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你!真的是郑永璋!疼死我了……干脆杀了我吧!求你了!”他惨烈的干嚎道,嗓子里仿佛被灌了沙子一般。
“好吧,看来你确实没骗我。”肖舜这才把身上的银针全部取来出来,叹了口气站起身。
段嘉无语:“……”
忒狠了点!
郑家这半年多以来一直默默无闻,郑云鹤对肖舜的话也言听计从,莫不是这父子俩现在又想起幺蛾子?
肖舜思忖稍许,对段嘉说道:“你先看着他俩,我去一趟郑家。”
“好。”段嘉应道。
随后肖舜就出了门直奔郑家而去。
与此同时,姚家祖宅。
姚德跟李春莲已经被警方带走,留下一群姚家子孙,一下子又没了主心骨。
灵堂前,几个姚家子孙在闲聊。
“学发伯,要不然你来当这家主算了,现在家里除五爷就数你最年长了,姚德这一家这进去怕就出不来了。”
那个叫姚学发的,跟姚德算是堂兄弟,比姚德稍长两岁,忙摆摆手。
“没用,集团总部的股份不在咱们手里,没有股份当这个家主有啥用。”
他说这话倒是不错,没有姚氏集团总部那一大部分股份,新公司目前又瘫痪,现在这个家主之位就成了烫手山芋。
要主持家族里杂七杂八的事不说,关键是没油水。
而且家务事处理起来还容易落埋怨,谁愿意干这出力不讨好的事?
“总要有个主事啊,二爷爷的葬礼总要给办了吧,五姥爷向来不掌事,年长的就你,学良叔,还有谁?”
“还有姚建国嘛不是。”
“他不行,一个酸秀才,半天崩不出个屁来,能主什么事儿。”
“她闺女有本事啊,以前那玉蕾国际就是她做起来的,现在又把星辉生物做的那么成功……”
一语惊醒梦中人。
几个人眼睛陡然一亮,相互看了一眼。
“如果让姚岑来当这个家主呢?她现在有钱,又有能力,手上还有星辉生物,说不定能帮咱们那新公司起死回生呢。”
“可是她女的,咱们姚家可没这规矩。”
“姚家都成这样了,还讲啥狗屁规矩?大不了将来定下一任家主的时候,重新从咱姚家男丁里面选不就行了。”
“我觉得也是,只要能把投入到新公司里钱赚回来,现在家里这一大摊子事有人来操持,我是没啥意见,如果能让咱们入股星辉生物,那就更好了。”
“那咱们找建国说说这事?”有人提议道。
几个人沉吟了片刻,都在等其他人拿主意。
“学发伯,你说句话,你最年长,这事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姚学发狠狠抽了口烟,将烟头扔到地上,抬脚捻灭:“成,那咱们就找建国说说去。”
言罢,几个人就朝堂屋里走去。
姚建国在堂屋里木然的枯坐了半晌,期间一句话没说,一口水没喝。
他眼看着姚瀚,姚德跟李春莲相继被带走,这些人按说都是他的仇人,他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姚家沦落至此,他感触良多,心里乱糟糟的。
罢了,我跟这些人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想这么多干嘛?
他心里自我安慰道,起身朝外面走去。
刚跨过门槛,姚学发就带着一群姚家子孙围了上来。
“建国,我们商量了一下,现在咱们姚家这个样子需要有个人出来主事,想来想去,实在找不出合适的人选。”
“所以我们就想着,不如让你家姚岑过来主事吧,本来是想让你来的,不过我们也都知道,你这个人就喜欢钻研学问,不喜欢管这些琐事。但是姚岑有能力啊,肯定能带着姚家东山再起。”
“对啊建国叔,我们商量好了,只要姚岑妹妹愿意回来,我们支持她做这个家主。”
姚建国没有回应他们的请求,径自从他们身旁穿过,离开了姚家祖宅。
他不想再搅合进姚家的任何事,更不想让姚岑搅合进去。
这边肖舜已经到了郑家别墅。
郑云鹤闻听肖舜在别墅门口急匆匆的赶到了门口。
“肖总,您怎么来了?里面请吧。”他恭恭敬敬的打招呼,当天司空家所见所闻,以及司空家后来的遭遇足以让他对肖舜敬畏有加。
肖舜察觉到郑云鹤恭敬之余眼神中还有些复杂的情绪,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开门见山道:“你儿子郑永璋在家吗?”
郑云鹤明显错愕了稍许,声音黯淡回道:“在,只是……您找犬子有什么事吗?”
“只是什么?”
“我带您去见他吧。”郑云鹤咽了口吐沫道。
肖舜跟着他进入别墅,很快就到了二楼一间卧室门口,就看到房间里有几个医生跟护士正在忙碌。
而郑永璋形似枯槁的躺在床上,眼窝深陷,脸色削瘦且有些发青,乍一看颇有些骇人,跟个鬼似的。
看到两个护士正在用白布将他蒙上,意味着他已经死了,肖舜微微皱眉。
“郑总,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其中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走过来满含歉意的对郑云鹤说道。
郑云鹤眼眶泛红,难掩悲痛的挥了挥手:“你们都先出去吧。”
肖舜走近病床,掀开盖在郑永璋身上的白布,能够察觉到他已然没了生命迹象,看来有人已经先动手了,看他的样子不难看出来是中毒而亡,这下线索又断了。
“什么时候的事?报警了吗?”肖舜将白布盖上出声问道。
郑云鹤摇了摇头:“昨天在他自己的住处里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成这样了,没有报警,肖总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吗?”
像郑家这样的家族,尤其是郑永璋的行事风格,有几个仇人在所难免,这种事他们一般会自己私下解决,不会轻易报警。
肖舜很意外郑云鹤为什么会有此一问,不过他很快意识到郑云鹤方才见到他时何以神色有些复杂。
他与郑永璋曾有过过节,而且郑永璋腿上的残疾就是出自他手,郑永璋刚被找到,他就找了过来,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我要是想杀他不需要下毒。”肖舜转过身直视郑云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