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实力似乎相差甚远。
很快其中那个始终背对袁琴琴,看不清面孔的人就体力不支,半跪在地。
对手好整以暇,在对面大趣÷阁一挥,趣÷阁尖灵动,画出一只栩栩如生的黑熊,厚厚的墨色脚掌踩着地,直接扑倒了这个体力不支的人。
大嘴一张咬下去,那人一个翻身,就要爬着挣扎离开,却只躲过了致命一口,墨熊咬穿了他的腰眼,那人痛得大叫一声,顿时血流如注。
袁琴琴上前一步想要做什么,却发现身边其他围观的人都是看戏的眼神看着里边。
时不时窃窃私语两句,表情愉悦。
袁琴琴疑惑地停住了,难道这也是规矩?
墨熊还不罢休。底下被按住的人紧紧抓着自己的灵趣÷阁,想要反击。
但袁琴琴看出来,这画术并不是一蹴而就,必须有足够的时间空间给他施展。
可是这样危急的情况下,哪里够时间再画出什么来。
黑熊仿若真的生命,毛发纤毫毕现,雄壮魁梧,一动之下身上肌肉、肥肉乱颤。
吼声阵阵,凶悍无比,直指人心。
那人被熊又抓又咬,浑身鲜血淋漓,最后他只好将灵趣÷阁叼在嘴里,两只手用蛮力,将朝着自己头部咬来的熊吻抓住。
一人一熊的肉搏触目惊心。场上到处是新鲜的血液。
被咬的人全身剧烈战抖,这是脱力的征兆,待到他不再抖动,便是被人鱼肉之时!
可对手明明察觉到了,却面露残忍的神色,催动着墨熊,并没有丝毫想要放过他的意思。
这哪里还是弟子之间点到为止的切磋,这简直是生死擂台,要命的啊!
袁琴琴见周围人依然没有动静,嘻嘻哈哈,抱着双手像是十分乐于见到场上的人去死。
一些明明面色不忍的人,为了合群,为了不被群体抛弃,也将脸上的不忍收起来,换上一副假笑,假装看得过瘾。
一时间袁琴琴万般心绪涌上心头。
人为什么要这样冷漠?
人为什么要活的这么可怜?
儿时她就是一个爸妈口中善良心软的小姑娘。
可世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圣母莲花婊这个词。
如果女孩子有了类似善意的表现,便被身边某些人粗暴的冠以这个词。
她一度将自己小心隐藏,只为了融入这个不太友好的世界里,小心生存。
这种偏颇的理解和粗糙的定义,来自于不负责任的断章取义。
很多人都忽视了,圣母莲花没有错,错的是连在后边的那个后缀,biao。
试问女孩子善良有爱,有什么错?
如果她此时说自己觉得这些人冷漠了,放在现代,是不是又会有一群人站出来说她是圣母白莲花?
她觉得自己从不是一朵不矫情很纯洁天真的白莲花,她只是想要活出善良无愧于心的自己。
人活在世上,总要坚持些什么,才算是活出了自己吧。
白莲花也好,姚艳,贱,货也罢。她这一瞬间,只想救这个人。
只有这股不愿意看人死在眼前的情绪在燃烧。
百里熊有所察觉,叫道:“阿琴,不要乱来!看样子他们是立过了生死状,你一旦插手,就是坏了规矩。”
“更何况你哪来的力量可以救他!他那个对手一看就是中阶法者,你呢?你都不算是真正的战者!再说你帮他了又如何,被发现作弊,他就是被你害死的!”
“师父,你也觉得我不应该救人吗。”
百里熊语塞一瞬。
“师父,其实从头到尾,我只想无愧于心而已。你放心,我要帮他,一定帮到底。”
袁琴琴救人心切,这一瞬间,脑筋开动,福灵心至。
人们只见场中的人原本已经体力不支,熊嘴一口咬下,正是对着脖子的位置。
原本有些不忍的人已经闭着眼睛不看,或者转过了头。
可期待中的临死绝望惨叫并没有到来。
不敢看的人背过身子,问身边的人道:“怎么了,一口就咬死了吗?叫声都没有,是不是很惨?”
转头看到旁边的人,却是一脸呆滞的看向场中:“精彩啊,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一手。”
原来就在熊口咬下的一瞬间。这人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拿下口中的灵趣÷阁,对着虚空写出个字。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那栩栩如生的老熊,像是被一股大力推着,极不情愿的朝后退了一步。
墨熊的脖子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朝后弯折。嘴中发出不甘的吼叫。
那个字很简单,是个“退”字。
“退”
这个鲜血淋漓的人又一次在空中写着,墨熊再退,驱动墨熊的人脸色渐渐变得严肃,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墨熊趁着这股势头,又向前扑去。
围观的人们都不由自主的为这人揪心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
“你见过这种画术吗?”一人喃喃道。
另一人摇摇头:“这不是画术吧。他竟开创了新的灵趣÷阁术。”
“自此之后,恐怕无人敢与之一战了。”
这头,袁琴琴这个看客似乎跟别人一样,只是盯着场中,可知根知底的百里熊却心头焦急。
但他丝毫不敢打扰袁琴琴。
她的神识印记飞出,进入了那个人的识海中。
此时就算是百里熊,也不知道场中的人是自己在对抗对手,还是袁琴琴在对抗。
“退!”场中一声大吼。
这次不仅仅是写出来了,而且吼了出来。
墨熊扑到一半,堪堪要咬住对手的头颅,却被这如有实质的大吼和一个“退”字截住。
虽然心有不甘,可还是只有向后退去。
血淋淋的人一步一个退字向前,简单拙朴,出手迅速。
对手驱动墨熊,想要换一种手法,却无暇他顾,胜负即将反转。对手脸色渐渐发白。
有人自场外匆匆赶到,此时却也不出声了。
“君师兄,你们下竟有这般奇才。”倾花落不掩赞赏。
“他用的这法子,真真是有新意,君师兄你教了弟子这许多年的画术,竟都没能想到此法。”
君玉先生丝毫不觉得丢脸,面带儒雅笑容:“其实,这种法术早就有的。只不过,需得有天赋者方能通晓。”
“与画术不同,画来自于天下万物,通过施术者的能力,将其描绘出来,这是与这名施术者息息相关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