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一上车之后,季若愚就听到粟姐坐在后座轻声叹了一口,然后说道,“那姑娘可真是瘦,我原本以为太太你已经够瘦了,先生整天想给你弄好吃的让你长胖一点儿,没想到那姑娘比太太还要瘦!”
这粟姐是范云睿推荐,陆倾凡亲自挑选的保姆,据说是非常专业的保姆,不仅做事情好,而且性格也非常好,就连范云睿说到她的性格都赞不绝口,而范云舒也是大加赞赏,之前她生病就一直是粟姐在照顾的,做事特别认真细心。
所以这一次找她过来照顾孩子,陆倾凡佣金开得很高,只要她做事做得好。
季若愚听了粟姐的话之后,也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季若愚一离开之后,安朝夕是更加食之无味,而且现在天色也有些晚了,看着那一碗都已经凉透了的米粉,哪里还能称得上是米粉,光是看上去就已经让人完全失了食欲,安朝夕自然是一口也都吃不下去了。
放下筷子之后看着手边摞在桌上的那一摞干干净净的一口杯,忽然心里头就起了心思来,她就只有那点儿酒量,可是眼下,安朝夕觉得自己的确是需要某些可以让自己分散注意力的东西,好让自己可以暂时不用去想一些会十分影响到自己心情的事情。
“老板!麻烦给我拿两瓶酒过来!”安朝夕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对着大排档棚子那一头正在灶台前忙活着的老板嚎了一声。
殊不知这一嚎,不单是老板看过来了,坐在不远处的几个正在喝酒吃菜的小青年们也已经朝着安朝夕看了过来。
老板在围裙上搓了搓手赶紧走了过来,“姑娘要喝什么酒?白的啤的?”
自然不会有红的,这种夜宵摊子……
安朝夕只思索了片刻,然后就抿了抿唇,“白的……度数多少?”
老板实话实说,“我这就夜宵摊子,白的就是红星二锅头,五十几度,那种小瓶装的,要的话我给拿一瓶过来给你试试,不要的话别阻着我做事儿。”
老板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这么说了一句,安朝夕自然也就点了头,“给我拿一瓶吧。”
五十几度?她啤酒两瓶都能翻过去的人,五十几度的酒……安朝夕想着自己等会会以多快的速度直接倒下去。
老板很快就拿了小瓶绿色的酒瓶过来,上头写着红星二锅头,果然没说错,五六十度有的吧?光打开瓶盖儿问那味儿安朝夕就已经察觉到这玩意儿真不是盖的,闻着仿佛都已经有些头晕了。
找了个小玻璃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之后,也没打算用什么下酒菜,闻了闻之后直接就仰头一口下去喝了个干净。
那酒的烧辣,就这么沿着口腔一路火烧火燎地下去,仿佛就这么一路点燃了喉咙食管和胃,只感觉整个胃里头一片烧灼的热感,就那么一会儿,鼻尖都开始冒出细汗来。
旁边那桌的几个小青年,看着她这个动作,不由得开始起哄,一个二个一副洗剪吹的造型,一看就是那种不怎么正经的小混混。
甚至其中一个,还直接就对着安朝夕吹起口哨来。
为首的那个,脑门前的几绺头发还染成了粉红色,看上去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就那么挤眉弄眼地看着安朝暮,普通话说得都还不太标准,多少带了些许乡音,说道,“漂亮的小姐,干嘛一个人喝酒?来,坐我们这桌来,哥几个陪你呀。”
安朝夕皱眉看了邻桌的人一眼,看到不过就是几个小混混的小青年,也没多注意,主要是,喝下去这么几分钟,酒劲似乎就已经有些上来了,有那么一点儿晕。
不得不说,感觉不错。
这让她心情忽然有些变好起来,这几天都没能怎么缓解的心情,难怪人们都说借酒浇愁借酒浇愁,这话还真是不假。
安朝夕趁着这刚上来的酒劲,又连着喝了三杯,虽然刚喝下去的确是难受得很,可是越来越模糊的意识却的确是能够让人暂时忘却许多苦楚。
原本那酒瓶就只那么小小一瓶,她这一口一杯连着三杯下去,一瓶就已经见底了。
没有理那几个吊儿郎当的小青年的搭讪,她也没打算再喝,只从口袋里头掏出了一张粉红色的纸币放到桌上,只是不经意的,却将口袋里的那一叠纸币都带出来了一截,然后再塞回了口袋里去。
这一幕被几个小青年看在眼里,三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再落到安朝夕脸上的时候,就多了几分贪婪。
那些现金,都是景亦泽出发去意大利工作临走之前给她留下的,这几天下来都没怎么出门,所以除了叫外卖的花费之外,真的还剩了挺多的,今天打算出门自然就全部揣在了兜里头。
结了账之后,稀里糊涂地朝着一个方向走,意识的确是有些模糊的,只能够依稀记得那个方向过去,是自己的住处。
只能称作是住处,却不能称作是家。
她已经……没有家了。
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忽然想到了这个,心里头不由得迅速悲伤了起来,酒意作祟,甚至一瞬间都有些快要憋不住自己的眼泪,索性直接就在那路口的建筑旁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一蹲下去,越发的天旋地转。
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三个小青年,从大排档出来就一直跟在她的后头。
“小美女,干嘛不愿意和我们哥几个喝两口?这么难过的样子,和老公吵架了?我们三可以陪你啊,陪喝陪睡只要你开口……”
为首的小青年这样说了一句,然后淫邪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黄牙,光是看了都让人毛骨悚然的,并且不难听出他们的语气中也带着很浓的酒意。
安朝夕从环抱的双腿中抬起头来,就看到这三个小青年手中拎着啤酒瓶子,脸上的淫邪笑容,和他们已经离她很近的距离。
“你们……想干什么?”安朝夕眼睛微微眯了眯,虽然酒意上来了,但是却还没有完全的喝醉,尤其是察觉到这几人不友善的意图后,原本模糊的意识又有些清醒起来。
她抬起眼睛警惕地看着这三人,目光也开始朝着周围打量着,想着有什么路线或者有什么人,能够让自己求助一下,她有些害怕起来,毕竟最近新闻上头才说了有人不接受搭讪,可是活生生地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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