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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末途时分(1 / 1)

“啦唢咪唻哆来咪,哆唻咪,哆唻~咪哆。”

黄冲相信音乐能治愈忧郁,至少能缓解内心的伤痛。他陪在自己女人身边,用强装的快活竭力感染她,哪怕对方回应出的是勉强和敷衍,也愿意。

祝鸢儿能感受到这份从来未有的好,可依然放不下时时想见儿子的心。

“哎呀。”刚才因压制的嗓音终于现出鬼嚎,像发现了新大陆,做了大半天好男人好丈夫的黄冲猛然手舞脚蹈起来,“你爱跳舞的。跳舞你晓得最难的是什么么?”

牵强的笑,祝鸢儿答不上来,也不愿在此时费心思去想。

“镜子。”黄冲继续着他的得意忘形,“四面墙上贴满大大的镜子,让跳舞的人能看见自己的舞姿。是不是就能跳得更好?”

鸢儿笑了,两只漂亮的眼睛拉成了月亮状。这不难想象,她擅舞,也喜舞。

“就设在这里,设在大厅左后的那间偏厅里。以后你就可以每日在那里尽情尽兴地跳。”黄冲加快了回去的脚步,大约是嫌身体尚未康复的鸢儿走的慢,伸手扯住她手腕。然后还是觉的慢,干脆一臂膀圈住双脚,举起来就往硕大的家院方向疾步开跑。

“当心。”鸢儿内心里在咯咯笑,提醒他前面的水洼草地。

啪啪啪,大牛皮靴子踏在这些清亮而晶莹的湿草上,飞溅而起的水花冲撞着草面浮悬的热蒙蒙白汽。这里的汤泉很怪,虽然也是热的,但就每天下午酉时左右冒出的水量独独最大,从地底带出的热气也最多。每天日将暮的时候,能把方圆五六里的地笼罩成一片白茫茫。好在两人散步的周围是草地,半山间的林子里根本连路都看不见。

卫队长桩子此刻就在那里,举着望远镜。人家都是用它来指挥作战,他只能用来伺候东家。

“怎么就跑回来了?”张成问,“是蛇吗?把祝夫人给惊吓到了。”

“草地上没蛇,林子里才有。”贵为王子的噶玛.什德米勒比在太康伯府上蹭十几年饭吃的导师还懂这些。

“有事,快点。”千里眼再好,几个人选择的地头再妙,也终看不见他们两人脚下的东西。何况蛇这种东西,就是在你脚边爬过,也不见得就能见得到。

“把木匠叫来。”

“喏。”

张成立即自己打马去了。都十几天了,看主子这般兴冲冲的样,大约是终于要做点什么了。

黄冲懒得猜他的鬼心思,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女人放在麟月鞍子上,自己跨骑在后,才探手接过什德米勒举递的马鞭。

“哎~呀。”兴奋过头加上有些激动,张成被路边的树枝扫下了马。

“看他笨的,跟着都快十年了,还是连个马都骑不好。”

几个传令兵和什德米勒连忙奔过去搀扶,并换了一名骑手朝前奔去。臭屁的桩子拾起麟月的牵绳,挽在手中一抖全身金灿灿的盔甲,翻身上马在头前带路。仰面瞧向他的张成,发现这家伙嘴角在撇动。

“走啰。”黄冲努力维持住快乐的气氛,让祝鸢儿双眼中月亮保持得尽量久一些。

一群人在漫漫白雾中,像获取不少猎物一样,让马儿甩开蹄子,朝那几幢黑洞洞的高大建筑物慢跑。

现时遭受苦难的不止张嫣、祝鸢儿他们。大明王朝行入末途,众多朝臣和勋贵权戚没有积极寻找缓解的办法,而是在叫人私下联系各方具一定实力并拥有军队的人。包括安国公黄冲,也包括反贼李自成,甚至包括辽东的爱新觉罗家族。

不过爱新家正值新旧交替之际,许多人虽然秘密派出了使者,众人在内心衡量中,并不是首选。

这样的局面下,最痛苦的莫过于皇帝陛下朱由检了!

当王德化把一些林林总总这方面的消息呈报上来,他也汗颜。不是因内容的震撼,而是已经快要维持不下去的东缉事厂的消息来源已经滞后于坊间的传言了。权贵们在密谋卖国求荣的事,早在半年前就于坊间流传。

还有令他汗颜甚至想不到的。一贯脾气不好的主子没有立时暴怒,而是在脸上涂满了一片死灰色。

“皇爷,皇爷。”他小声而谨慎地问,“这批乱臣贼子,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散落一地的密笺,落魄寂寥的主子背影,还不能说明吗?

如今的急务不是这些人的里通外国,而是乱贼李自成的大军已经一路东来,转眼就要迫来京师。朱由检此刻最想见的人是朱骥,他手里的八千人马,才是京师附近的最后依仗。

八千对百万?茫然的朱由检心里没鼓可打,也如脸上一样,哀绝且灰色的。

不久前他又下了一份罪已诏,曰:“朕嗣守鸿绪,十有七年。深念上帝陟降之威,祖宗付托之重,宵旦兢兢,罔敢怠荒。乃者灾害频仍,流氛日炽,…,…草泽豪杰之士,有恢复一郡一邑者,分官世袭,功等开疆。即陷没胁从之流,能舍逆反正,率众来归,许赦罪立功,能擒斩闯、献,仍予通侯之赏。于戏!忠君爱国,人有同心;雪耻除凶,谁无公愤!尚怀祖宗之厚泽,助成底定之大功。思克厥愆,历告朕意。”

乱了,彻底地乱了!不惜借助草莽之势,各地土匪盲流的乌合之众,也间接承认了左良玉、黄冲之流的合法地位。

只要他们这些人能发兵勤王,把李自成挡在城外,一切都可商量。

就在昨天,在文华殿,下诏征天下兵勤王,命府部大臣各条战守事宜。面对都察院左都御史李邦华、少詹事项煜、右庶子李明睿等人,对他们提及的南迁东宫监抚南京的事发了脾气。恨意丛生地讲:“诸臣平日所言若何?今国家至此,无一忠臣义士为朝廷分忧,而谋乃若此!夫国君死社稷,乃古今之正。朕志已定,毋复多言!”

不迁都,让太子避去南京也不可行,那就把边军调回来吧。

于是,吏科都给事中吴麟征请“弃山海关外宁远、前屯二城。徙吴三桂入关,屯宿近郊,以卫京师”。

一帮子廷臣皆以弃地非策,又不敢附和其议。

怎么办?从李自成称王于西安,僭国号曰顺开始。河东,河津、稷山、荣河、绛州一路俱陷。

狂妄的李自成还让人写了份伪牒向兵部约战,说是本年三月十日必携大军至京师。

兵道科前来投送伪牒的人虽然遭到了斩首,兵部诸官也认为这其中有诈。但不久,在朝会上,又上缴一信。里头的妄词不为外人所知道,只传出来末尾有句:‘限三月望日至顺天会同馆暂缴。’

暂缴什么?还能有什么,皇帝玉玺啊!

这些可算不要脸的李自成的舆论攻势,他已经在这方面赢得了不少好处,最近更是频繁地使用这等方式出招。另一方面,他的大军已经陷了蒲州。汾州和怀庆两地守军跑的跑降的降,新福王逃至卫辉投靠潞王,竟然把太妃给半途丢失了。

贼兵已破太原,如今其前部至大安驿。忻州一地的官民俱出城迎降,然后代州、五台等县也相继落入贼首,总兵周遇吉在代州连战十余日,杀了万余贼众。等各路贼合击,因兵少粮绝,不得不退守宁武关。

乱贼们攻陷怀庆,抵达固关外,并分分兵朝真定、保定两府进行围困。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朱骥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朱骥早前的主子更是一根结实的救命棍子。早在正月,大学士李建泰就说,臣是山西人,最晓得贼寇中间的一些事。愿家财充扩军资,勉强能供应数月之粮。请允提兵西向行。

为什么他不提倡固守反而要向西迎敌呢?因为冲破山西就能到达黄河边的临县,从临县渡过黄河就能到葭州。

并建议有个进士叫石嶐的,让他单骑去陕北,联络安国公屯扎在甘肃、宁夏的几万府兵,同时还可号召关外的羌、蒙等部,召募他们其中的忠勇之辈,劝输义饷,剿寇立功。

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搬动黄冲固守西河,扼吭延安,使贼不得东渡。

当时他表示了同意,并且面许李建泰可提拔这个进士石嶐。

会吹牛的石嶐受了重用,也从大同一路奔入晋地,然而他连葭州城都进不去,那里遭数万贼兵围困达半年之久,才到黄河边就撤了回来。然后便没有了然后,屁个忠勇之辈也没招揽到,更别说去陕、甘招募羌族、蒙古部落人马,估计是躲回家避难去了。

“末臣朱骥叩见陛下。”

“爱卿平身。”对着救命草,朱由检勉强挤出一副和颜悦色来。

“告诉陛下一个天大的喜讯,末臣刚刚接获军中谍报,安国公的主力正在陆续朝东集结。首部新编壹师的两万人马已经穿越河套地区,在向葭州方向进发。”

“哦。”朱由检内心的死灰色褪去了三分。

“末将认为,以黄冲以往为人,不会效仿岭宁南伯避战,更不至于同贼合污。”

“这个…,朕也是这么看。”鼓打上了,黄冲到底会不会同反贼们亢匪一气他拿不准。能暂时讲出赞同的话基于两点,包括送去绳索悬梁的前首辅和大学士李建泰及英国公、成国公等人都认为时下当用黄冲,唯用他才能解困。另一个有力的证明便是葭州遭围,李自成的人马为啥久围不撤?还不是想获取那边的几个生产萝卜雷等形式军械的工场。

但,镇番卫属地这几年传回的消息却不容乐观,很多人,比如那个孙元化的长子孙和鼎,和一伙人公然说朝廷的不当。

没有黄冲和张嫣的允许,他们这伙人怎么敢这么大胆?

“大学士李建泰所推荐的那个进士石嶐已出京月半,可一丝消息也未回传。”朱由检大约也预感到了这个人的不靠谱,按快马行程又是单骑,早该联络到葭州方面。

“安国公曾讲过,文人当不谋军事。以往罪官孙元化向他请佐领炮营便当面遭了驳斥。”

“竟有这事?”内心的忐忑又降了一等。黄冲对文官们的看法原来与自己相同,若不是这帮子吃人饭不拉人屎的家伙们,朝政何至于崩败如斯。

“对。现在看来,戎务上许多提法他是对的。”他终于在这时候想起了,很多年以前那些被批驳为胡言乱语兼啰里啰嗦的奏章。

“葭州自去年遭贼围困,已达半年有余,末臣的袍泽兄弟唐康也困在其内。黄冲这个人尤重故情,在早期间派人运送了大量粮食入城。如今增派的解围两万部队更是主力,由他亲手擢拔的一名叫庆生师侄统领,其中不少乃原护天营中的骨干。”

“卿可直叙所议。”朱由检心动了!

“臣愿亲往葭州再走一遭,汇合安国公的两万人马先期回卫京师。”

在他想来,这个解决方案是目下最好的办法。问题在于如何调动这支府军主力?只要皇帝能单独下一纸手令,至少能有五五之数,加上自己同黄冲多年的袍泽情谊和唐康的协助,应当不难达成。

“两万府军精锐回卫京师。”朱由检彻底活泛了,摆动两根手指,“好,即着兵部出具文仪。”

“陛下,五军都督府走仪程费时良多。末臣斗胆,请陛下颁下一手昭,以求快捷。”

“手昭?”朱由检在犹豫并有丝不快。

数年不见的一个闲贵,虽然迫不得已而用之,但那种当初由皇嫂举荐时的那种亲密感早就消失殆尽。何况,眼前的朱骥并未真正能让自己放心,否则配备有萝卜雷的八千勇士营底牌,也不会还归在高起潜名下节制。

现在大难临头不远,朝中各谋出路的比比皆是,万一朱骥拿了手昭一去不回呢?

“陛下,李贼大军已临宣府,情况危急啊。”

“难道兵部官员们就不晓得情况危急了吗?”

不悦的朱由检甩开了龙袖。朱骥的语气间疑带胁迫,这种事发生在文臣身上不足为奇,身为军臣,若平时是该问罪的。

“陛下~。”

身后面色灰败的朱骥长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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