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木婉清就被唐天铭这个大嗓门给叫了起来,简单的洗漱之后就被塞进了马车准备出发。连早饭都是带到马车上解决,有起床气的木婉清脸色不好地坐在布置十分精致的马车里心情不好地出发了。正在啃着桂花糕的木婉清不知道此时有一个人就站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用深邃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所在的马车目送她远去。直到马车消失在地平线后,那人才收回视线,淡淡开口:“出发。”
“是。”身后突然无声无息的多了几个蒙面人低头回答道。那人骑上蒙面人牵来的骏马瞬间一行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木婉清一行人赶了好几天的路终于在某天的黄昏来到了扬州地界。这一路的行程实在单调乏味得很。好在有唐天铭这个活宝,一会儿在马车里粘着木婉清给她讲些趣闻,一会儿又钻出车外带着木婉清骑马,要是骑腻了就自告奋勇的先到前面探路。真是一刻也闲不下来,不过木婉清也趁此机会过了一把骑马的瘾,她学得很快,几次下来就不用唐天铭带可以自己骑了。所以有时候木婉清在马车里快要发霉了的时候就会到外面骑马缓缓跟着队伍,倒是也颇为潇洒自在。有时候马车里就只剩木婉清和唐天宇,两人虽然交流不多,但相处下来却也不会觉得生分。
木婉清知道这她这大表哥和二表哥分别出生于唐家大房、二房,但两人皆是唐老太爷带大的,性格却完全不一样。今年二十有二的大表哥唐天宇平日比较沉默寡言,但是要是有什么事一般都是他出来主持大局,帮忙拿主意。时常跟在自己父亲身边外出谈生意,见惯了大世面,做起事儿来是一点亏都不吃的。“虽然大哥他人心肠比较黑,但对自家人却是极好的,他不会明着表现出来,只是在私下里偷偷照顾你。”唐天铭又一次趁自己大哥不在偷偷对木婉清咬耳朵。
木婉清看着这个活宝一番头疼,这个二表哥唐天铭虽然已经二十岁了但还是整天像个小男孩一样,总是喜欢耍枪走马,四处闹腾。唐天铭是个性格豪爽的,做人做事心直口快,平时也闯出不少祸来总是要唐天宇收拾烂摊子。所以唐天铭唯一怕的人就是自己的大哥。每次唐天宇飞个眼刀过来他就不敢作声了。
当然这不是唐天铭对木婉清说的,是木婉清通过这几天的相处看出来的。两兄弟一文一武倒是也互相弥补了对方的不足,在外面行走也不易吃亏。
马车进入扬州城后经过繁华的街道在人烟稀少的巷子里左拐右拐,他们来的这区看起来都是住的大户人家,平常百姓也比较少经过。木婉清透过帘子细细地大量着经过的每一户人家。终于马车在一扇挂着“唐宅”匾额的大门口停了下来,台阶下还有一对大石狮子,看起来比刚才经过的人家倒是大上许多。
早早就收到消息带着几个小厮等在门口的管家福叔飞快迎了上来,热切地问候着心急最先跳下去的唐天铭:“二少爷您总算回来了,这一路上可还平安啊?”唐天铭:“福叔,我们这一路上没啥事儿就是乏味了点。我娘她们最近怎么样?”福叔也给第二个下来的唐天宇问候了一声,继续回答道:“夫人她们都很好,就是老是念叨二位少爷。人也消瘦了不少,幸而老爷们哄着才渐渐好些。”唐天铭见木婉清还没下来于是喊道:“婉清表妹快下来,我带你去见爷爷去。”说罢,一直规规矩矩站着的福叔也好奇地看向马车。只见从马车里探出了一只芊芊细手,轻轻撩起了帘子,一个身着淡黄色衣裙的女子从中走了出来。福叔看着女子清瘦却掩盖不住卓越风姿的脸蛋,就这般静静地往那一站竟和死去的大小姐唐云足有六七分相似。福叔坐在椅子上焦急的等待着。木婉清三人一出现,众人就一拥而上,分别抓着三人的手不放。
唐老太爷已经从几日前自己大孙子唐天宇寄回的家书里知道了木婉清失忆的事,一见木婉清就只是紧紧地拽着手,用蓄满了泪水的老眼上下打量着木婉清,嘴里不断念叨着:“我可怜的清儿哟,可算见着面了,都是外祖父不好,白白让你遭了罪。这可让我怎么和你死去的娘交代啊!”唐家老大唐显见老爷子情绪意冲散了初来乍到的紧张感。她从小就是个福薄的,没有享受过祖孙之间的亲情。在木婉清很小的时候父母的双亲皆都已经早逝,所以每次在街上看到老人家牵着小孙女其乐融融的景象她心里就会泛起一阵浓浓的遗憾。而今被这唐老太爷如此放在心头般的疼爱着,木婉清也鼻头一酸落了泪。木婉清看着老人脸上纵横的皱纹和那一头不见一根黑丝的白发忍不住开口安慰:“外祖父不要担心,清儿这不是回来了嘛。外祖父自己更应该保重身体才是。”唐老太爷被木婉清迟了多年的一声“外祖父”欣慰得直泛泪。木婉清不忍老人家如此伤心于是故意用调皮的口吻说道:“要是外祖父觉得清儿太瘦了不好看,那清儿以后就努力吃得圆滚滚的,到时候外祖父可不能嫌弃清儿哦!”说罢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本来正在伤感的唐家众人见木婉清俏皮的样子一下子就被逗笑了。唐老太爷也抹了眼泪笑着说:“傻丫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外祖父的心肝宝贝。”“恩!”木婉清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明快地答应着。“那我呢?那我呢?”唐天铭上前凑热闹。唐家二老爷唐浩见状哼了一声:“臭小子,你闯的祸还不够多么?那张家的老三和王家大孙子的事还没和你算账呢!还有那。。。。。。”“停停停,我闭嘴还不行么。”唐天铭灰溜溜地跑到自家大哥身后躲了起来。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