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翊于桌旁落座,修长的手指执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哗哗’地水流轻响起,他端起茶杯冷冷一笑,“应该是那人了。”
“主子也在怀疑是那人?”幻云问道。
“除了离元澈,世间还有谁用元澈二字?”夏允翊眸光变冷。
“属下该死!”负责情报的暗卫也是归管于他手下,居然到现在才知离国的太子早已到了京城。
“想必是刚到不久,就算他不想弄出动静,也会有人逼得他弄出动静,朕不急。”夏允翊眯着凤眸,似笑非笑。
他端起茶杯轻晃了晃却未马上饮下,又道,“不管是真单纯还是假懵懂,休想觊觎朕的东西。”由其是那个丫头。
幻云微垂着头,不敢随意附合帝王这一语双关的话。
“下去吧,好好看着他们,虽说是远方的客人,但是做了看不顺眼的事了也无需跟他客气。”轻抿了口茶水,夏允翊起身往龙榻步去。
“属下告退。”
……
落樱轩。
夏允翊走后夏清妍立马从被子中钻出了头,幽幽叹了口气,盯着帐底若有所思。
容爷。
她对‘容’这个姓氏并不陌生,在夏国也不是什么稀有的姓。
不过,将时间追溯到十五年前便可知当朝国母也姓‘容’,也就是说,夏允翊用得是自己的生身母亲的姓在和那些拥有着精铁的商人谈生意。
随着十五年前容家覆灭后,因常年身子孱弱缠绵病榻的容后,在得知容氏最后的下场时病情愈发严重,终不堪负荷在第二年郁郁逝去。
容氏一族似乎是因谋朝篡位而灭门,具体如何夏清妍不知,‘夏清妍’的记忆里也无那些,加之容后死时她才两岁,能懂个什么?由其是在夏允翊上位后属于老皇帝的子嗣、近臣、宫妃、宫人皆被杀光,清楚的人就更少了。现在朝堂上的大臣们除了那忠永候、陈尚书,皆是后来换上的新鲜血液。
‘夏清妍’记忆里有什么?有的全是老皇帝的无条件溺爱,还有母妃的精心呵护,吃住穿用度属皇宫最高规格,她就是那皇宫中最幸福的小孩,比那最受宠的宫妃还要受宠。
那怎是一个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嘴里怕摔了。
因此,暗地里可没少受别的皇子皇女的嫉妒暗害,索性以前的‘夏清妍’也是个受不得气的,一受了什么罪立马就向老皇帝告状,遂时间一久,愈发没有人敢得罪她了。
想到这,夏清妍心中不由升起丝丝庆幸,要知道她夺了全皇宫除了她母妃所有宫妃、皇子、皇女的宠爱、父爱,享受着一切无上荣宠却偏偏是个任性刁瞒爱惹祸的性子,暗中得罪了多少人可想而知。如若三年前登位的不是夏允翊,换作任何一个皇子,她的下场必会凄惨至极。
那些人上位后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抹杀了她,只怕还不会让她死得痛快……
她觉得‘夏清妍’唯一做对了的事便是没有欺负过夏允翊,虽然最后也会死但总归死得痛快。
然而没有想到‘夏清妍’活了下来,就算为林妃报仇时刺杀了夏允翊他也未计较,顶多将她冷落了三年,这一点才是她最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