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理国使臣一直在馆驿等慕容伊川的回音,当中书令薛居民代表皇帝来到且把和亲回书奉旨至面前时使臣悬着的心方才罗定,与大正结为秦晋之好从此两国可相安无事,且大理与大正的边塞贸易也能恢复如昔。因为之前大理国误信西门东海的蛊惑支援起反慕容伊川,故而吃了大亏,慕容伊川在平定叛乱之后命心腹爱将周大伟率兵攻之,然最终大理败绩,重新向大正递上降书顺表,年年纳贡,岁岁来朝,慕容伊川没有之前两位君主宽和,他睚眦必报,尽管与大理国重修盟好,但却中断了大理与中原的贸易,这对于大理国而言是一个很大损失,他们之前可以用普洱茶及孔雀翎贩卖到中原,然后再从中原带回去上好的丝绸药材,瓷器等。
大理国使臣在离京前一日入宫与慕容伊川辞行,其实是把瑞玲公主的画像及大理国王的一份诚意奉上,之前恐皇帝不允通婚,因而该使臣一直没有把公主的画像及国王的心意拿出。
就画像而言这位瑞玲公主的确是风华绝代,国色天香,而她的生辰八字也与慕容伊川的生辰八字吻合,如此慕容伊川承诺明年春暖花开将公主送来,明年大理国可少纳一半的岁贡,使臣代表国王对上帮皇帝千恩万谢,次日慕容伊川命中书令及同平章事亲自将使臣送出京,期间还赐给使臣不少的金银作为盘缠。
慕容伊川一直发愁不知如何与宛若言说和亲之事,不日便是宛若的生辰不便在此时说起,既然如此莫不如先搁置一段。
还有十天便是自己的生辰每年这个时候宛若都不自已的感伤,特别是恢复记忆以后,当生辰时就特别思念已故的母亲,如今自己拥有天下的荣光然母亲却不曾看到,怕思量,自难忘,母亲是宛若心中分布散的思念,然而远在云蒙山的次女红玉也是其心理断不可的牵绊,自己还没亲眼看一看女儿的容颜就被抱走,虽然这十五年的分别是命中注定,然宛若还是无法真正的看开。
宛若竭尽心血修纂的《列女传》已被送入了重文院,此处乃是大正太宗慕容光义天平二年所修,是把大正黄昌三处皇家藏书阁合在了一起,至今已藏书二十五万卷。宛若很想去那里看一看,体会一下真正的漫步书海,然而古来女子不仅藏书院,更何况是皇家书院,宛若想打破这个规矩亲自进去走一遭,可恐言官弹劾,一次给慕容伊川平添烦恼,只可作罢。
宛若坐在窗下随意绾发,不知何故心里头觉得乱糟糟的,好像百爪挠心的感觉,同时宛若还感觉自己的小腹有点不适,好像月事来之前的隐隐之痛,自打生了云开兄妹后宛若的月事就一直不规律,每次来还会腹痛,虽已经俩月余未曾来过宛若猜定是该来了,故而也就没在意。
春香往炉内加了少许炭火,这时小宫女进来禀报,“启禀皇后娘娘,潘贵嫔来请安了。”
闻潘赛花来宛若微微蹙眉,无论是潘氏还是曹氏自己都十分不想见,“请她进来吧。”尽管心中不悦,宛若还是没忍心把潘赛花拒之门外,同时宛若命春香给自己弄一碗红糖水。
潘氏如今有孕六月左右身材已有些臃肿,然而她爱俏,外头冰天雪地不过潘氏穿的并不厚重,桃花熬上绣着的桃花含苞欲放,而下身一条月白色长裙上也绣着朵朵桃花,花朵之间还镶嵌着米粒大小的珍珠,观之,宛如桃仙子临凡。
来到宛若面前潘氏盈盈下拜,“臣妾参加皇后娘娘,愿娘娘长乐未央。”
宛若淡淡道;“妹妹有孕在身,无须多礼。”谨记着宛若命宫女给潘贵嫔备座,奉茶点。
“臣妾看娘娘今日气色不如平常莫非娘娘凤体不适?”潘氏捧着茶盏啜了一口茶然后微微打量着对面稳坐的宛若,见其面色憔悴,形容恹恹故问之。
宛若接过春香递过来的红糖水试了试温度觉得正好便喝了一口,缓缓咽下后才回答潘氏,“月事要至的缘故,妹妹无需担心,这几天寒气袭人,妹妹还是多多保重身子,我看妹妹穿的如此轻薄,真是有些担心。”
对于宛若的关切潘氏莞尔一笑,精致的下颌微微一扬,“臣妾多谢娘娘关照,不过臣妾素来体健。”
宛若道;“如此便好。妹妹若无事就先回去吧。”
潘氏放下茶盏但并无退意,“臣妾今日来是想问娘娘一件事。”
宛若微蹙眉,“妹妹有事尽管问。”
潘氏咬了咬唇斟酌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臣妾听说明年咱们后宫又要添新人了,而且是一位大理国公主,妹妹只当是传言,但却还是有点狐疑故来像娘娘求证。”
对于和亲公主宛若一无所知当闻得潘氏之言心下顿时一紧,不过她努力的保持镇定,“妹妹都说是传言了自然是不可信的,再说即便真是如此那本后与赛花你又多了一位姐妹,岂不更好,两国和亲乃国事本后身为后宫之人不便过问。”
潘氏看出宛若对此事的确不知情,心下也稍稍宽心,“娘娘所言甚是,之前后宫是娘娘一枝独秀,如今虽有臣妾与曹姐姐,然娘娘的宠爱依然如故,就算这位大理国公主来了,对于娘娘而言也造不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