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内院。
苏旻扯了扯手上的绳索,看向那一脸淡定参观屋内的女子。
“说吧,你到底要干嘛。”绳子在手腕上摩擦出一条红痕,苏旻皱了皱眉,直接把它震碎了。
“暴力女子。”元意起身,正好看到这一幕。
“总比你在树上看了那么久不下来帮忙到也罢,还下来添乱的好。”苏旻活动了一下手腕,起身拂去衣服上的尘灰。
这堂堂三皇子府何时落得如此破烂,一个屋子连板凳都没有一个。
她一言不发,苏旻只见得她靠着墙一动不动,
“倒不知你有如此听墙角的习惯。”上次在竹松馆听人讲话,今日又在此蹲墙角。
元意只是沉着脸,“那边有女子哭啼的声音,这三皇子,应该是抓了不少女子在此。”
“哦?那与你何关?”他挑眉。
元意起身,刚想和他解释,突然,大门被打开,老嬷嬷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元意低着头,调整了一下情绪,再抬头,俨然是一副单纯小白兔的无辜模样,眨巴着大眼睛,让人见了就生出一副怜意,就连苏旻都跟着心颤了颤,这丫头玩什么,不会真要这样去勾引那三皇子吧!
他几乎已经可以看到元顷脸色阴沉把三皇子断子绝孙的场面。
老嬷嬷脸上带着笑意,像是在哄孩子似的,“姑娘想陪在三皇子身边,就让下人们带你去沐浴,马上就能见到三皇子了?”
元意小鹿般湿润的双眸天真地看着她,怯怯地,“真的吗?”
老嬷嬷笑得慈爱,暗地给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两个丫鬟便上前带她要离开。
“洗的香喷喷了,三皇子才会喜欢呢。”
老嬷嬷笑得花枝乱颤,苏旻拧拧眉心,欲要跟上,却被拦了下来。
“这位姑娘还是好生在此呆着吧。”老嬷嬷收起脸上的笑意,挥袖离开。
苏旻绣下的手握拳,无意对上她的视线,顿了顿脚步,终于还是看着她就这么被带走了。
……
浴池。
大片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服侍的丫鬟备上热水,衣物,带着花香的脂粉,若是光看这架势,不得不说,的确是大户人家的标配。
两位丫鬟有条不紊地伺候着,看向她的眼里情绪意味不明,像是有些羡慕,又有些……怜悯?
元意捉摸不透,索性也不去猜测,起身任由两位丫鬟伺候着。
直到更衣的那刻,一丫鬟突然叫了出来,元意拿着布巾擦拭着身体,看着两人对视一眼,小跑出了浴房。
元意垂眸,拿起那件透明的衣纱笑了笑,抛入池中,重新换上了自己的衣袍。
另一边。
老嬷嬷脸色有些不佳,“什么时候不好,偏偏是这个时候。”
两个丫鬟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先去屋里挑一个顶上,我去和三皇子禀告,这丫头找人看好了,月事一过,绑也要给我绑到三皇子的床上去。”
老嬷嬷眼神愈发犀利。
两个丫鬟连声应下,退出去临屋拉人去了。
不一会儿,就听浴房传来一阵喧嚣,屋内噼里啪啦的东西扫了一地,老嬷嬷咬咬牙,捏着她的嘴把手里的药灌了进去。
是夜,三皇子院内,传来了女子娇媚的呻吟。
屋内。
苏旻放下手中的茶盏,默默绕到了角落就坐。
也不知她被带走做了些什么,身上那扑鼻的芬芳格外撩人,若是沾染了半分回观中被她那格外有心的师父察觉些什么,他怕是真的要改做女子了。
也不知举报三皇子一事能不能为他争取些逃离的时间。
苏旻独自思量。
元意思忖半分,起身将房门关上。
苏旻便知她要如何,“你要去救那女子?”
元意动作微顿,抬眼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
苏旻轻轻一笑,“你可别忘了,那承欢在身下的女子,本该是你的。”
“你胆子可真大,究竟是有何事能让你不惜出卖色相都要在此埋伏,你猜,若是你师父知晓,你会如何?”他两只细长的狐狸眼微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元意缓缓向他走进,“你知道吗,世上保守秘密的方式只有一种。”
他挑眉,“哦?”
她淡道,“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苏旻唇角的笑一凝。
元意回过身,视线落在窗台之上,脚尖轻点,将实心木一脚踢断。
这大概是什么仓房,只有一张挨着屋顶的小窗用来透气,中间用木条隔断,大概那老嬷嬷都认为这些姑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不足为惧,也未派人在窗下死守。
苏旻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道娇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眼里暗了暗,吹响了口哨,唤来了一只白鸽,将袖中备好的炭笔拿出,不急不缓地落在三字。
“交给你了。”
苏旻笑眯眯摸了摸白鸽的脑袋,将信装了回去。
鸽子探了探脑袋,转身又消失在夜色之中。
……
此时,凉山。
“啧啧啧,好酒。”一老头将手中的酒坛放下,感慨完起身看到门口那孩子的身影,下意识把酒往身后一藏,脸上打着哈哈,“八两,你怎么来了!”
门外的小小少年沉着脸,盯着他白花花胡子上的血迹,气呼呼的开口,“你又在又喝酒了!”
老头两眼一睁,打死不承认,“哪有!”
“你的鼻血都快滴在地上了。”又是一道男子的声音,老头咳了咳嗓子,默默把手上的罐子放下。
随后再随意擦掉了胡子上的血迹,“爱徒怎么来了。”
元顷不语,带着小元时离开。
老头砸吧下嘴,有些可惜地望着酒坛子,难怪他说这酒的味道怎么有些不一样,感情是那小子居然在酒里下了毒,啧啧啧,不亏是他养出来的孩子,够狠。
“师父,喝茶。”元时乖乖的端着茶水,待他接过,才又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老头挥着自己的拂尘一摇一摆走过来,捏了一把元时的小脸,“乖徒孙,快去给师公倒杯酒……茶。”
元时偏过头,“你还没赔我的药酒呢。”
“你这!”老头噎了半响,一屁股坐上位置。
谁让家里的钱财都是这小子卖药酒赚来的呢!
亏了亏了!
幸好不是自己的徒弟。
(绝对不是元时坚决不拜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