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宋暮看了基本坐满的课堂,悄咪咪从后面绕了进屋,一边不忘给许凉意发消息。
[s:今晚七点,有时间吗?]
[y:嗯。]
[s:我带你去个地方。]
[y:?]
[s:给你个惊喜。]
[y:知道了。]
宋暮发完消息,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
“那是宋暮吗,他回校了!”
“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
“你去啊!”
“别……别了,多尴尬啊。”
宋暮带着笑意,坐在位置上,难得安静拿出了纸和笔,落笔的一刻微微停顿,还是很认真地签下“宋暮”二字,递给了身旁的女生,
“不请自来,谢谢支持。”
女生讶异,接过纸张,看到上面笔锋有度的艺术签名,惊喜地几乎要叫了出来。
“嘘——”
宋暮眨了下眼,看了一眼进门的讲师,乖巧地又溜回了座位。
留下位置上的女孩红着脸小心翼翼把纸张收好。
……
傍晚。
排练室。
王乐汀看着宋暮手中的线稿,一脸纳闷,“你那是什么人啊,全场c位,这面也真是够大。”
“放心,见过了你就知道了。”
宋暮一边答道,一边又看向了手机屏幕。
聊天页面还停留在上午十点左右。
她怎么不回消息。
宋暮拧了拧眉,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关机。
“话说宋暮,你说的那人怎么还没来啊,这都七点过点了。”另一位社员问。
“你不会还没和他说好吧。”
“说好了。”宋暮拿着手机,面色有些不安。
凉意不是那种食言的人。
就算临时有什么事,也会提前和他打招呼的。
……
医院。
床上的女孩紧闭双眸,带着呼吸机费力地呼吸着,旁边的吊瓶有规律的滴着。
凉意靠着墙壁,冷漠地看着门口那个男人在发脾气。
南浔一脚把他踢开,走进屋,看向她,“可有何事?”
凉意偏过头,语气冰凉,“没事。”
南浔表情冰冷,一把拉着她在旁边凳子上坐好,“让大夫给你看一下。”
门口,刚被南浔带来做检查的医生刚进门,嫌弃地看了眼门口那个被踹了一脚就在哭爹喊娘的男人,摇了摇头。
“轻微骨裂。”
医生皱起眉,随即又道,“不过还好,不严重,一两个月就可以恢复。”
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打上了绷带。
南浔看着,抿抿唇,“大夫,轻点。”
凉意抬眸看了他一眼。
“你个狗娘的,打了人还那么嚣张,老子说了,这赔钱货不要住院,tmd赔钱货就是赔钱货,又要老子掏钱,等出了院老子就把你买到山里去!”
床上的女孩即使是闭着双眸,凉意都看到她身体颤了一下。
南浔眯了眯眼,干脆又一脚踹了过去。
男人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又被踹倒了,嘴里骂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一边还叫嚷着有人谋杀。
“废物。”南浔一个俯身,直接掐上了他的喉,渐渐提起……
“你……救……救命——”
凉意这边刚包扎好谢过医生,一转头看到这一幕,瞳孔一缩,“南浔,住手!”
像是被什么安抚了,南浔手上动作蓦得一松,男人直接摔到了地上,喉间一道红紫的掐痕,几近发紫的脸色让人触目惊心。
凉意被扶到了门口,抬眼看向了他,心尖一颤,他……他刚刚是真的想要把他掐死。
身旁的医生赶紧去看情况,还好,活着。
没人看到,在他松手的一瞬间,那双赤红的双眸才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看到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南浔恶心地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转身去搀扶她,声音低柔,“不是说让你好好坐着吗,怎么又出来了。”
凉意避开了他的手,很严肃地看着他,“你刚刚要干嘛?”
南浔这才“赏赐”了地上那人一眼,“他的嘴太臭了。”
“你……”
“凉儿,你再说他,我可要生气了。”
凉意身体定住,只感觉背后一凉,又是那种感觉,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见她乖乖没有开口,南浔满意一笑,低头又看了眼她打绷带的脚,一个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
凉意蹙眉,刚要反抗,就听见他在耳边小声叮嘱,“乖乖的,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凉意身体一僵,从这个角度看到他唇角勾起的弧度,莫名有些渗人,这个人……
南浔走进病房就把她放在了凳子上,小心避开她受伤的脚,但看到那抹白,眼底还是有说不出的阴鸷。
“警察来了。”
门外一阵喧闹,进来了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
凉意下意识看了眼南浔。
家庭暴力,本是民事事件,可若是……
床上的女孩动了动,凉意起身,对上他的视线,解释了一句,“我去看看她。”
南浔什么也没说,等她在床边安然坐下,才收回视线。
“警察,警察先生,你看,他要掐死我,他想杀死我,你快把他带走!”
趴在地上的男人终于缓过了气,连爬带滚折腾到了警察的身边,露出自己青紫的掐痕,红着眼指着南浔,控诉。
警察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又环视了整间房,“谁报的警?”
凉意轻轻拍了拍女孩颤抖的手,似是安抚,才缓缓看向警察,“是我叫路人报的警。”
“怎么回事?”
“家暴。”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又问,“那杀人未遂是怎么回事?”
凉意垂眸,“正当防卫。”
“你放屁!分明是这个男人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掐我,警察同志,他是要掐死我,就在这,走廊,走廊有监控,有监控可以证明的!”男人赶紧插话。
警察拿出本子记下了什么,抬头看向他们,“你们先和我回局里做笔录,说明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
……
出局子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凉意看着墙上挂的钟,偏头看向旁边的男人,“能借一下你的手机吗?”
南浔没有多说什么,从口袋掏出手机就递给了她。
解锁,拨号。
夜里的风有点凉,电话那头好像是永无止境的嘟嘟声,她拿下手机看了一眼,又蹙着眉放在耳旁。
肩上突然一重,带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