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吓得心跳几乎骤停,心尖又疼又酸,忙不迭跑上二楼。
卧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宁凯躺在床上,手腕搭在洁白的床单边缘,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滴了一大滩血,遍布皱纹的老脸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整个人看上去奄奄一息!她吩咐了佣人叫救护车,然后拿来了简单的医药箱,给宁凯处理伤口。
伤口深可见骨,她缠着纱布一圈又一圈,也还是止不住血。
“爸!你疯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溪溪,我杀了人了,本来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宁凯虚眯着眼,眼神涣散,一抽一噎地说:“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回到监狱里了,与其让我后半生在牢里度过,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你别救我了……”“你在说什么傻话?
我是你女儿,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可我不死,你和战寒爵又要怎么办?
我杀了他最亲的小姨啊……都是爸爸的错,为什么摔下楼的人不是我?
这样你就不用那么为难了,我是真的想死了算了……”宁凯越说越的,或许压根不知道凶手是宁凯……”战寒爵不置可否。
对他而言,宁溪知不知情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他一定会把宁凯挫骨扬灰!“查到宁凯和小姨之间的过节了么?”
他实在想不通,小姨向来深居简出,到底什么时候和宁凯有了交集?
阿澈正色点点头:“出事之前夏女士曾给宁凯发过一条短信,内容涉及到二十几年前的一桩旧案,我猜这可能就是宁凯对夏女士痛下杀手的原因。”
战寒爵眉峰微蹙:“什么旧案?”
“时间隔得太远了,只能通过短信内容猜测和太太的母亲慕芷暖女士有关。”
战寒爵听到慕芷暖三个字,眉峰拧得更紧,阴沉道:“说具体一点。”
“我重新调查了二十几前宁家的人际关系,才发现原来当时宁凯压根不算什么宁家近亲,只是宁家司机的儿子,可他有一天突然暴富了,还拿出一大笔钱创办了公司,他对外宣称是自己中了彩票,实际上这笔钱的来源非常可疑。”
战寒爵陡然站了起来,紧攥着拳心:“这和慕芷暖有什么关系?”
“宁凯发家的时间,刚好对应慕小姐失踪的日子……”阿澈说完,明显感觉房间内的气压在快速下降。
他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要怎么告诉战寒爵。
毕竟事关重大,不仅牵扯到了夏青柠,还关系到了慕芷暖,又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他生怕自己调查方向错了会误导战寒爵,但这似乎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战寒爵眉目似凝成了冰霜:“你的意思是说,慕芷暖当初失踪很可能不是意外,而是被宁凯蓄意带走,二十几年后,小姨又那么巧发现了端倪,所以才惨遭灭口?”
“也许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我还会继续跟进这条线索的。”
阿澈忙道。
“想知道事情是不是宁凯说的那样,还有一种验证方式。”
战寒爵冷笑。
阿澈狐疑地望着他。
“先去医院拿宁凯的dna和宁溪的做个比对。”
只要宁凯不是宁溪的父亲,只要宁凯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言,他就不用等宁溪在他和宁凯之间做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