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丑时初,突然有匪人杀入帅府,他们越墙而入,竟然躲过了所有明哨。
匪人翻墙越脊,直奔大帅正房而去。
章帮道身上有伤,今夜却继续值守,看到人影,突然大喊了一声。
亲兵迅速向正房方向跑去,当章帮道来到正房院里,竟发现有二十个匪人,匪人手里还端着弓弩。见到章帮道闯入,弓弩连发,瞬间章帮道中箭倒地。
章帮道铠甲厚实,估计这一箭伤不到性命,扔掉扑刀,拽出身后两尺弩反击。随后众亲兵赶来,双方互射弩箭。匪人分成两拨,一拨与亲兵对抗,一拨冲入正房。刚一推门进去,突然听到屋里一声轰隆隆的响声传来,紧接着熊熊大火燃烧起来。
匪人头目高呼一声上当,却已经来不及躲避,被强烈的冲击波崩出老远,身体撞到墙上,无力地坠落下来。
这时皮日休站在阁楼之上,冷笑一声道:“李坎山汇报属实,有功。现在可以命令暗哨下手了。”
“喏[rě]。”
这时李坎山把端木风铃押到皮日休身前,一脚踹向膝盖,端木站立不稳,软塌塌跪到了地上。
先前,端木风铃被皮日休放走,李坎山暗查,当端木安排好一处之后,向下一目标行进,被李坎山捉了来。结果当夜,床来二十匪人,欲刺杀皮日休。
端木跪在地上,低着头,长发凌乱披散。
皮日休掐住端木下巴,把她的头硬生生抬起,咬了咬牙问道:“你,非要置我于死地?”
“呸!”端木风铃一口血喷在皮日休脸上。
刚才她想咬舌自尽,皮日休不忍她死,却又拿她无有办法。因为她的鼻梁骨折,鼻腔肿胀,已经完全堵死鼻孔,如果此时用麻布塞住其口,她就无法呼吸了。情急之下,命令李坎山拔掉她的牙齿,让她无法咬舌。
端木唇边鲜血淋漓,狰狞一笑道:“今日杀不了你,待我化作鬼混,依然要杀你。到那时,看你能把我怎样!”
“你想做鬼?”皮日休不想再看她狰狞面孔,于是松开了手,擦了擦手道:“活着不好吗?”
“呵,自打我来到鄂州,就没打算活着回去。”端木恨恨道。
“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皮日休挑了挑眉毛。
“少废话,有种你给我个痛快。”端木喷血道。
皮日休不想再看,摆手道:“李坎山,把她拉下去,用周朝芈氏八法折磨她,一定要问出幕后指使!”
“喏。”李坎山领命。
“赵璋!你是个混蛋!伪君子!你是个小人!”端木惊恐骂道。
“怕了吗?”皮日休捏了捏手指,背过手去,冷笑道:“历史上,历朝历代的法律中都有很多残酷的刑罚。早在尧舜时期,三苗就开始实行‘五虐’之刑,包括‘截人耳鼻,椽阴黥面’等。夏代以‘大辟、膑辟、宫辟、劓、墨’为五刑,周代以‘墨、劓、宫、刖、杀’为五刑,这些都是伤残人的身体直至把人处死的酷刑。经春秋、战国、秦到汉初,刑罚的名目略有变化,如大辟的执行方式又分为车裂、凿颠、腰斩等,但大体不出五刑的范围。不过这些酷刑并不适合用在你的身上,因为那样会让你死。刚才你说过,做鬼也不会放过我,那么好办,我一边折磨你,一边让你活着,等我死了以后,让你陪葬。把你做成人彘,投入斛中,符文封印你的灵魂,让你在阴曹地府给我当一万年的奴隶!”
端木废然趴在地上,惊悚而绝望。
皮日休蹲下身子,继续道:“其实,你也可以不遭罪。只要你说出幕后指使,我不但不会折磨你,而且还会放你走。我还会给你钱,让你远走高飞。”
“说话算话?”端木道。
“我何等身份?岂能说话不算?”皮日休道。
“好,我可以说,但我只怕你不信。”端木脸上诡谲一笑,嘴角的血拉成丝,一阵风吹来,拉断丝涎。
“说吧。”皮日休拿着手绢给端木擦了擦嘴角。
“石敬瑭。”
“呵呵呵呵…”皮日休一阵苦笑,站了起来,对李坎山道:“把端木姑娘放了,再给她二十两银子,让她走。”
皮日休说话算话,端木感到佩服,费力地站起身来,对皮日休说:“石敬瑭只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你竟然真的信了?”
“信。”皮日休沉沉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
“哦?”端木苦笑道:“既然如此,先前你为何放我走?”
“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决心。”皮日休说:“其实,李坎山把你抓回来,我并不觉得高兴。因为这样会破坏你们进一步的计划。而我今天晚上准备了很多人,就等着你们钻进来一举消灭。只可惜,现在我看不到好戏咯。”
端木揉了揉胳膊,她的那支胳膊已经被李坎山卸掉了,根本抬不起来。叹了口气说:“其实,小主并没说一定要杀你。他只是…”
“不要再说了。你速速离开!”
“谢大帅不杀。”
李坎山突然道:“大帅,如果现在放了她,恐还会组织袭击。”
皮日休大笑道:“我怕她?让她去!”
这时端木风铃的身子一抖,慢慢转过身来道:“赵璋,你今日放过我,只能算是抵消一条人命,可你不知你害死了我家多少条人命。你放过我一次,我是不会罢手的。”
“那你就说说,你需要我放你多少次?”
“我家十三条人命,全是被你害死的。如今你还欠我十二条。”
“我未曾取过长安,怎么会害死你家人?”
“他们在广州。”
原来如此。难怪此女子的鼻子如此好看,原来身上具有西域血统,皮日休遗憾地点了点头道:“你说这些,是为什么?难道你想告诉我,让我现在杀了你,一了百了?”
“不。”端木风铃立刻说道:“如果你肯削去你的头发,我就不再来找你麻烦。”
“给你。”
古时候,削发如同砍头,极大羞辱。可皮日休却不把这当回事,端木风铃话音刚落,皮日休已经斩断一缕头发,抛给端木。
端木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拿去,祭奠你的家人。”
“你真的…真的给了?”
“不已经在你脚下了吗?”
端木笑了笑,捡起头发,想用手捋一捋,却抬不起另外一只手来。她惨兮兮地笑了笑说:“好,咱们之间扯平了。”
端木刚走,皮日休对李坎山道:“给你一百两,继续盯着她,直到一百两花光为止。”
“大帅,为何不对她用酷刑?”
“她毕竟是个女子…”嘴上如此说,可皮日休心里却道:“石敬瑭虽然鬼头,可他却也知帅府森严。如果只是在妓院中埋伏杀我,倒有可能是石敬瑭,可现在他们敢硬闯帅府…”“这个人会是谁呢?而且他还知道石敬瑭恨我,这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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