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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让卢雷都有些想擦一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可惜,额头之上并没有汗水。
“你是不是没睡醒啊?”卢雷无语道。
“我睡没睡醒你不知道啊?都没睡哪来的睡醒之说?”华风应道。
“那你赶紧睡吧。入乡随俗,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卢雷强调道。
“那你呢?”华风问道。
说好的入乡随俗,还叫她睡,那么自己还站着是怎么回事?
“我不困,你先睡?”卢雷如实回道。
这个时候,确实是夜色已深,只是,这对于许愿师来说,却是相当于大中午的,人这时候应当是很精神的,换作是人间,也不过只是个午休前夕。
卢雷也不知道愿之界里有没有午休的习惯,只是在云墟山上并未见过这种事情。
“说好的入乡随俗呢?”华风强调道。
即便是她如今也毫无困意,但若是此刻不睡,到了天明,到那时再睡,显然就与入乡随俗有些相悖了。
“我当真是不困,入乡随俗也总得要个过渡吧?”卢雷觉得很有理说道。
“你不困便不睡吧,但总归不能一直这般站着?”华风说道。
就算你不睡觉,打坐修炼也总好过一直站着吧?起码看上去像样一些。
卢雷只好坐下打坐了起来,又想到一个很明显的问题。
问道“你不觉得你这山上山下的变化有些大?你别告诉我,这也是因为入乡随俗!”
闻言,华风怔了怔,知道卢雷所指的是什么,心想,好像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变化的有些明显了?
有些不明所以,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
连忙搪塞道“多谢你帮我想了那么合情合理的理由,我先睡了,有空再说!”
说完,华风连忙找了一处石壁靠着便闭眼歇息了。
正如华风所说的,夜黑风高,孤男寡女的,还共处一个山洞,固然坐着睡不如躺着睡舒适一些,可一个女孩子家的,总还是会多想些什么的,即便另一个人是卢雷。
卢雷也不知她这半夜究竟是否真的睡着了,因为后来他,也无心在意了。
就在他在华风原来进阶的地方的不远处打坐之时,他竟然生出了些感应来。
那感应,不是转阶许愿的感应,而竟是转阶的感应。
这是个怎么回事?
卢雷一开始还以为那是华风转阶之后遗留下的一丝丝感应,可当他感觉到那感应越来越强烈之时,终于断定了那便是他自己的转阶感应。
旁人的许愿师感应别的许愿师是可以感应得到,可是,那种感觉就算是很强烈,也会有一个度,而那个度,相对于转阶的许愿师的强度来说,有些极大的区别。
那种感觉,是无法感同身受。
就卢雷如今所能够感知到的强烈度,除非那是一个极高转的许愿师转阶所遗留下来的,不然绝无可能,至于得要是多高的,卢雷说不出,但断断不是华风的所能比拟的。
再者,即便是一个极高转的许愿师所留,时间越久也便会越加稀薄,直至化为乌有。
时隔了差不多一个月的转阶感应?这是怎么回事?
若是还在云墟之上,卢雷还可以问问鱼裳,可是,如今,在这里,又刚出来不久的,又怎么可能会回去?
至于华风,卢雷看了那么多许愿树里的藏书都不知晓,她又如何可能知晓?
“不管了,先转阶了再说吧!”卢雷也理不得那么多了,既然已经生出了感应,那么直接转阶便是,之后的事情,之后再了解就是了。
……
天上星辰,不断的朝着卢雷撒着星辉。
卢雷的周身,不断的漂浮着这些微弱的星辉,并在这星辉斑斓里不断的尝试着进阶。
十二星宫,依旧连接成了一个十二边形的圈,只是,卢雷可以看到,这次的星辉之膜比之上次还要更加厚实许多,这也便意味着,想要冲破这层膜,要比上一次更加费劲。
一次进阶比一次难,这卢雷早知想到,可是,出乎意料的却是,每次率先引动突破的星宫都有所不同。
藏书之上是会记载有一些相关于转阶之时的要点,可如同卢雷这般十二星宫相连的却是毫无记录。
卢雷不知是这世间仅此他一人拥有十二星宫,还是那些曾经拥有十二星宫的人都不愿透露自己的信息,以至于毫无记录。
又或者,他们根本就无法实现突破,修为更本无法精进?那样即便是他们说出来,也根本不会有人会相信?
可,为何鱼裳的反应并没有如此?
想不通,便不要再想。
况且,进阶之时想这些事情,并无益处,进阶需要耗费极大的心神,这时还把心神分散去想其他的事情,确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卢雷的心神再度回归心宫,那里,十二星宫还在依次闪耀着,中间,是看似厚厚的一层星辉膜壁。
卢雷知道想要突破便要冲破这层厚厚的星辉膜壁,而这突破起来要比寻常的许愿师要难上许多。
因为,这层星辉膜壁,寻常的许愿师并没有,他们只有一个星宫,自然是无法形成这样的星辉膜壁的,更无需冲破这星辉膜壁。
星辉,便在这里最为闪耀,由内而外。
十二星宫,因为难以突破,所以,它所需消耗的时间也更为长久,这是不可避免的。
以至于,直到天亮,卢雷还处于突破之中。
华风虽说要入乡随俗,然而也还确实有些不习惯,一早天还未亮便已经醒了过来。
她好奇的看着卢雷,看着他身上淡淡的星辉,不知他在干嘛,又或者猜想是在修炼,并没有去打扰他。
至少,她不会认为卢雷这是在进阶,因为不曾见他又去做了转阶许愿,既然没有,那么也便不会突破,定律便是这样的。
直到,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天色有再度暗了下来,她方才觉得有些奇怪。
倘若卢雷只是在修炼,那么,理应也不会一直这般修炼着,毕竟他是知道这里还是她的。
一声不吭的,难免听上去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