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挂断电话,看见向洁已经醒了过来,便对着她说道:“我已经去问过医生你的病症,医生说你的病症十分罕见,目前只能尝试用各种治疗的方式。”
“嗯,我的病确实很麻烦,哥哥为我花了很多钱,在华都医院住了好久好久,但是,医生还是不知道我的是什么病,可能,会死吧?”向洁显然深知自己的情况,并且已经接受,说出来有些害怕,但也有些释然:“其实,我死了哥哥才能活的好呢,只是,这种话我不敢跟哥哥说,他会伤心的。”
“知道你哥哥会伤心还说?”楚衡看着女孩儿对他完全信任的模样,就好像是施舍流浪狗一口吃的,流浪狗就会对他完全信任并且跟随着他一样,让人心底发酸:“放心吧,别人或许看不出,但她应该可以。”
楚衡前世今生加起来,没见过几个医生,但他就是知道,荀倾是非常厉害的那种医生。
其它个性方面的问题暂且不论,在她自己所喜欢的领域里,她真的很刻苦,也很厉害。
“也是医生吗?”向洁问道。
“曾经是。”楚衡答道。
荀倾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楚衡坐在病床前,陪着病床上的娇弱女孩儿说话,声音轻轻的,有些温柔,生怕吓着女孩儿一般。
若是以前,荀倾必定会难过,因为楚衡待她,都没有这样温声细语过。
但是现在,她的内心非常平静,相反,内心里觉得楚衡如果将心思放在别的姑娘身上,她的困扰会小很多。
“是你?”躺在病床上的向洁先看到荀倾,诧异地惊呼了一声,又觉得自己这样大惊小怪的很没有礼貌,忙又补充道:“楚大哥,她就是昨天帮我哥哥包扎的人。”
“你来了。”楚衡起身,看向荀倾。
向洁眨了眨眼睛:“你们认识啊,真是太好了。”
荀倾对着向洁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楚衡将向洁的病历全数递给荀倾:“这是向洁的病历,嗯,你也是医生,应该能看懂他们的字。”
医生的字,从来都让人很难看的明白,看他们写的字,深深地会以为自己是文盲。
荀倾点点头,接过楚衡手中的病历,厚厚的一叠,其中夹着几张病危通知书,不禁的对向洁有些同情。
病历上看到,向洁从四年前,也就是十一岁的时候开始,就不断进出医院。
那么小的年纪就整日受病痛的折磨,无法上学,没有健康的身体,不能玩乐,人生的缺失不是一点点。
“向洁,现在有哪里不舒服的吗?”荀倾放柔声音,将自己放在了医者的位置,不带任何私人情绪。
“就是头痛。”向洁回道。
荀倾看完向洁的病历之后,又给她把脉,好一会儿,才将手放到向洁的眼睛处,食指与拇指分别撑开她的眼睑,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问道:“头痛的时候,视线会受到影响吗?”
“会。”
“会。”
两个声音,一个是向洁的声音,另外一个是空间内白洛的声音,只听见白洛接着说道:“她的脑中有东西,那东西会让她的视线受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