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清歌飞下龙沙雪
相比一般的娱乐场所，清歌飞雪这个名字太过文艺，源于一句诗：清歌飞下龙沙雪。
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堂，前台小姐是个粉妆玉琢似的女孩儿，马小虎和小黑都很熟悉，她叫婷婷，年纪和他们相仿。
据说是猪头三他爸达叔从孤儿院带回来的。
“小猪，你跑哪儿去了？达叔说你昨晚一宿没回。”婷婷担忧地道。
“我跟小虎和小黑一块儿呢，昨晚不是打电话跟家说了吗？”猪头三不以为然地道，都成年了，夜不归宿也不算什么。
“你们吃了吗？”
“没吃呢，叫一个火锅送到我们包房。”
猪头三带着马小虎和小黑大摇大摆地走上楼去，他们在清歌飞雪有一个专门的VIP包房，从不对外开放。
婷婷无语地看了他们一眼，大夏天竟然要吃火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但她还是拿起座机，打了一个火锅外卖的电话。
火锅很快送到包房，三人燥了起来，酒水KTV应有尽有。
猪头三打了一个电话：“小妈，叫几个小姐姐过来！”
小妈并不是猪头三的小妈，而是KTV的一个妈咪琼姐，因为猪头三怀疑她跟达叔有一腿，所以戏称她为小妈。
很快，琼姐带着几个包房公主过来。
猪头三一边从锅里捞出几片羊肉，一边扫了几个公主一眼，不满地道：“小妈，有没有搞错，怎么都是土肥圆？没人了吗？”
一个有些婴儿肥的小姐姐脱下防水台高跟鞋，准确无误地砸在猪头三脑门：“土肥圆？你瞧瞧你那样儿，你有资格说我们是土肥圆吗？有你土有你肥有你圆吗？”
“小雪，你疯了吗？我好歹是你们少东家，你竟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小雪不甘示弱地道。
“小妈，你管不管她？”
琼姐叹道：“好了，她刚在客人那儿受了点儿气，你就让她出出气嘛。”
“凭什么？”猪头三悲催无比。
“凭你是少东家，人是为你们家挣钱的，你什么都不用干，让她出出气又怎么了？”
貌似还挺有道理的，猪头三无言以对。
马小虎暗暗好笑，他知道猪头三名为少东家，但在清歌飞雪的地位一向很低，哪个姑娘要是在客人那儿受了气，遇到猪头三，一准在他身上发泄。
而在这种风月之地，姑娘是很容易受气的，尤其清歌飞雪还有一项规定，姑娘只坐台不出台，经常会有客人为此冒火，动手打人的都不在少数。
每当这个时候，猪头三如果出现在KTV，后果可想而知。
“婉君呢，让她过来！”猪头三怒气冲冲地道。
琼姐给他一记白眼：“婉君可是这儿的头牌，每天多少客人抢着要捧她的场，哪轮得上你们？好了，你们慢慢玩儿，我就不陪你们了。”说着转身扭着蜂腰盛臀走出包房。
琼姐一走，小姐姐们立即围到马小虎和小黑身边，比起陪那些讨厌的客人，她们更乐意和马小虎他们一块玩。
客人是来消费的，她们就得低人一等，服务他们，跟马小虎他们大可不必，就当朋友一样相处。
“喂，喂，这儿还有一个人呢？你们就光陪小虎和小黑他们玩，让我心里怎么想？”猪头三孤零零地坐在一张长排沙发上面，有些凄凉。
小雪横他一眼：“达叔交代过了，不准你碰我们。”
“但你们可以碰我啊！”
“土肥圆，没兴趣！”
猪头三：“……”
这个时候，猪头三的手机响了一下，有人给他来了微信。
猪头三嘚瑟地收起手机：“不陪就不陪，你当哥们儿没人陪吗？”
又望向马小虎和小黑：“你们慢慢玩儿，哥们儿去锻炼一下身体。”
“大晚上的锻炼什么身体啊？”小黑莫名，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爱运动的人，否则也不会长到两百斤了。
猪头三春光荡漾地笑了一下：“白天在赌石大会见到的套裙小姐约我了，嘿嘿！”挥了挥他的胖手，美滋滋地往外走。
马小虎和小黑相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管那头猪了，咱们玩咱们的，小黑，来，陪姐喝酒。”小雪拉开一听啤酒，递给小黑。
小黑虽然不擅长与女孩儿交流，但小雪他们都是猪头三家KTV的人，经常见面，所以也没那么怕生，很快就玩在一起了。
马小虎左拥右抱，和几个小姐姐玩得很嗨，而且玩得很大，酒几上面堆起了酒塔。
所谓酒塔，就是拿酒堆起金字塔的形状，一层一层往下喝，越往下喝得越多，马小虎虽然酒量不差，但跟这些KTV公主相比，他还是稍微有些欠缺的，毕竟人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
没一点酒量，也干不了这一行了。
很快，马小虎冲进旁边的卫生间，对着马桶狂吐。
吐了半天，差点没把胆汁给吐出来，恍惚之中，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兰香，混合着淡淡的酒味。
一只素手在他后背轻然拍着：“没事吧小虎？别跟红袖那几个疯丫头喝酒，她们每晚都泡在酒缸里，能把你喝死的。”
“婉婉姐，你怎么来了？”马小虎回头，看到一个清丽绝俗的姑娘。
场子里的姐妹，穿着都很暴露，浓妆艳抹，但她与众不同，穿着偏森林系，透着一股学生时代的纯净和清新。
这人就是清歌飞雪的头牌婉君。
但知底细的人都知道，婉君不仅清纯而已，她还能软萌，还能妩媚，还能冷艳，她是清歌飞雪的百变天后，至于要怎么变，就要看客人的喜好了。
头牌之所以是头牌，自然有她该有的资本。
“刚刚送走几个领导，听说你们来了，过来看看。”婉君伸手扶着马小虎。
走出卫生间，看到小黑早已被小雪放倒，趴在小雪丰腴的大腿上打着轻呼。马小虎无比羡慕，怀疑这家伙是真醉还是假醉，没得是故意占小雪的便宜吧？但小雪丝毫不在意，也没挪动小黑的身子，似乎是怕吵醒他。
“行了，都喝成这样了，今晚就散了吧。”婉君道。
红袖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十二点还没到呢。”
小雪道：“先散了吧，小黑都醉了。小虎，你们今晚住哪儿？”
马小虎想了一下，他是不可能回舅舅家的，现在要回梅庄连车都不好叫，去小黑家也不行，他爸妈要看到他喝这么醉，难免让他们担心。
“找个酒店先对付一晚吧。”马小虎说着走向小黑，把他扶了起来。
但马小虎也醉醺醺的，扶着小黑，自己的步伐也歪歪斜斜的。
婉君急忙去搭把手，不然两人一准得一块摔，说道：“我现在也没事儿了，我送你们去酒店。小雪，你去让小池把车开过来。”
小池大名池南夜，是清歌飞雪看场的。
但凡娱乐场所，鱼龙混杂，是非不断，没人看场是不行的。
一辆金黑帕萨特停在KTV门口，小池急忙下车，帮忙马小虎先把小黑塞进车里。
婉君也跟着坐上车，就近找了一家酒店，然后小池背着小黑进去，婉君扶着马小虎到前台去。
前台正有一个穿着黑T的中年男子，正在办理入住手续，手里提着一只黑色的密码箱。
马小虎见他竟然有些眼熟，好像在赌石大会上见过，但没有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