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的是米饭和肉炒青菜,还有两大桶清汤,院子中大多数孩子吃的都是狼吞虎咽的。何鲲也是如此,他自早上就没有怎么好好的吃,又是一路颠,肚子早就饿了。
顾小三就守在何鲲的旁边也是大口大口的吃着,不时的还插上几句嘴,树林里那些不痛快的事情,仿佛就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饭后,让孩子们歇息了小半个时辰,那个姓邢的师傅带着二百一十七个孩子出了后院,赶往磨盘镇外的庄子。他们中挑选出来了二十个‘聪明伶俐’的留在了回春堂里,这些人是以后学好了要分散在其他药铺的学徒。
顾小三告诉何鲲,这些人其实都是走后门进来的,每人不知道塞了多少元宝。看着同伴愤愤不平的表情,何鲲不禁有些好笑,大概这家伙也有些嫉妒了吧。
镇子外的庄子并不是很远,只不过由于走路的都是一群小孩子,再加上队伍总是出一些小‘事故’,所以拖拖拉拉的太阳西斜时,才赶到了地方。
庄子的大门上方挂着一个木头匾,上面写着两个字‘芈庄’,何鲲只认得后面的庄字,前面的怎么看都不认得,自我猜测着是不是念‘华’,因为这两个字长得比较接近。
庄子坐北朝南,进了大门先是一个很宽大的广场,中间的位置上面有一口水井,大门两侧各有一处耳房,与耳房相连的是两处比较大的房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有一些带着刀剑的短衣襟汉子,就站在广场的边缘,无形中给了队伍一种压力。
穿过了广场的第二道门,里面的房子分成了东西两侧,在每侧房子的前面有几排桌子,桌子后面坐着四个人,而他们身后有十几个躬着身的家仆装扮的人。
这时那个一路冷着脸的邢师傅转过身对他们道“你们今后三个月都会在这里生活,记住!不允许去的地方就不要进去,免得到时白白的伤了性命,拿着你们的木牌去那里登记,每五个相邻的牌子住一个屋,去吧!”,嘱咐完了他们之后,马上过来了一个管事之人,他恭恭敬敬的上前,不知对邢师傅说了什么,两人便一同离去了。
虽然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木牌,但场面一时间还是有些混乱,那些站在后面的家仆立刻上前帮忙排号,忙活到了太阳落山,总算是才忙活完。
何鲲手里拿着的是二百零四号,所以住处的位置靠后,在第三排靠西的位置。顾小三的位置比较靠前,他跟何鲲隔着一个院子,两人很快便分开了,一切都处在兴奋之中,而且两个人离得并不是很远。
每个房间门上都钉着一个长木条,上面写着多少号到多少号,登记完毕之后,何鲲便一排排的找了过去,等到了房间之后,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来。
他上了台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便直接推开了门,里面说话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纷纷的朝门口看来。
屋子并不是很大,但装下他们五个人已经是绰绰有余了,五个床铺靠房屋的东边,床铺与床铺之间都有二尺左右的距离。外面的四个已经被人给占了,就剩下靠北边的一个,何鲲没得选,只能是拿着行李放到了那个床铺上。
等到把床铺整理好,这才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折腾了一整天可把他给累坏了,现在是一动都不想动了。
“新来的,你叫什么?”
何鲲听到有人叫他,赶紧的抬起头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眉眼清秀的女孩正看着他,到了这个时候才扫了扫屋子中的人,不过这一看之下让他有些愕然,除了自己竟然都是女孩。
一时间竟然有些愣住了。
“哎,你叫什么?”
回过神来的何鲲并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他连忙的拿起自己的木牌跑到了外面,等待了片刻才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然后一下子就趴到了床上。
“你叫什么!?”女孩的语气有些生气。
“何鲲…”何鲲有气无力的回道。
“什么?”
何鲲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道“何鲲!”
清秀女孩旁边的一个皮肤有些黑的女孩开口呛道“嚷什么嚷!不能好好说话吗!”
这时,那个清秀的女孩眼睛里充满了泪花,一时间给人种楚楚动人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算是白瞎了,何鲲一个小孩子根本不懂得欣赏。
栗色皮肤的女孩安慰着道“玉茗妹妹,别理那个坏蛋,这家伙不识好人心,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不理他就是了。”
清秀女孩点了点头,直接就把何鲲列入了不受欢迎的那一类人,其他的两个女孩也跟着点头,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在一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孤立了的何鲲,正郁闷的躺在床上发呆,心里想着明天的时候一定要跟管事的人说要换房,如果被顾小三知道了还不知怎么笑话他呢。
一想到顾小三的那张脸,何鲲的便更加的郁闷了。
吃过了晚饭,何鲲一头躺到了床上,守着一屋子的女孩,他连衣服都有没脱,就这样将就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管事之人提出了换房间的想法,哪怕自己一个人住一间房也可以,但这些要求都被拒绝了。
脸上带着失望神情的何鲲,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找他玩的顾小三,同时这家伙的身旁跟着两个人,看样子是他新交的朋友。
顾小三一脸笑着的道“你去哪了?”
“干嘛……”看到顾小三的表情,何鲲立刻把心提了起来。
果然,这家伙下一句的话,就暴露了他的本质,脸上贱贱的道“你怎么跟四个小丫头分到了一起,嘿嘿……”
“……”
“还不错,那四个小丫头有两个长得还可以,尤其是那个皮肤有些黑的,啧啧…唉,就是有些厉害”说着举起了右手背上的几个血道子,脸上带有某种神色“没想到吧……不过,我会保留着这痕迹的。”
何鲲眨了眨眼睛,没有明白这家伙所表达的意思,这与他昨天晚上想象的场面完全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