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一天,孙家树正在上晚自习,坐在后排的刘喜顺走过来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孙家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平时他俩并不怎么来往,今天看起来是别有用心。
    “什么事?”孙家树问。
    “也没什么事,我们老大让我给你带个口信,放学后去操场一趟,老大有话要对你说。”刘喜顺是学校太*子*党的成员,他所说的老大就是张富贵。
    “我*操,这么牛逼,他让我去我就去啊?”孙家树知道张富贵要干什么,无非是想威胁他,让他离开绿叶罢了。
    “你不去可以,老大说了,今天晚上如果看不到你,明天就把她搞臭,让她在学校里呆不下去,他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刘喜顺说着话用眼斜看了一下坐在前面的绿叶,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去就去,谁怕谁啊?有种冲着我来欺负女孩子算什么?”孙家树知道,这帮社会渣子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要是他们诬赖绿叶,说绿叶勾引男人,不管是不是事实,最终都会让她受到伤害。他不想让绿叶受任何伤害,为了绿叶,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
    “这就对了,我也好交差,放学了喊我一声,我和你一起过去。”刘喜顺嘴里嘟噜着走了。
    看到刘喜顺走了,孙家树心里不免打起了小算盘,张富贵心狠手辣,仗着老爸是县长,在学校里为所欲为,无恶不作,而且做事从不计后果,前一段时间把一个农村学生打伤住院了,最后是县长的秘书来了学校一趟,赔点钱就完事了,他要是真找人把他打一顿,他也没什么办法,看来只能智取了,开始怎么才能智取呢?他忽然看到了好友王国政,立马计上心来。
    “王国政,一会儿我要去会会张富贵,你跟着我行不行?”孙家树走到王国政身旁说。
    “不去不去,他们人多势众,就咱俩还不把咱们打扁了,我劝你也别去。”王国政连忙拒绝。
    “我不是让你和我在一起,你只要远远跟着我就行了。”孙家树说。
    “我不和你在一起还不如不去,这样也太不够哥们了。”王国政说。
    “这样。”孙家树伏在王国政耳边小声说,“我一个人去肯定要吃亏,你就远远地在一边看着,他只要敢动手打我,你就大声喊,校长来了,校长来了,然后你就跑着去找郑校长。”
    “这样行不行啊?校长来了你还不被打残了?”王国政感到有点不妥。
    “挨打是我的事,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孙家树说。
    “那咱们说好,你挨打了可不能怨我。”
    “不怨你,我还感激你呢,事后请您喝啤酒。”
    “要青岛牌的。”
    “行,就这么定了,你可别到时候拉稀了。”
    “你才会拉稀呢。”
    孙家树让王国政找的郑校长其实是副校长,他姓郑,听说是特种兵的出身,整学生是有一套的,太*子*党已经见识过他的厉害了,有一次他把六个太*子*党成员叫到他的办公室,关上门后以一对六,把六个人猛揍了一顿,从此,那些坏学生见了他就像老鼠见猫一样。
    放学了,孙家树跟着刘喜顺来到操场,远远地看到篮球架下站了一帮人,为首的正是张富贵。
    “孙家树,算你有种。”看到孙家树走过来,张富贵皮笑肉不笑地说。
    “找我有什么事?”孙家树不客气地问。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要你答应离开绿叶,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我的这些兄弟以后都听你的吩咐。”张富贵说。
    “为什么我要离开绿叶?”
    “因为她是我的人,你必须离她远点。”
    “绿叶说了,她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你才要应该离她远点。”
    “孙家树,你不知道真笨还是假笨,女孩子说讨厌就是爱,绿叶是喜欢我才那样说的,你到底离开不离开她?”
    “决不离开。”孙家树斩钉截铁地说。
    “既然你不愿离开绿叶,咱俩今天就来个决斗,谁认输了就要保证以后离绿叶远点,你看怎么样?”张富贵大概是看武侠看多了。
    “你们人多,打架我肯定吃亏。”
    “你放心,我可以告诉他们不插手咱们的事,让咱们自行解决。”
    “鬼才相信呢。”
    “不信?”张富贵扭脸对几个手下说:“你们几个给我听着,待会我俩打架时谁也不许帮拳,谁不听话我捏死他。”
    几个人连连点头,都自觉地往后撤了几步。
    孙家树这才看到,张富贵今天穿了一身运动服,连鞋子都换了,是那双底子上疙疙瘩瘩的运动鞋,踢人一下很疼,这个张富贵,平常都是穿西装的,今天是有备而来,看来也是煞费了一番心机。
    “来吧。”张富贵一招手。
    孙家树走了过去,没有什么前奏,两人抱在了一起厮打起来,别看孙家树个子高,其实没什么力,他吃得太廋了,同学们给他起外号叫麻杆,张富贵比孙家树大两岁,今年十五了,孙家树才十三,力还没有长全,十五岁的人打十三岁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一开始张富贵就占了上风,只见他抱着孙家树的腰一用劲,孙家树的双脚就不着地了,就势往地上一摔,“咚”的一声,孙家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张富贵一下子骑在孙家树身上,两手对着孙家树的脸左右开弓是一顿猛抽,一边打一边说:“看你还敢接近绿叶不?看你还接近绿叶不?”
    “我就接近。”孙家树也是一个犟筋头,尽管被打得天花乱坠,嘴却不服软,一旦服软,以后就不能跟绿叶在一起了,人得讲诚信,孙家树这一会儿一个劲儿地埋怨王国政,不是让你小子放风吗,这一会儿不会是跑哪里睡着了吧?
    张富贵打了一会儿感到有点累了就停住了手,一旁的几个小弟大声喊着:“打死他,打死他。”张富贵心里那个得意啊,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向他们挥着手。
    张富贵忘了孙家树还没有制服呢,只见孙家树运足力气,用头对着张富贵的鼻子就是一顶,这一顶可不当紧,连孙家树都觉得头晕眼花的,张富贵就惨了,顶得张富贵是眼冒金花,鼻子都歪一边了,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喷薄而出,喷都孙家树满脸都是,他哪吃过这亏啊?疼得他捂着鼻子哭喊起来,孙家树趁机一用劲就把张富贵掀翻在地,然后一骨碌爬起来骑在张富贵身上,学着刚才张富贵的一样猛抽大嘴巴子,张富贵的几个小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还不快帮我。”张富贵边哭边说。
    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围过来厮打孙家树,这时候,只听见远处有人喊:“校长来了,校长来了。”
    一听说校长要来,几个人哪还顾得上打孙家树,一个个拔腿就跑,生怕跑晚了被校长抓住,如鸟兽般散去,把张富贵一个人撂那里了。
    孙家树这一会儿更来劲了,两手左右开弓抽打着张富贵:“看你还缠绿叶不,看你还缠绿叶不?”
    “你饶了我吧,以后我再也不缠绿叶了。”张富贵求饶说。
    “绿叶是谁的?”
    “是你的,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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