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因为同事拜托过来楼上办公室拿点资料,下来的时候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他顿下脚步,惊讶的叫出两人的名字。
李言转过身,迎上去微笑的问好,“苏老师,好巧啊。”
许繁站在原地没动,他面无表情的望着向这边走来的苏老师。
“都毕业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苏老师语气有些好奇的问道。
李言笑了笑,答道:“故地重游,重温旧梦。”
听到她的话,苏老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这次高考考的很不错,大大的让老师长了一波脸!”
“这都是您和各位任课老师教导有方!”
虽然明知道这句话有拍马屁的成份在里面,但苏老师听着心情就是无比通畅。
自己教的学生考的好,再也没有比这更让老师觉得开心和荣耀的事情了!
“哈哈哈……”苏老师看着李言笑的好不开怀,错眼间睇到后面的许繁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笑容一愣,冲许繁说道:“这都考上重点大学了,怎么还板着一张脸?”
许繁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撇开视线,高冷以对。
苏老师转而对李言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你弟弟跟阿烈的性子有点像?”都不爱搭理人,表情又冷又酷。
这么一说,李言觉得还真有那么一点。
想想她刚穿过来那会儿,许繁冷漠高傲的样子可不跟唐烈有的一拼。
“您别管他,青春叛逆期的男生都这样。”
后面的许繁表示,他还杵那儿呢,听得见好不好!
“李言,有时间去看看阿烈,我昨儿个还听我姐报怨说阿烈天天呆在屋子里哪里也不去,你要是没事去找他说说话。”苏老师这个舅舅对外甥唐烈向来上心。
“好的,我有时间一定去找他。”这个闹心的暑假,事情一件接一件,李言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小伙伴。
“他见到你一定很高兴!”苏老师说着扬起手中的资料,“行了,我这还有资料要送,今天就聊到这,下次再说。”
“嗯,苏老师再见。”
苏老师突然出现,又很快告辞离开,宛如一个意外的小插曲。
“唐烈是谁?”许繁走近两步,眼神紧紧的盯着李言问道。他从刚才两人的谈话中听出那个唐烈跟李言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是一向不喜欢他吗?”李言反问一句,很快脸上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难道……你对他有感觉?”
她的意思是,许繁是不是对唐烈这个名字有印象。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许繁咂摸一下,黑着脸冲李言吼道:“你才对他有感觉!”
唐烈这个名字一听就是男生,说他对一个男生有感觉,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听着男主的怒吼,李言慢半拍的领会到自己话中的歧义,想当年她多少也是腐女中的一员,穿到这个腐女还没有发展起来的世界,她都快磨掉了自己的腐性。“我倒是想对他有感觉,可是人家对我不来电,忘了告诉你,我当初还给人家递过情书来着。”虽然递情书是原主李妍做出来的事情,但她现在顶着人家的壳,说是自己做
的也未尝不可。
许繁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很是不爽,他眼神睥睨而轻蔑的落在李言身上,语气嘲讽全开,“但凡那个叫唐烈的正常一点,都不会看上你!”
这么嘲讽的话,李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平静的对许繁问道:“回忆还继续吗?”
之所以不生气,是因为她觉得男主骂得好。
失忆的许繁不知道,他自己就是那个不正常的人。
一拳打过去仿佛打在了海绵上,许繁心里说不出的憋屈,他愤然答道:“继续!”
好吧,李言继续领着许繁给他回忆过去发生的事情。
看完高二教学楼和高三教学楼,她把人带到了学校食堂。食堂的大门是光敞的,她带着许繁来到六人常坐的位置,指着桌子说道:“这算得上是我们六人学习小组的专座,下课铃一响,给个人先过来占座位,其他人去打饭……”李
言说着眼中闪过怀念,“我最喜欢吃狮子头和虾子了,你还帮我剥过虾皮呢!”
“不可能!”许繁一脸拒绝,他才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剥虾弄脏自己手的人!
今天听够了许繁的“不可能”“胡说”,李言撇嘴道:“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听了李言一路的叙述,许繁有种认知颠覆的感觉,她记忆里的那个人真的是他吗?他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事情,不会是他有人格分裂,那是他的第二人格吧?
许繁越想越觉得很可有可能,反正他是不会做出那般谄媚的事情,如果是分裂人格就说得通了。
他是不是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回去的路上,李言注意到许繁异常沉默,而且眉头紧锁,一副陷在思绪中无法自拔的模样,她表示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车里沉默的气氛实在无聊而压抑,李言摸出手机,寻着唐烈的号码拔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立即接通了,传来唐烈明显上扬的声音,“喂,李妍!”
“烈烈同学,收到K大的录取通知书了吗?”
六人填志愿的时候,谁填了什么学校,大家都是知道的。唐烈报的是和李言F大一个城市的K大。
“收到了!你呢?”
闻言,李言嘴角的笑容一僵,“……我也收到了。”可惜收到的是H大的,李言心有不甘,但事实已经造成,她还能怎么样?
李言知道,唐烈报考K大就是为了能和她在一个城市上大学,但现在她的志愿被改,明显是不能一起了。
“开学我们一起走,机票我帮你订。”唐烈想到未来四年,他又可以时时见到李言,嘴角忍不住悄悄勾起。
“不用了!”李言不敢让唐烈现在知道自己没考F大,“你告诉我时间我自己订就好。”
她志愿被改的事,苏老师作为班主任不可能不知道,他知道却没有告诉唐烈,这说明他并不想让唐烈被她影响,所以她现在不能被发现。
唐烈马上问道:“订二十九号的,可以吗?”
“啊,可以,当然可以。”李言答的有些气虚。
二十九号坐飞机过去,三十号休息调整一天,九月一号正式入学,唐烈安排的很合理。
唐烈是个心思敏感的人,李言怕说多了容易被他觉察到什么,于是随便扯了几句就说有事挂断了电话。
那头唐烈盯着挂断的电话,神情若有所思。
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安?挂断电话,李言一转头对上许繁黑漆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