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过后,剩下满地的锐金旗部下的残肢断臂和血迹斑斑的沙地证明了刚才的大战如何惨烈。
华山派众弟子现在都在生火做饭,就地铺上毯子休息,几名心灵手巧的弟子则在胡青羊的带领下给受伤弟子伤药治疗。
等到都忙活完已经是天黑了,坐在篝火旁鲜于通默不作声,华山二老在吃饭的时候则给众弟子讲解明教的许多情况,众弟子这才知道今天白天袭击杨洪的是明教护教法王韦一笑,因轻功独步天下被称为青翼蝠王,后来的五人也是魔教高层,被称为五散人,武功也是极高。
胡青羊白天惊吓的不轻,姚明珠看她睡下后才走到鲜于通面前问道:“师兄你怎么不睡?”
鲜于通摇摇头默不作声,姚明珠问道:“是担心青翼蝠王再来偷袭?”
鲜于通低声道:“我救洪儿的时候打了他一掌,韦一笑受我这一掌最少也要修养两日,断然不可能再有能力前来冒犯。”
“那师兄你怎么还不睡觉?明日说不好还有大战哩!”姚明珠握住鲜于通的手问道。
鲜于通低头看着娇妻关切的眼神,心头一痛,叹息道:“我……我只是可怜洪儿,他今年才26岁他那爹妈都已病死,洪儿可是一直把我们当亲爹亲妈啊!”
姚明珠眼圈一红,睫毛一颤险些落泪,柔声道:“咱们不再打了可行?我怕再有孩子……我更怕岐儿……”
“不打?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鲜于通长叹一声,沉声道,“各大门派都要去围剿魔教,华山不参加能行吗?谁不参加便是和魔教有瓜葛,便是忘了历代积攒的仇恨,华山派和我鲜于掌门都要在武林中臭不可闻!
我是华山掌门,我毕生所学到如今的社会地位和精深修为都是华山所赐,我不为历代师长们报仇能行吗?我不为中原武林张目出力能行吗?况且不灭魔教,早晚也要被魔教所欺压,便是明教有个好教主又能管几年?那百年之后便是变成日月神教不也是要杀的中原武林一蹶不振吗?”
鲜于通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姚明珠听到最后只听到了什么日月神教,她想师兄想必是劳累了,便硬是扶起他道:“不管如何,咱们总要打上光明顶了,他们魔教虽然残暴,可是畏惧咱们六大派之力,必然真不敢欺辱岐儿,到时候少不了拿岐儿做文章,想让咱们罢手言和,所以师兄你还是先去歇息,明日再来总管大局!”
鲜于通于公于私都要围剿光明顶,不图剿灭明教,也要让他们大伤元气,一是为了中原武林和子孙后代,二来则是他想多活几年修练神功,自然想要以后几十甚至百年都有武林安稳太平的时候,所以围攻光明顶总是不得不来。
若是像有些人所说,什么都不参与就闭关修炼以避祸,鲜于通走到现在早已和华山派密不可分,不说鲜于通的良心情感做不到不管名声不顾门派,便是做到了,日后明教又兴盛起来压得中原武林一蹶不振,武道退步,天才不是被杀就是投身魔教,鲜于通靠自己如何能推演出超越先天的武典?又凭什么能修炼出神功?
“你们不用多想。”想起儿子,鲜于通道,“今天晚上我去救出岐儿。”
姚明珠和胡青羊一惊一喜,胡青羊问道:“通儿哥,岐儿身陷魔窟,你去是否太过凶险?要不然……”
姚明珠则说道:“让二位长老陪你前去吧。”
“白天他们全心防备我,难以下手,今天晚上才是救出岐儿的好时机!”
鲜于通冷哼道:“青翼蝠王被我打伤,现在定然躲起来疗伤,五散人也被我打伤三人,五行旗也被咱们灭了一旗,就凭他们的武功……哼……我若只救岐儿谁能拦得住?”
鲜于通说完话就纵身离开了,到了第二天清晨才回来,身后则跟着鲜于岐。
提心吊胆一夜的姚明珠和胡青羊急忙抱住这一对父子痛哭起来,又惊醒许多华山弟子,然后见到鲜于岐回来了都哈哈大笑。
吃过了早饭,华山派众人就朝前走了七八十里路,一天下来也没有遇到魔教中人出来阻拦,鲜于通心想也许是在光明顶蓄积力量了。
到第三天下午距离光明顶已经不远,六大派合围之势也渐渐形成,华山一行人正在上山坡的时候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天空冒出一枚黄色火箭,薛公远叫道:“是崆峒派求援!”
鲜于通面色不变道:“快快支援!”
薛公远带着众弟子就抢先冲过去,过了山头就看到一大片沙洲内明教五行旗的弟子在围攻着崆峒派的弟子。
大略一看薛公远就看出明教这次是五行旗尽出,竟有八九百人之众,其中只有头包白布的锐金旗人数最少,只有不足百人,其他四旗少的一百多,多的有二百多人,分成五个方阵围攻崆峒派。
而崆峒派弟子倒也有一百多人,在他们一侧还有六十多个身穿黑衣短打,头缠青布条的汉子,薛公远认得是江西鄱阳帮的弟子,他知道鄱阳帮帮助是崆峒派记名弟子,此次也是前来助拳帮战了,只是崆峒派一方总计才不过二百人,被明教五旗包围攻击片刻就死伤惨重。
薛公远知道魔教五旗人数众多,不能随意出手就回身问道:“师父!咱们怎么打?”
鲜于通一直西边说道:“昆仑也来了!”
只见西边山头冲下来三十多个身穿道袍的男女和五十多个常服的男女,他们昆仑派身法敏捷,片刻就从洪水旗背后插进去,一时间洪水旗的毒液喷枪无法使用,近身交战反倒被昆仑派弟子打的措手不及,一时间有些混乱。
“昆仑派和明教仇隙颇深,他们剑法精深,时间一长洪水旗人数虽多也必败无疑,洪水旗一侧就是烈火旗跟厚土旗,咱们先把烈火旗拿下!”鲜于通指着面前的沙洲说道。
薛公远急忙应声,而后带着七代弟子冲出去,六代弟子则由华山二老带着冲下去,鲜于通吩咐姚明珠看好胡青羊和鲜于燕就带她们仨人也向前走去。
华山派在岳高二老的带领下竟然一下将烈火旗冲散了,掌旗使辛然知道高志成手中宝刀厉害却见岳霖也是一刀下去就把烈火旗教众的兵刃连人一起砍断,知道二老兵器厉害,所以也不敢上前搏斗,只是用手中硫磺火弹当做暗器朝二老袭击。
华山二老一刀挡下或击落火弹总要溅射出火星险些烧坏衣物胡须,因此就有些施展不开,高志成骂道:“娘希匹!师兄咱们用反两仪刀法合力推过去,看他还怎么暗箭……额……明火伤人!”
岳霖闷哼一声,两人就步履一致以易经八卦和刀招步法结合施展,周围的烈火旗教众竟然瞬间被两把刀砍死一大片,二老每走一步就好像两把刀变成了四把,第二步变成六把,最后则是八把。
原本二老的刀法虽精,但也没有演化出六刀、八刀的程度,还是近两年精研周易才又领略了反两仪刀法的精髓,因此武功大进,竟然只两个人就如同结阵了一般,顷刻间就冲到了辛然面前,他丢出的硫磺火弹被砍碎后的火花溅射竟然全被刀风卷走,再难阻挡二老。
辛然知道华山二老刀法如此厉害,自己决计抵挡不住,但是若是退了本旗弟子定要死伤惨重,于是一咬牙便以修炼二十年的黑煞掌力从背囊中抹了把药粉,而后抓起硫磺火石迎了上去,两掌一拍竟然双手顿时冒出熊熊烈火,但他双手竟好似不知痛觉,以掌力催动火焰朝华山二老袭去。
二老手中宝刀长四尺,加上刀风劲力可有五尺杀伤力,但是辛然的火掌却能打出七尺的长度,二老从来没见过如此怪异的武功,仓促间竟然躲闪不及,岳霖身材矮小倒还好些,可高志成躲闪不及竟然被烧了半边眉毛和一大把胡须。
高志成急忙跳开打灭火苗,而后气急败坏的骂道:“混账东西!竟然还会手掌放火,好恶毒的掌法,师哥咱们怎么打?”
岳霖道:“小心些试试。”
二老于是就和辛然纠缠起来,这时候华山弟子也都跟烈火旗弟子厮杀起来,只是有武功的的弟子以一敌二甚至打三,武功低的就二打一,仓促间六代七代的一百多名弟子倒也和烈火旗杀的不相上下。
薛公远早已学了希夷剑法,只是境界不深,但是剑法刁钻,片刻就杀了好几名烈火旗的好手,掌旗副使丁去冰急忙使一把铁锏上前拦住。
鲜于通担心胡青羊和鲜于岐、鲜于燕再遭了什么妖人的毒手,就不下场。
低头看看周围没有石子,便从包袱里抓起一把碎银子,而后以生死搏中鹰爪手的指力向前弹去,每一枚一二两重的碎银子瞬间变作杀人的利器,嗖的一声打在烈火旗和厚土旗教众的生死大穴上,功力浅薄的当时就吐血身亡,武功高明的也无法躲避抵挡,只能被打中穴道后再被华山弟子上前一剑刺死。
一时间华山派以一派之力竟然将烈火旗打的溃不成军,厚土旗相助的攻势也牢牢挡住了,只是鲜于通看这局面不容乐观就准备吩咐鲜于燕再放一枚代表华山派的黑色火箭,没想到突然听到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华山、昆仑和崆峒的同道坚持住,我武当派前来相助!”
鲜于通一听就知道是宋远桥的声音,放眼看去果然见到武当派由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张松溪等六侠带着三四十个武当二代弟子迅速奔袭过来,竟不去帮助崆峒派,反来相助华山剿灭烈火旗。
武当人数虽少但武当七侠人人武功高深莫测,由他们带队竟然一下就把烈火旗冲散了,烈火旗掌旗使辛然见状大惊,心神一时恍惚被岳霖一刀砍断一条臂膀,顿时破了他的“火掌功”。
辛然急退,高呼道:“老颜和老闻你们厚土旗和巨木旗快快掩护我烈火旗退出!”
厚土旗和巨木旗中各有一人高声答应,而后两旗各分出许多精悍教众过来支援,颜垣和闻苍松两个掌旗使将两旗交给副使便亲自前来拦截华山二老。
两人武功而二老差距不大,但是二老的宝刀实在太过锋利,所以颜垣就常常扬沙迷眼,闻苍松就以手中大树造型的柱子袭击二老,二老手中宝刀虽好,但是总不能轻易砍坏水缸粗细的大柱,便散了自己发明的反两仪刀阵,一人找上一个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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