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孩子多就是热闹。”于父扶着于母步下楼梯,看着屋子追逐的大小孩,感慨地笑着。“孕‘妇’要多走动,我陪你到‘花’园转转。”
于母看看跑得气喘吁吁却笑得快乐的‘女’儿又看看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气宇轩昂的谢习伦,他正跟吴宝纱谈着什么,眼光时不时看向那些追逐的人儿,微微而笑。
真是俊美的人儿!只是……于母轻轻蹙眉,压下心里的烦扰,在丈夫的搀扶下慢慢走。
在沙发上坐着的两人礼貌地站起来,向两大人微笑问好。
于父于母点点头,回他们一个客气的笑容,穿过大厅,走出去。
“只要于雅倩的妈妈反对,他们就订不成婚。学长,你说呢?”吴宝纱眼睛炯炯有光地看着谢习伦。
“的确是这样。”他看着她,“但是你要怎么做才能令伯母反对这次订婚?”
“学长,不是我要怎么做,而是你要怎么做。”吴宝纱神秘一笑。
谢习伦觉得她笑得过于诡异,扬扬眉,直觉不会喜欢她心里的主意。“如果你的想法涉及疯狂,请停止。”
“学长不想娶于雅倩?”她问。
“那是我的事,没必要告诉你。”
“学长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捷足先登?”
谢习伦皱眉看着她,等她自己说。
吴宝纱从沙发上站起来,挨近他。从衣袋里掏了好一阵,递给他一个烟盒。
“我不‘抽’烟。”他冷冷地睨着她。
她又是神秘一笑,凑在他耳边说:“学长,里面的是‘春’‘药’,你给于雅倩服用,我先祝学长今晚度过一个美好的良宵。明早我带着伯母去捉‘奸’。到时你们生米煮成熟饭,于雅倩跟罗冀的订婚自然取消。学长,你上次错过了一次好机会,这次好好把握哦!”
疯‘女’!果然是疯‘女’!谢习伦额头闪黑,冷冷地瞥着她,嘴角轻蔑地扯了扯。“吴宝纱,你觉得我会用这么下流的手段?”
“学长。你们两个不是两情相悦吗?”她纳闷。这方法‘挺’好用的,她觉得。
“然后?”
“两情相悦的人还介意什么手段吗?得到才是重点。”她耸耸肩。
“吴宝纱,我们不是同一类人,容易沟通不良。跟你在这消磨时间的我更像傻子。”他站起来,不再理她,“别再对于雅倩动坏心思,这是忠告。”他想掐死于雅倩。真的。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你跟纱纱在谈什么?”于雅倩跑了过来,边问边躲在他身后,对追上来的张伟皓扮着鬼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在谈怎么掐死你。”瞧,他多诚实,心里想什么都直接说了出来。
“有结果没?”她笑问。鼻尖上闪着丝丝汗光。
谢习伦瞟她一眼,看向追来的张伟皓。蹙眉。“耗子,你在发什么疯?”
“你先问问于大魔‘女’发什么疯。”张伟皓停下来,愤愤地说,却是一脸‘春’风得意。有爱情滋润,连生气都别有风味。
“掐死她,我没意见!”谢习伦一手将于雅倩从身后拉出来,推到他面前,不用问,绝对是于雅倩的错。
“这么大方?真让我掐死她?”张伟皓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于雅倩,她寒着一张脸眼里锋芒毕‘露’,他突然觉得不应该追过来。
“你先掐死她,我再掐死你,省得我动两次手。”谢习伦勾勒着好看的‘唇’,微微浅笑,好好脾气地看着他。
张伟皓缩缩脖子,‘摸’‘摸’鼻子,嘻嘻一笑。“我们只是闹着玩,别认真。”男子汉大丈夫不可小气,他一个牛高马大的帅气男生可是非常有肚量,宽恕别人即宽恕自己。恶魔级别的人,更要宽恕!切记!
他悻悻地转身,祈祷身后那两个恶魔自相残杀!他怎么能如此善良呢?时刻不忘为民除害。
“缺德鬼!”于雅倩愤愤地转身,恨恨地盯着谢习伦,她来寻求庇护,他竟然把她推出去,亏他做得出。她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腰。掐死她?她先掐死他。
谢习伦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陪我去见未来的岳父岳母!”
“见你的头,你们一个二个全都不正常。才几岁啊?就想着订婚结婚的。”她一边喊一边甩开他的手,她是想嫁给他没错,可是没想着现在嫁。
“是去见你的爸妈,正式打个招呼,不是跟你订婚,也不是跟你结婚,你少想入非非。”他酷酷地斜睨着她。他只是想正一下自己的名分,可不能被她的父母当成不三不四的人。
楼道上,两个小‘女’佣看着他们,又互望一眼,叹气。突然觉得她们小姐好没用,被人欺负到这个分上一点还击之力都没有。想着想着又摇摇头。
“我们少爷好可怜啊,要被小姐抛弃了。”
“小姐真是太坏了。”
“就是,太坏了!”
于氏夫‘妇’绕着‘花’园,踩着雪慢慢地走,看到他们的‘女’儿被那个俊美的男生牵着手迎面而来,都停下来。
“老婆,我们‘女’儿谈恋爱了。这男生长得俊,也懂礼数,最重要一点,是他能够制服我们的‘女’儿。”
“闭嘴,他再好也比不上罗冀。”于母横了他一眼。“你没听桂美说吗?他对我们‘女’儿使用暴力。哼,我可不想我们‘女’儿以后活在家庭暴力中。”
“我们‘女’儿也暴力……”
“你给我闭嘴!”母老虎发火了,怒视着丈夫。
于父不敢吱声了,他实在不想天寒地冻还要跪地板。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自家老婆,那可是关系到能否睡个安稳觉的民生问题。
谢习伦拉着于雅倩在他们面前停下。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
于母蹙眉盯着两个孩子紧握着的手,神‘色’变得严厉。“‘女’儿,我有没有教过你,‘女’孩子要洁身自爱?跟一个男孩子牵手、接‘吻’前有没有了解过对方的‘性’格,有没有想过对方是不是在玩‘弄’你,有没有问清楚自己的心?”她旁若无人地教训起自己的‘女’儿。
“老妈。我什么也没想过。不过,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于雅倩坦然地看着母亲。
“哼,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不会忘记自己即将要跟罗冀订婚吧?你现在跟另一个男孩子手拖手合适吗?我可没教自己的‘女’儿三心二意。”于母撇撇嘴。
“跟罗冀订婚的是你们,不是我。凭什么你们问都不问就决定我的事?我说我不喜欢罗冀,我害怕跟他相处,害怕跟他呆在一起,我说了那么次。为什么你们一次也不听?”于雅倩怒火涌上脑‘门’,说话很冲,声音也加了喇叭。
“‘女’儿,你冷静点。别忘了你妈妈现在是个孕‘妇’。”于父出声提醒,怕老婆也跟着‘女’儿动怒。这种事不是没有可能。
“孕‘妇’就有权‘操’纵我的生活吗?”她委屈地看着老爸,“还有老爸你,我让你跟罗家取消这场订婚。你到底听不听?”
“这……”于父为难了。求助地看向妻子。
“伯父,伯母,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谢习伦客气地问,他感到眼前的贵夫人故意漠视他,令他感到难堪。他弯了弯‘唇’,浅笑。终算知道于雅倩臭脾气的根源了。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于母这才拿正眼看他。不可否认,这男生俊得无法用语言形容。气质不凡,浑身上下散发着霸气,耀眼得让人难以忽视他的存在。他跟罗冀是两种类型的人。可能先入为主吧,她更喜欢罗冀的高贵和温柔。
“你想说什么?”她淡淡地问。
谢习伦捏了捏于雅倩的手,寻求一种‘精’神支撑。毕竟他也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在大人们穿透一切的锐利眼神下心有点发虚,感觉有点像做贼而被发现般的慌‘乱’。好吧,他有点紧张!他怕给这对夫妻留下坏印象。
学校怎么没有一‘门’课程教人如何面对心上人的父母?这肯定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否则,怎么解释他现在‘精’神紧张的情况?
于雅倩感到他的紧张,愣了愣,随即坏心肠地笑了。从这一点看来,谢习伦是个正常人没错,正常人都会紧张吧?
他睨了她一眼,看向面容跟于雅倩有几分相似神‘色’淡漠的贵夫人。“伯母,我们都还很年轻,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主张,我们想的做的不一定都对,但我想这是我们的必经过程。我们有权选择我们要走的路,即使犯了错,我们也能够自己去承担。而我们现在这个时段要做的事是学习、‘交’友及培养各种各样的兴趣,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事,但绝不是被绑在一个婚约中。于雅倩学习不好不代表她头脑不好使,她懂得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是自己不想要的,如果她不喜欢的东西,伯母硬是强加给她,只会令她反感,让她反抗。她的个‘性’很烈,我相信这点伯母比我清楚。”他的紧张感消失了,越来越从容镇定,他黑潭似的眼睛如一泓清水,明亮如镜,“如果她不愿意,如果她反抗,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他句句在理,于母有点动容了,但是,最后那句,她听出了威胁,*‘裸’的威胁。这男生,绝对是深藏不‘露’的那种人。她感到诧异,打量他的目光多了一些耐人寻味的东西。
“你有钱吗?”于母问。
啊???他有没有钱跟现在讨论的事有关系吗?谢习伦蹙蹙眉,答:“我现在一分钱也没有,我的所有都是父母给予的。”
“你家是做什么的?”她又问。这男生太危险了,有拐走‘女’儿的迹象,她得盘问清楚,防患于未然啊。万一他是个穷光蛋怎么办?她万万不能让‘女’儿跟他过苦日子,她可不相信有了爱情努力奋斗相濡以沫的鬼话。
“经商。”谢习伦有点想逃了。
“经什么商?”于母穷追不舍,不打算让他糊‘弄’过去。
“卖玩具枪的。”于雅倩急急地抢答,双手夸张地画了一个弧,“老妈,他家的玩具枪比这还要多好多好多倍,只赚不赔,钱多得填两个地球的海都没问题。”
“公司名?”于母没让‘女’儿的妖言‘迷’‘惑’。
“老爸,老妈,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于雅倩拉着哭笑不得的谢习伦急急地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