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解了外套,下车,镜头的闪光灯瞬间打过来,人群推攘。
“你躲什么?”程也勾唇,拨开人群,抬起的脚正中那人的摄像镜头,一脚踢出老远,拎小鸡似的揪住后者的衣领子,笑的匪气,“喊的就是你,还跑?”
“心里有鬼?”
男人眼神躲闪:“放、放开,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放开我!警察局就在里面、小心我告你……”
“告我什么?兄弟,告人得去法院,懂吗?”程也盯着他,似乎是真觉得好笑,唇角带了笑意,偏偏不达眼底,“采访可以,贼喊捉贼就是你的不对了吧。”
“什么贼喊捉贼?你、你有病吗?”
“是啊,病得不轻……一个真正的记者竟然不担心他的摄像机是否摔坏、”程也嘴角翘了翘,不动声色,语气耐人寻味,“而且啊,这位'记者',请问您是否方便出示一下您的记者证呢?我瞅着您脖子上的银行卡半晌了。”
一句话瞬间惊醒众人。
“银行卡?不是记者证吗?”
“他不是记者!他连记者证都没有。”
“啊?”
“你不是记者……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混进来误导我们?”
“……”
沈敬挥手,眼神示意,“带回去。”
假记者被两个武警擒住臂膀,欲哭无泪,仍然扯着嗓子叫喊:“我是记者,我就是记者,你、你们不能抓我!不能抓我!这不合法——”
“嘘。”程也懒懒地眯了眯眼,食指按住嘴唇,示意那人别吭声,目光转向人群后方,笑的意味深长,“还有那边几位,跑什么啊?进去喝杯茶再走呗。”
几个人见状转身就跑,恰好被后面过来的警察拦住。
程也拈起一人胸前的记者证瞧了一眼,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啧啧啧,外面摆地摊办假证的是您亲戚吧,确实比那位的银行卡顺眼多了。”
“全部带走。”沈敬疾声厉色,扫了一眼人群,不曾想竟然有怂恿民众情绪的人混杂其中,又解释,“刚才的事各位也都看见,在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公安部门以及司法小组不接受媒体采访,大家也不要发表任何偏颇言论,当心遭到有心人的利用,反而弄巧成拙。”
许是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记者们自觉散开了距离。
……
“程也!”
“臻臻,我在这儿。”程也抬头,起身走过去牵住她,语气耐心又温柔,“不是说好在家等我吗?”
程也捂着她的手,哈气,“又穿的这么少,以后只要乖乖在家等我,靠近一个人很辛苦,现在轮到我走向你了,说到做到。”
“……”林臻望着他,眼角沾了湿润,“嗯。”
“乖。”
“我在手机上看见了新闻,所以、担心你。”林臻抬头,手指触上他衣襟上的暗红,眸色紧张又慌乱,语无伦次,“是……哪里、受伤了吗?”
“没有,别人的。”程也失笑,抱住她蹭了蹭,担心弄脏她的衣服,蓦地又松手。
贺贯祺看见两人腻歪,愣在原地,反应了好几秒,又叫住程也:“诶,你去哪?不是说要录口供吗?”
“关你屁事。”
“……”贺贯祺差点急眼,“你俩先把正事儿办了再腻歪行吗?都老夫老妻、真不害臊……”
程也盯着他看了一眼,答的随意:“皮痒了吱一声儿,免费包月服务。”
贺贯祺:“……”
录口供的警察握着笔,差点憋笑出声。
更衣室。
程也牵着她的手放到胸前,神色一本正经:“臻臻,帮我解。”末了又添一句,“手疼。”
林臻挽起他的袖口,眸色化不开的紧张:“哪里疼?我出去找药……”
程也呼了口气,倾身往前,“哪里都疼。”
“嗯?”林臻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视线齐平,蓦地又垂下眼睫,羞得脸色酡红,手指绕着衬衣纽扣,正解到领口下两颗,停住,不知所措。
“臻臻,继续。”程也倚在桌边,下颌微倾,正好抵在她的额角,手指随意放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喉结涌动,眼底恍如泼墨,漆黑发亮。
林臻怔愣,一声不吭,帮他脱下染了血的衬衣,换上临时找来的t恤,手指刚刚落下,便被反身压住,腰身抵住后面的木桌,晃神间又多了只手护住。
程也倾身贴近,低头咬住了她的唇,手指错过衣裳搭在腰间,粗粝火热。
“程也……”林臻稍稍错开,眼角、眉梢……直至锁骨,轻染红晕。
程也嗓音低哑,薄唇下滑,抵在锁骨处,吮了一口,喘息,才抬头对上她的眼睛:“嗯?”
林臻瞧着他,眼中雾气氤氲:“等下要录口供。”
“不碍事。”
……
贺贯祺抬眼看表,故意调侃:“哟,才半个小时?你这不行啊。”
程也牵着林臻坐到椅子上,轻抬眼帘,似笑非笑,“怎么?行不行你想试试?”
贺贯祺吃瘪,白了一眼,“滚,老子不搞基。”
警察清了清嗓子,提醒:“咳咳……这是警局。”
怎么能明目张胆搞颜色呢。
程也牵着林臻的手,坐的端正:“他就那样儿,警察同志您问,我尽量配合。”
贺贯祺:“……”
“哥!你没事吧?”程雨桐撒开江丞的手,撒欢的兔子似的,冲过去,挤开贺贯祺,撸起袖子就是一顿检查。
程也眉心微跳,拨开她,护住林臻:“鬼附身?”眼神蓦地下移几寸,脸色瞬时沉地彻底,“脖子怎么回事?”
“啊?”程雨桐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立马掩住颈口的衣领,目光投向林臻,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底气,又敞开,撑着腰板儿冲他嚷,“你凶什么凶?不就是草莓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都成年了,凭什么不能谈恋爱?”
程也扶额:“……”
“你是人吗?亏我、我还叫你一声哥呢,刚才担心你,结果一来你就凶我,我容易吗我……”嚷着嚷着,鼻尖一酸,欲语泪先流,委屈极了,“再说、嫂子有的我凭什么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