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夏侯曦看着她,竟然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
何冰不淡然,很急,现在的她与平常的她叛若两人,徐然一直看着她,夏侯曦从中也看出了什么,他继续笑着,保持着微笑。
笑是最好的止痛药,所以要笑,可是笑着笑着,这样的笑容变得悲哀起来。
倾刻间,一口血水吐出,徐然的注意力回到了夏侯曦的身上。
“夏侯曦!你!”何冰一愣,惊恐万分,“你!你怎么样了!”
夏侯曦抹去嘴角的血迹,淡淡开口道:“你也看到了,我这样子,不需要他动手。”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我只确定一件事情,所以只能赌一下。”说完,轻咳了几声。
何冰不知说什么,她发现自己不过是被蒙在鼓里,夏侯曦的下一句话,证实了她的想法,“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够轻松从k的手中逃脱吗?因为他是故意的,但显然他也不过是一个被操纵的玩偶。”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幕后的黑手一手策划的?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何冰问到这,心里还有许多的疑问,但是见到夏侯曦满脸的倦容,便不再问下去,“我还是不问了吧,这些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是啊,没有任何的意义。”夏侯曦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抬起头,明亮的眼眸清澈透亮。
“……我,我来这里看来是没有任何意义了。”何冰笑着,知道夏侯曦知道的很清楚,似是安下心来,正准备走,却被夏侯曦叫住:“何冰,不介意的话,你今晚就留宿在这里吧。”
未等何冰应答,徐然就兴冲冲的替她回答道:“我家有很多客房,你就留下吧。”
“……”何冰不知如何拒绝,沉默起来。
“如果你希望我又为了住院的话,你就尽管拒绝吧。”夏侯曦悠悠地抛下这句话,等待着何冰的反应。
何冰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最后开口道:“那……好吧,我还是要准备一些衣物和日用品。”
徐然笑着目送完何冰,转身阴沉着脸看着夏侯曦:“这好像是我的家,你怎么搞的像是你家一样?”
“因为我是你老大。”夏侯曦苍白的面色,衬得他的笑容也很无力。
徐然叹气,靠近夏侯曦,想要查看他的情况,夏侯曦双手怀抱胸部,“现在都一点多了,你让何冰一个人回去拿东西?”
“老大!你怎么不早说!”徐然一拍脑袋,冲了出去。
夏侯曦始终保持着微笑,然后,闭上眼睛,安静的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第二天,预想中的人来了,夏侯曦显得很从容。
“队长,夏院长有些事想要找你商量。”楚泽说出这话,有些颤抖,他一直都不适合说谎。
“嗯。”夏侯曦笑着,起身,穿好衣服。
“队长……”楚泽又拦下他,却蹦不出一句话。
夏侯曦轻轻推开他的手,仿佛在告诉他,这是他自愿的。
“队长……别去……”楚泽鼓起一口气,憋红着脸,努力说出了这句话,夏侯曦这一刻,明白自己赌赢了,他摊开手,笑着说道:“我去那里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意思?”楚泽有些迷糊。
“你还有没有告诉我的事情,但我不想追问。”夏侯曦说这话时,音量也轻了一些。
昨天几乎躺了一天的夏侯曦,还是显得很疲倦。
“老大!”还未走出房间,徐然便一把拦住他,怒气,可以清晰的从他的面容上看得出,“再逞强!你看看你昨天的状态!”
“怎么想起来问我?”夏侯曦挑眉,笑着说道:“有这心思,不如多关心一下你的何小姐吧。”
说完便打算出门,徐然很气愤道:“你以为我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吗!”
夏侯曦笑笑,不说话,执意要出去。
徐然把楚泽拽了出去,“碰”的一声关上了门,“你明知道是陷阱还往下跳!这是你吗!夏侯曦!”
夏侯曦不回答他的问题,别过脸去。
“以前的你不会这么不明智!”徐然真是气不过,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是最快的捷径!”夏侯曦的情绪也稍微有些激动。
“好了,别这样,好吗?”徐然的语气温和了下来,因为他怕夏侯曦情绪激动。
“还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吗?”夏侯曦想,既然到了最后关头,那就坦白,也许徐然还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什么话?你说过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哪个?”徐然皱眉,他现在最烦猜谜语。
夏侯曦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的忧伤显而易见,“我说过,如果我不查出杀害母亲的凶手,我没有脸见她的,也许这就是作为夏侯曦的义务,我要负责,用最后的时间。”
“你再胡说些什么?”徐然听到他这句话,哽咽道:“你的情况也没有多糟糕……”身为一个医生,很明显可以看出夏侯曦的身体状况,他这样,连自己都觉得这句话是在安慰,是在自欺欺人。
“说不下去了是吗?看吧,连你都束手无策了,所以,我今天所要做的所有的事,你都别阻止好吗?”
“别闹了,别这么任性了好吗?”徐然还是不让他跨出房间一步。
夏侯曦别过脸去,最后开口道:“我一直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
徐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呼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你说吧。”他的淡定,不过是佯装出来的,他的内心慌乱无比。
无论多么不想让他猜到的事情变成事实,但他还是从夏侯曦的口中听到了那些话,原本以为已经能够很淡然的去面对了,但还是惊诧。
“老……老大。”徐然抑制不住情绪,“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有没有办法,你心里最清楚的。”夏侯曦的语气很平缓,他早已坦然接受了这一切,这或许是他的宿命。
出门的那一刻,他以为不会有难过,心却不听话的痛起来,他捂着胸,坐在地上,楚泽站在他的身旁,他们的对话,楚泽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知所措,只是站在夏侯曦的身旁。
夏侯曦的面色由青紫色转变为白色,这说明胸口的疼痛消散了。
“吓到你了吗?”夏侯曦缓缓起身,不给自己留下喘息发呆的机会,“我们走吧。”
楚泽于心不忍:“队长,你还是坐一会吧,不急。”
“如果我不及时赶到,你的麻烦估计就大了吧。”夏侯曦浅浅笑着,“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
楚泽的泪还是没有忍住,潜伏了五年,跟在夏侯曦身边做事,早已成为了他的习惯。
“怎么了?我又没打你,你哭什么?该哭的人是我吧,一个个的,其实都是深藏不露啊。”夏侯曦的语气很调皮,像是在开玩笑,其实一半在感叹,一半确实是在开玩笑。
“队长……”楚泽不知道怎么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夏侯曦起身后,按着胸口,胸口的闷热感,让他不得不扶着墙慢慢向前走,大口呼吸着,走了一段路,才终于舒缓了一些,直起身板,从容不迫的向前走着。
撑着身子,看见那个熟悉的屋子,夏侯曦咧嘴笑着:“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如同蚊子叮一般。
夏院长受到那人的指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那份档案,那人交代自己要尽快解开档案最后一页的那些乱码,说是这份档案的解药。
夏院长专心致志的研究,完全没有发现夏侯曦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一抬头,一愣,“阿夏,你不是在徐然家修养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嗯,爸你怎么在看这个?”夏侯曦调整着自己的状态,缓缓开口道:“这就是那份档案吧?”
既然夏侯曦看都看到了,夏院长也就不卖关子了,直截了当地说道:“这档案的最后一页,是解开这病毒的解药,阿夏,这原本是国家机密,不过既然你都发现了,那么爸爸也不瞒你了,你就来帮爸爸解解看吧。”
夏侯曦摇头,“爸,我问你一件事,妈妈以前是不是也找过这档案?”
“你在说什么?”夏院长刻意回避着这话题。
“您不用刻意避开这个话题,我都知道,所以我只是来确认一下。”
“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夏院长面无表情的问道,夏侯曦点了点头。
在门外的楚泽,犹豫了许久,还是拨通了电话,他知道那人不该牵扯进来,但他还是那样做了。
夏院长将原委说了一遍,和夏侯曦所记忆的片段没有多大的差别,夏侯曦接过档案,房子四周不知哪里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把夏院长吓了一跳。
“您要是能够沉得住气该有多好?这样我还说不定解开了宝物的谜语。”夏侯曦的语气是在嘲讽那个人。
那人毫不在意,“你进去这里,就已经到了我的地盘,所以说,现在的你,是弱势。”
夏院长没有搞清楚状况,开口询问道:“这是什么情况?谁能解释一下?”
屋子的门被人锁上,夏院长才渐渐反应过来,一惊:“你!”
“老朋友,你还是别太惊讶的好,想想如何解开吧,如果解开了,我就放你们走。”那人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你们最好别想耍什么花招,夏侯曦,如果你不想你的父亲和你的母亲一样的话,那么就乖乖听我的话。”
“什么!”夏院长有些难以置信。
“看来你还真是愚蠢!”对方大笑着,又继续说道:“当年你的妻子妄想把我告上法庭,她真是太傻了,没想到你一样傻,帮了我这么多年。”
“你!我!”夏院长气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