”晟王的手握住安琪的手,安琪一怔,突然想起,这不是他的短裤,而是他的内裤,想起上次她差一点就解下了这件东西,那个气氛却被摄政王所破坏了,一直没有机会补回来。安琪的脸微微泛红,手抽了回来,白了晟王一眼。却显得有几分娇羞,那么夺目。

鬼医看着二人居然无视他的存在,还再次打情骂俏,容颜上浮现出一丝怒气,却很快消失,冷声道:“这是最后一次进行药浴,接下来能不能活,就看你是否拿到龙鳞。”

晟王走进浴桶,鬼医的一只手运功,注入晟王的头上,晟王白皙的脸突然想被火烧一样,泛红,一会儿又像身在寒冰中全身发紫,他的眉头紧蹙,没有人知道这平静的外表下在经历着地狱般的折磨,搅动着他的五张六腑,将他整个人撕裂,破皮而出的痛。纵使他面色只是露出点难忍之痛,可是安琪深知这种痛,她的心揪在一起,心疼,双手不由自主捏紧衣袖,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晟王推开她,因为她还是无法承受,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承受苦难,自己却无能为力。折磨他,也是折磨她。可是她愿意这样受折磨,也不要离开他。

晟王的脸色再次惨白,整个人几乎透明,软软靠在浴桶边,毫无声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令人心疼,那张玉颜,不管是醒着的,还是这样,昏迷了,都牵动着她的心。

“晟。”安琪轻声唤了一声,却心疼不已,一只手握在心口的位置。

“他已经昏迷,需要好好休息。”鬼医淡淡道,他看似无情,可是对晟王却依然还是透露着关切之意,目光扫了一眼阿福,阿福早习惯了这一切,熟练地将晟王拉出药桶,麻利地动作,一气呵成,最后将晟王带回卧室。

安琪欲跟上,却被鬼医叫住。

“等等。”鬼医淡淡道,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何事?让我感谢你费尽心思救了晟王,并保全他到现在吗?”安琪挑眉看着鬼医,他们之间似乎一向不太友好。

“坐下来。”鬼医说着,走到软榻上坐下,调息。

“我不是很喜欢你,而你,也并不是很喜欢我,你我之间要套进的话,就免了。”安琪淡淡道,冷冷看了一眼鬼医,一如鬼医平日看她那般。

鬼医的眼眸微微垂下,淡淡道:“不想听故事吗?”

安琪微微蹙眉,是的,她有太多疑问,也许鬼医的故事,能解开她心中的谜团。她走了回来,坐在软榻上,直视他的威严。

“果然像我。”鬼医第一次笑道,虽然那个笑,浅得几乎没有,可是安琪看出,那是笑,视乎很欣慰的笑。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说,你很像我。”安琪嘴角一扬,淡淡道。两个人直视着对方,像战场遇到对手的眼神,充满斗志。

鬼医嘴角的幅度慢慢变深,淡淡道:“果然很像。”

“说清楚一点。”安琪微微蹙眉道,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她是一缕魂魄,不是上官冰儿,和眼前这个美男子,可没有任何关系,除了这具身体有眼前这个男子一半的基因。

鬼医收回眼神,淡淡道:“你是我的女儿。”

安琪不语,狡辩也没有用,倒不如不说,听着他怎么讲述他的故事。

“想听我的故事吗?”鬼医淡淡道,目光落在手中那块断玉上,他另只手,还有一块,合二为一,整好是一个完整的玉。

安琪闷闷看着鬼医,她喜欢追根究底,自然想知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安琪点了点头,看着鬼医。

“你说的对,我就是慕容遇,而蜀国那个慕容遇,是你皇叔慕容君。当年我做了太子,慕容君深得父皇的信赖和喜爱,我深知这一点,却并没有表示不满。直到他给我赐婚,娶了太子妃司马汐兰,可是我的心里,想要的人是雪儿,慕容君哀求我不要娶司马汐兰,因为他喜欢她,非她不娶。而我正好也没有那份心,于是和他对换了身份,让他穿着新郎服,娶了司马汐兰。

我们之间在外人面前如同一个人,可是在父皇面前,父皇依然可以一眼认出。于是这样的交易,只能是暗地里完成。直到一天,父皇要将雪儿赐给慕容遇,我恨不得就是慕容遇,于是,合谋在静书的及第之年,交换身份。

我们迷晕了父皇和静书,换了装,我做出假死,然后带着雪儿远走高飞,这,就是最初的计划。可是,事情却并不是我想得那么简单,他倒了,而我,也迷迷糊糊倒在地上,只见大火弥漫,我的隐卫司马澈,冒死将我救出。

再次醒来,却听京城都在传言,静书毒杀了皇上,毒害太子,是雪儿及时出手,才救了太子一命,可是却身中寒毒,而二皇子,葬身在大火之中。静书被驱除蜀国,雪儿也走了。

慕容君成功扮成了我,登上了皇位。我听闻雪儿也离开了蜀国,便没有再回皇宫,皇位,我原本就不稀罕,因为父皇的偏心,让我心灰意冷,给了慕容君,也许他死得才会瞑目。我既然脱身,只想找到雪儿,一起远离尘世的纷纷扰扰。可是她却销声匿迹,毫无踪迹。许多年后,一件荒唐事,我在一家黑店,受奸人所害,虽然逃了出来,但是中了*散,我以为是因为*散的作用,做了一场梦,可是却发现不是梦,可是那个女子是谁,我却不知道,因为*散让人看到的,是心中所爱的人,我看到的,是你的娘亲,雪儿。

醒来后,在杂乱的衣服堆里,我发现自己的玉佩,失去了这一小半。”鬼医说着,举起那般月牙形的玉佩。

安琪紧蹙眉头,不用猜,她都知道,那一定是雪郡主拿走的,那夜,也许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安排了她遇到了他。她救鬼医,献身给了鬼医,才有了她。她拿走了那半边玉佩,原本是想要做个纪念的吧?可是却被上官书捡到,上官书明知道雪郡主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却还是因为爱她,卑微地将父爱给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再过几年,我的鬼谷成了日益壮大,查出萧淑妃身份可疑,极有可能是蜀国的人,我闯入皇宫,见到了静书,她嘴角带血,毫无声息,之后我带走还剩一口气的晟儿,静书的尸首却莫名消失。原来,她身中美人醉,每天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而皇后有处心积虑要杀她,白老夫人给了她假死的药,金蝉脱壳,离开了皇宫,可是她却长眠了十几年,这十几年,每日只醒一个时辰,是白家的人将她带走,由白老夫人一直守护和救治,直到两个月前,她才能醒一日,却要睡两日。”鬼医很少说话,这次他说了这么多,安琪都感觉很诧异,不过也解开了她很多疑惑。

萧淑妃金蝉脱壳,却没想到,皇后心毒,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毁了晟王的容貌不说,还要杀晟王。可是后面的事情,萧淑妃已经无能为力,她扮成了芸娘回来,每天都没有太多时间和晟王相处,无法守护她的儿子。不过睡觉居然能让她的容颜保持得那么好,看起来就像二十七八的女子,根本看不出,近四十的年龄。

可是一想到鬼医和雪郡主的爱情,心中感慨万千,若雪郡主不要离开,而是让鬼医找到,那么一切都会迎刃而解。雪郡主心中的那个人,是鬼医吧?所以才会守身如玉,才会和鬼医一夜后,将鬼医的玉佩一分为二,取走一半。而鬼医知道雪郡主和上官书有一女,雪郡主已死,而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也一命呜呼,他心中必然无比凄凉,如同他这满头银发。

“那你查出是谁将你们的计划变成了一场谋杀?”安琪蹙眉问道。

鬼医的目光黯然,看着那枚月牙形玉佩,想起那个女子,那一场不是梦的梦。

“这些年,晟儿让我费尽心思,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但是静书说,她什么都没有做,我信她,此事必然有一个幕后主使者。先得到龙鳞,再慢慢算这一笔账。”鬼医冷冷开口,他的眼神突然冷如寒冰,射向门口。

“你怀疑此事和慕容君有关?”安琪嘴角一扬,淡淡道。

“此事只有我和他知晓,而且我交由他处理,可是事情却变了一个方向。”鬼医说着,手一挥,那枚月牙形的玉佩回到他手心中。

“他未必能撑到你回去找他算账的那一天。”安琪漫不经心说着。

“你不是为他把过脉吗?让他别死的太早,有些事情,需要好好算一算的。”鬼医淡淡道,拂袖而去。

安琪轻笑一声,鬼医还真是鬼医,居然指挥她?看来他指使人的习惯还真是让她哭笑不得。她又不是他的谁,他凭什么认定她就一定听他的话?不过,若慕容君死了,确实没有什么戏码。还是留着吧,要不然别人怎么知道,这个身体的老爹,才是蜀国真正的皇帝慕容遇呢?

“慕容雪是被人逼死的。”安琪淡淡道。

鬼医的身影刚到门口,猛然一停,眼里全是怒火,磨磨牙道:“是谁?”

“不知道,反正和蜀国脱离不了干系,似乎和慕容君是死对头。”安琪漫不经心站起来,淡淡道。

“雪儿是你娘亲,不要随意直呼她的名字。”鬼医冷冷道,似乎是一种警告。

安琪苦笑,却不再言语,她知道若再出言不逊,鬼医不会顾及什么父女之情,而是维护他心爱的女人,她可不是鬼医的对手。再说,认慕容雪为娘也不吃亏,比起那个抛弃她的女人,慕容雪更适合做她的母亲。至于父爱,上官书?上官书的父爱一直给上官冰儿,不是她安琪。鬼医?鬼医给的,是这具身体,慕容雪和他爱的结晶。安琪无奈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只手轻轻划过另一只手的手心,漫不经心,却感觉幸福。因为有一个人,爱的,是她,安琪,至始至终,都是她,安琪。那就是她的晟。她深知这一点。

回到房间,安琪看着晟王依然昏迷,他刚才为了她心里能好过一点,一直隐忍着。

安琪的手握紧晟王的手,颤抖的红唇轻轻敷在他毫无血色的薄唇上。

“娘子想要见色起意,趁人之危吗?”晟王的眼眸微微睁开,无力笑道。他眼里的暖色,出卖了他的心情,他期待她趁人之危,期待她见色起意。

安琪原本一面难过,这一刻,噗嗤笑出了声,褪了鞋袜,窝在他怀中。

晟王略为失望,无力道:“难道只是这样吗?”

安琪眼里全是幸福的泪光,在他心的位置,亲亲一吻,那么温柔,却表尽她的情,她的爱。再次将头枕在他的肩窝里,手指在他心口轻轻画着一个心,不断重复着。然后说道:“龙鳞,长得像鳞片的一种罕见中药,金色,闪闪发光,两百年前,段家先祖再一次意外中得到两片,其中一片,先祖已经用了,剩下另一片,在百年前失踪。如今,玄家的龙穴宫。”

“娘子,我会找到的,交给我来办,安心休息。”晟王一把抓住安琪的小手,淡淡道,他知道安琪太将此事放在心上,在自言自语,却又像在倾述。他想给她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不想给她太多不快乐。

安琪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将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她沉默,闭上眼睛,她拥有着前所未有的压力,感觉精神有些衰弱。深吸一口气,浅笑道:“嗯,好。我相信你。晚安。”

安琪说着,抬起头,亲吻了一下他毫无血色的唇,那是一种依恋,更是一种依赖。

晟王的薄唇微微张开,无力笑了笑。旧疾是好了,可是心脉却在不断枯萎,炎毒还会发作,没活着一天,都是一种折磨。可是只要有她,他却感觉,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好过。

握紧手中那只小手,就这样,她依偎在他怀中,他身上混着香草味的阳刚气息,让她安心入睡。他嘴角带着一个浅浅的笑,闭上眼睛,不自觉地将她抱紧,闻着她的发香,沉沉安睡。

再次睁开眼睛,他的气色好了很多,在他怀中的人不再是幻觉,这一切太快,快得他感觉像是一场梦。亲亲吻了一下她的额,他才起身离去。

如今的晟王不是任人欺压的晟王,他的神情总是淡淡的,他不上朝,而是去了龙穴宫。玄墨拿着剑,矗立在那里,背对着晟王的队伍。他的玄家,只剩龙穴宫,如今龙穴宫中的人都搬迁至别处,只剩他一个人。

玄墨感觉到晟王的来临,嘴角一勾,淡淡道:“原来小丫头要龙鳞,是为了你。”

晟王微微抬手,白瑞明等人不再前行,而是停留在原地,看着晟王的背影,他不管哪一面,都那么完美,此生,他见过无数人,上至皇宫贵族,下次平民百姓,闲云野鹤,可是他从未见过哪一个人,能极得上他。他就连一个简单的背影,都是风姿焕发,绝代风华。看不到那个平日痴痴傻傻的傻王模样,白瑞明早就佩服晟王的演技,能屈能伸。

晟王走到玄墨身边,看着龙穴宫,今日,他要闯玩所有的关卡,没有玄家那些碍事的人,减少了一层阻碍。

玄墨见晟王依然不语,微微蹙眉,怒道:“你这片叶子还真是闷得要命,小丫头怎么会喜欢你?走吧。”在他眼里,安琪就是花朵,晟王就是那叶子。可是晟王这么妖孽的叶子,以后少不了招蜂引蝶,玄墨看着晟王,磨磨牙,真是不公平,都是父母养,差距怎么这么大?不过冥王还是赶得上眼前这个妖孽,可是,感觉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玄墨的表情一如他的想法,变幻多端。

玄墨说完大步往前走,晟王不语,玄墨的出现,并不是阻碍他前行,而是帮助他。

晟王没有拒绝,玄墨走上前一个个石门打开,小的时候,他的轻功就是在这里练的,这里机关重重,他这身好轻功都是在逃命逃出来的。

一行人走进龙穴宫中。

三日他们都没有出来。

安琪在竹园内,将在蜀国想一夜想好的药方写好,淡淡道:“阿福,这封信,交给慕容敬。”

阿福拿着信欲走,却被安琪再次叫住。

“王爷都离开了三日,可有消息?”安琪紧蹙眉道。

“王妃,王爷每次去龙穴宫都是要去七八日的,这次才去了三日,王妃不用担心,有白瑞明红莲和赤练他们保护王爷,还有,还有墨世子。”阿福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玄墨说了出来。

“玄墨?去了也好。朋友的老公有难,不出手相助,我才鄙视他。”安琪淡淡道。

阿福嘴角狠狠抽动几下,很无语看了一眼安琪,温声道:“鬼医今儿个也去了,王妃尽管放心,王爷不会有事的。”

安琪点头不语,青莲走进来,温声道:“王妃,白贵妃来访,请王妃去接驾。”

安琪微微蹙眉,白贵妃?她来做什么?不过她还是站来起来,走出竹园,那一刻那愣了片刻,有种错觉,自己又穿越了,王府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里到外面目全非,可是她居然毫不知情,因为她没有出过竹园,安琪嘴角微微抽动一下,这厮,敢不敢不显摆?

走到晟王府门口,那本璃王和玄墨打破了的门,居然变高,而且宽了一倍,两尊巨大的石狮子落在门口,门卫个个精神百倍,威武无比,他们代表着晟王府的威严。

白贵妃在轿子里,身边还带着长长的队伍,可是有一个人,落入了安琪的眼里,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白梅。

她一身宫装,站在白贵妃轿子的一边,眼眸那抹挑衅显而易见,依然那般妖娆妩媚,轻轻揭开白贵妃的帘子,白贵妃走了出来。安琪行了行礼,淡淡道:“恭迎白贵妃。”

“呵呵…晟王妃气色果然很好,几个月没见到你,还真是想得紧,所有来看看。”白贵妃说得云淡风轻,说话间打量着晟王府,心中暗自后悔,白老夫人当初问她是否愿意嫁给晟王,她摇头,将玉镯推脱给了白梅,因为当时,晟王是个破容了的孩子,那道狰狞的伤痕让她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晟王后来娶了安琪,她暗自为白梅高兴,白梅可以不用嫁给那个傻子了,可是却不知道,晟王才是天底下最好的人选。可如今后悔又能挽回什么呢?

安琪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看了一眼白梅,白家的两个女儿唱的是哪一出?安琪还是做了地主之谊,在前面带路,可是她也有些分不清,王府的变化太大。只能看着青莲怎么走,她就怎么引路。

“看来晟王妃对自己的府上也不怎么用心?”白贵妃笑道。

“姐姐,要知道晟王妃又消失了这一段时间,对王府中的事情不闻不问,最后由一个神秘的女子来代劳。”白梅温声含笑道。

“还有这种事情?本宫记得白家和晟王有段婚姻,好像是萧淑妃在世时许诺的,让晟王,娶白家的一名女子。”白贵妃故作想起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模样要多美就有多美,只可惜给人的感觉太过于做作。

安琪冷眼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当初对白贵妃唯一的一点好感,消失殆尽,淡淡道:“原来萧淑妃还有这等承诺?”

“那是自然,当时,本宫的年纪比晟王年长,所以没有考虑,之后这个婚姻落到白梅妹妹身上,白梅妹妹对晟王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如今晟王也到了成家立业之时,白梅妹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本宫觉得,也该是晟王完成萧淑妃的这个承诺的时候。”白贵妃一直温柔笑道,一只手握住白梅的手,将她拉到安琪身边。

“忠心耿耿?对晟王下毒,是衷心,是吗?死心塌地?不折手段就是死心塌地是吗?”安琪冷笑道,目光冷冷盯着白梅,白梅眼里的怒气旺盛起来。

“呵呵…这是萧淑妃和我奶奶之间的承诺,不能因为我做了什么,就取消,更不会因为玉镯没有了就不做数。”白梅妩媚道安琪面前,开始准备使用媚术,那双妩媚的眼眸微微闪着柔光,安琪嘴角一扬,出手快,狠,十成力道,一巴掌打在白梅脸上。白梅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含泪看着白贵妃。

“你的媚术,催眠术,还真是祸害无穷,对我用过一次,就已经够了,你认为你还能再用第二次?这一记耳光,也算是看在白贵妃的面子上,轻轻打了一下,是小小的提醒。”安琪淡淡道,明明打了人家,还说是看在白贵妃的面上才打的,似乎这样的惩罚减轻了很多,可是那红肿的脸庞,说明了她下手毫不留情。

白贵妃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眼里的怒火依然隐藏在微笑中,既然安琪给她台阶下,那么她自然下,这件事情,还是不要从这里下手,从别处才最适合。她温声道:“还不谢过晟王妃手下留情?”

白梅磨磨牙,看了看白贵妃,再看了看安琪,很不甘心道:“谢王妃教训。”

“晟王妃也算是识大体之人,自然不会和她计较,今日不说这件事情,倒不如谈谈别的。听闻东海,西凉有意前来和亲,而且消息已经放出,而晟王太过于出众,虽然璃王是大理第一美男,却在晟王之下。以前璃王俘获天下女子的心,冥王的俊美几乎赶上晟王,可是冥王却杀人不眨眼,和他温文尔雅的模样全然不同,不会让扬言成为他女人的人活过当晚,无人敢说嫁给晟王。睿王,自从睿王妃死后,不近女色,但是终归起来,晟王不论是貌,才,还是势,都在三个王爷之上。只怕晟王会很抢手。”白贵妃说得云淡风轻,扶起白梅。只要晟王娶了侧妃,那么白梅就名正言顺用萧淑妃的承诺嫁进来,到时候怎么爬,白梅自有本事。

安琪嘴角一勾,却不知道是何情绪,阿福站在旁边急得焦头烂额,因为他们家王妃是个醋坛子,醋劲最大,要是真的吃起醋来,王府又要不得安宁了,王爷又要苦闷一阵子,他岂能不急,连忙上前说道:“白贵妃说的是,我们家王爷是很抢手,可是我们家王爷心里眼里都只有我们家王妃一个人,别人在他眼里,都是粪土,他从不会看一眼的。”

安琪嘴角抽动了一下,变成了一个笑。阿福,你的嘴能不能再毒一点?你居然当着这两个美人的面骂她们是粪土?

白梅那双媚眼冒着火焰,白贵妃抓住她的手,她的神情才缓回来,又是那妩媚可怜的模样。

“看来晟王妃对待下人真是太宽了,主子在说话,一个下人也敢插嘴?来人,给本宫掌嘴。”白贵妃淡淡道,脸上依然笑靥如花。

“白贵妃,这里是晟王府,不是皇宫,如何调教下人,是我这个晟王妃该做的事情。”安琪淡淡道,看着阿福,阿福不明白安琪要做什么,反正他为了王爷和王妃好,吃点苦头算得了什么,王爷和王妃好不容易和好,他可不希望别人来破坏,阿福闭上眼睛等着处罚,安琪嘴角一勾笑道:“阿福,我觉得我罚你去账房扛银子,一炷香之内,能扛走多少,就走算是你的,我觉得这个苦差事,很适合罚你。最后不要忘记给我抱着数目。”

阿福的下巴一掉,张大嘴巴,看着安琪,这是罚吗?白梅的脸被怒气烧着,红道耳根。白贵妃的嘴角狠狠抽动着,额头几乎皱起来。可是在安琪扭头那一瞬间,她立马换回那张温和美丽的笑脸。

“白贵妃,你觉得这样的苦力活,是不是更好?”安琪淡淡道,她明摆着就是在奖赏阿福,阿福激动地想跑去账房抗银子,王妃都发话了,他岂能放过?反正王爷不差这点钱,而且是王妃开口,只要王妃开心,王爷就算拿天下给王妃玩,王爷都乐意。阿福在心里盘算着,脸上有些激动。

白贵妃依然笑着,淡淡道:“看来晟王妃待人宽厚,还真是不一般,既然晟王妃都开口了,本宫无话可说,本宫乏了,摆驾回宫吧。”

安琪行了行礼,看着白梅恼怒看了一眼安琪,等着半张红肿的脸,依然妩媚扭动着腰肢,缓缓跟随白贵妃离去。

阿福看了看安琪,似乎在问,刚才的话算不算数?

“去吧,扛完了也没关系,报个数,你扛了多少钱,就对慕容敬开价多少,将我给你的那封信卖给他,反正他一定会买下里面这张药方。”安琪百无聊赖道,缓缓走回竹园。

阿福这下毫无后顾之后,飞快飞奔账房,账房管帐的还以为阿福疯了,要打劫账房,急得大喊抓盗匪。

“来人,阿福疯了,抢账房,赶紧拦住他。”

“王妃都发话了,给他一炷香的时间,扛完多少算多少,您老就别操心了。”青莲笑道。

“你们都疯了,都疯了。”管账的老头急得晕倒。

阿福扛起两大箱子的银子飞奔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再回去,里里外外扛了十五万两,最后气喘吁吁却乐不思蜀,趴在那几大箱银子身边,很满足地笑着。青莲拍拍手笑道:“你扛了十五箱,共十五万两,派人送信去吧。”

阿福痴痴傻笑,说道:“我终于有钱了,而且一下子有了十五万两,哈哈哈…我十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

“那别忘了,向慕容敬开价十五万两,王妃的药方可不止这点钱的。”青莲笑道。

阿福又将十五箱银子扛回账房,他这次扛回去后笑道:“我也算是当了一回有钱人了,暂时放账房保管。”

“呵呵…还不赶紧派人去送信?”青莲不断提醒着阿福,阿福才想起来,连忙转身离去。

管账的老人见阿福又将银子还回来,还高兴呢,可是青莲却说了一句:“现在这十五万两,都要记在阿福名下,记住了,要不然王妃要找你麻烦的。”

那老人的身子再次一软,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安琪刚要进竹林,见到小菊突然跪在她面前,哭道:“小姐,小菊还以为小姐不要小菊了。”

安琪见小菊哭得实在是伤心,小菊的衷心,她最清楚,见她哭得伤心,上前扶她起来,温声道:“我想让你去扬州,照顾上官书一家,你可愿意?”

小菊两眼一睁,看着安琪,眼泪立马流出来,哭道:“小姐,小姐,你原谅老爷了?呜呜…小姐,老爷买下小菊那一天,老爷就告诉小菊,这一辈子,都要衷心于小姐一个人,老爷厚葬了小菊的父母。小姐和老爷就是小菊亲人,小菊见小姐落难,小菊就跟随小姐,可是,如今老爷什么都没有了,小菊想报恩,虽然小菊舍不得小姐,可是小姐已经有了姑爷,而老爷却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小菊心里也清楚,她在安琪身边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她感觉无法报恩,回到上官书身边,她才显得重要,才能报答上官书的恩情,她是一个琴心耿耿的小丫头,

安琪深深看着小菊,这样的衷心,这样的情谊,难能可贵,安琪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先留在府中,几日后再派人送你去。”

小菊磕着头,哭道:“谢小姐,谢小姐。”

安琪回到竹园,细细思量着白贵妃今日的话,突然感觉自己手中确实是一个抢手货,安琪常常输出一口气,靠在软榻上,她的男人,谁也抢不走。她的男人?安琪嘴角一勾,有些邪恶的笑意挂在唇边,却那么迷人。慵懒无比的模样,却那么美丽动人,那四个字在她脑海里不断旋转‘她的男人’,原本没有的想法,突然一股脑的冒了出来。她嘴角的幅度更加明显。夜里,房间内弥漫着水蒸气,美人沐浴永远是一副最美的风景,雪白的肌肤,挂着水珠,水珠滑落,显得肌肤柔美,润滑,花瓣挡住春光,却显得若影若现,遐想不断。

一阵微风吹过,安琪的嘴角一扬,却没有睁开眼,一只手撑着脑袋,懒散靠在浴桶边上,美得令人移不开。那站在浴桶边上那个墨衣男子,嘴角上扬,眼里全是暖色,眼角的光芒,风华绝代,一如他整个人,堪称完美,却显得更加魅惑,分不清到底是谁要you惑人。

哪怕是闭着眼睛,似乎都可以感觉到他在散发着个人魅力,让她的嘴角幅度更深,想要她忍不住睁眼,然后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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