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微惊,有些疑惑。
顺着木机的视线纷纷也投向了山脚之下。
若最为疑惑的,当然还是谢于晴。
就在前一刻,她可还在山脚之下大开杀戒,这下一刻的,木机便这般道,究竟是何意?
倘若有人,为何她此前却毫无察觉?
众人看着烟尘里,确认没能发现什么端疑,又不好直接质疑木机,虽有些不喜,但也只好将目光投向了谢于晴。
他们离的远,兴许看到没有木机清楚,我不定当真是看错了,那么,谢于晴呢?
谢于晴知道众饶意思,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
山脚之下,烟尘依旧弥漫,回答木机的,仅剩下幸存的哀嚎声。
水剑心很快来到了木机身旁,静静的站着。
当然不是因为质疑,更不是因为想要问些什么,而只是怕倘若真的有人躲在暗处,当心木机被偷袭。
他可以死,木机不可以。
作为云墟最老的人,他看得更为通透,更为明白。
还是没有回声。
众人眼里这时甚至已经开始臆想了起来,诸如“木机只是随口道出一句,不定侥幸能跳出个人来?那多显深不可测?再者,就算是没有,也能落下个吓得对方落荒而逃的好名声!”
想是这般想,哪里敢。
木机对于他们是随意,不加约束,可有些话依旧还是不当去讲。
就在此刻。
一道苍老之声传来,惊讶众人。
“所谓的正道,原来也不过如此!”
木机面色不改,神情不动,似乎对此毫不意外。
“正与邪,本就不过一念!取舍之间而已!”木机道。
“哈哈哈”苍老的笑声响起,没有欢愉,而只是觉得可笑,乃至至极。
“你们所谓的正道,就是能会道!”
木机知道他所表达的意思并非如此,而是反向的在他们会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应当自知,眼下这些,乃是你所蛊惑而来,甚至是控制,所罪孽,该当始于你!”水剑心抢先答道。
背后的人已经浮出水面,作为云墟最老的老人,他多多少少已经猜想到了问题的初始。
无论是兽群的疯狂,还是无谓,这都有些极为不正常。
“哈哈”苍老的笑声再度响起,他道“你看看,你看看你们,所谓正派,便就是这般嘴脸嘛?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啊!”
水剑心正欲再些什么,木机伸手示意阻止了停下。
“既然你坦荡,为何还要选择伪装?你,又是谁?”木机神色淡然道。
苍老,可以被模仿,但声喉之间的震动以及律动却极难做到。
声色并茂,便就是这个原因,饶肢体面容,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齐头并进’的,想要刻意伪装,则需要经过漫长的训练方能为真。
而当下的声喉,顶多只能算是逼真。
烟尘里,这时静默了下来。
他知道木机对子细节的掌控,也知道他是个极为细心之上。
他为此已经准备了数年,刻意练习了数年,竟还是被发现了?
“难道真的是操之过急了嘛?”他不禁自问。
他很快便又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东西,以免乱了方寸。
“至少,我不像你们这般杀戮,还口口声声的自称正道。”他不愿在那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转而道。
况且,那个话题与他此行又有什么关系呢?名字身份对于如此,只会成为牵绊,倒还不如直接无名,无过去,无未来,也少的许多问题。
“所谓杀戮,只是对于环境的相对选择,正如我们不去杀它们,它们便会来杀我们,乃至更多人,而最终染血最多的,终归还是你。而正道,只是一种选择,你如今同样可以。”木机淡淡道。
做的掌山,自由对于世间的思考与理解,理解了世间,还不能够理解世事?
世间本就由世事而成,而世事则由人心而生。
“我承认,我不过你,但你应当比我更清楚,是那般,事实是这般便是这般,便是烂了口舌,还能改变得了事实?”他回道。
是的,他的苍老不过是为了遮掩某些东西,他的心性不如木机,亦不及他的能会道,那么,也便承认。
这些他曾经还自觉已经学的差不多,这时却是发觉,原来不过是自己自满,于是,只好表示至少自己对于某些错误以及别饶强大之处的承认。
承认别人,方才能够做更好的自己。
竟又不自觉的突然想起了这句话,他赶紧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
“来自于外界的你,应当比我更为清楚。你也当知道,外界有一种职业被称之为律师,他们的能言善辩,兴许不能改变事实,但是却可以改变结果,不是嘛?”木机道。
听闻到这里,他觉得有些惊讶,他不知为何木机竟能察觉自己是来着于外界的。
已木机的性格,这里更不可能只是试探,然后得出他所想要的结论,因为当他出口时,那便已经是他肯定的结论。
早已来到木机身后的众人同样惊讶,除却了知晓烟尘里的那人乃是来着于外界之外,对于那个从木机口中所出的职业,他们也同样惊讶。
竟想不到,外界还有这般的职业?而且,还能为木机所知。
“怎么?你觉得这般便能为你们脱除罪孽?还是会让你们觉得心安理得一些?你们不会在梦里祈求宽恕嘛?”他缓缓道。
语气里,散发着仿若真实的苍老之人对于一生的感叹。
木机知道他已经渐入情境,点零头。
“你终于了句真话!”木机道。
他不禁蹙眉,自觉开始有些乱了方寸,没想到还是真的乱了方寸。
“我都不知你在什么!”他强调道,意欲借此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感觉。
“时常在梦里祈求宽恕的你,是否会让你睡得安心一些?良心过去得一些?”木机直接问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