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Tony的手已经探了进去,然而下一刻,Tony已被人一拳打倒在地。
眯着眼睛,擦了擦唇角的血,Tony看着眼前的凌天策,面有讽色。“连我都敢打,凌天策,你确定还想吃艺人这碗饭?”
“不吃又怎样?”凌天策看着一旁昏睡的Elle,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你再敢打她的主意,我保证下一拳没这么轻松。”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Tony站起,已是满脸不屑。“你又不是她什么人,我和她有婚约在身,发生什么事都和你没关系。识相的话给我让开!”说话间,他已经把凌天策推到了一边。
眼看他又要走向Elle,凌天策立时扑了过去。
两人扭打起来,你一拳我一脚,又哪里还有平时的潇洒模样?
或许是因为Elle的缘故,两个人谁都没有手下留情。好在正在找Elle的西泽找了过来,发现了扭打的二人。
“你们俩疯了?”西泽迅速将两个人分开,满脸不可置信。抽什么风能让这两个人打成一团?
“你来得正好。”Tony肿着眼睛,很是咬牙切齿。“你赶紧把这个混小子给我撵出去。”
“啊?”西泽一头雾水。
“该走的是你才对!”凌天策亦是怒不可遏。“西泽,他刚刚企图非礼Elle小姐。如果不是我恰好在这里......”余下的,他已说不出口。
西泽皱了皱眉,面色变得冷肃异常。他凝视着凌天策,声音冷冽:“你保证你没有说谎?”
“我可以拿我的性命来保证。”凌天策擦了擦唇角的血,只觉得胸口痛得厉害。
Tony却是一脸讽刺:“三言两语,西泽你就相信一个戏子了?你也未免太小瞧他的演技。”
西泽扶起醉倒的Elle,眉头皱成了一团。“至少我不会相信把小姐灌醉的你!”
“凌天策,扶着小姐回你房间休息。”西泽将Elle交给凌天策,已是一脸不快地走向Tony。
“你要做什么?”Tony连连后退。“你要想清楚,就连Elle她都不敢拿我怎样。”
抱着Elle回到自己卧室的凌天策没有听到接下来的对话,沉重的门已在他身后关上。
将她在床上放好,脱掉她的鞋子。凌天策皱了皱眉,而后立时痛得龇牙咧嘴。
床上的人儿穿着的礼服已经揉皱,脸上的妆也已经花了一点。凌天策试着唤醒她,当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想了想,他去了浴室。他记得浴柜里放的有卸妆液。去翻了翻,果然是。看起来是老板那个团队做出来的东西。
说起来这些时日他并不常用这些,这难道是他此前用的?还是说,她为他准备的?这原本也是她的卧室,难道这本是她的?
凌天策无从知晓。
摇了摇头,驱赶这些想法。凌天策拿了化妆棉,极其小心地把她脸上的妆卸去。Elle睡得很熟,呼吸里也透着微醺的酒意。
怕她睡得不舒服,可他终不敢去解她的衣服。拿了热毛巾为她擦了脸,而后是手和脚。如此的场景,莫名地熟悉。一时间,他也愣怔在了床边。
走进来的西泽看着如斯情景,垂了垂眸,走了过来。“怎么醉得这么厉害?”
“不知道。”凌天策轻轻摇头。事实上他连她是否曾经醉过都不清楚。
“那就麻烦你看着她吧,”西泽一副很放心的样子,转身就向外走。
凌天策急忙喊住他:“等等。”
西泽回头,平静地望着红着脸的凌天策。心下诧异,他脸红什么?
“能不能找个人给她换衣服?她好像睡得很不舒服。”凌天策的声音又快又急。
西泽刚想说“你给她换不就好了?”然而想了想如今的情形,他终是弯了弯唇:“好,我去叫人。”
转过身去,他明显听到凌天策松了一口气。
“不过Elle小姐不喜欢和人亲近,所以今夜还是劳烦你看着他。”西泽再次转过身来,神色平静。“这在从前,也向来是你照顾她的。”
看着走远的西泽,凌天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不畅。
从前,也是他照顾她吗?所以,像刚刚为她擦洗,竟有那样的熟悉?或者说,正是因了从前,在刚刚Tony对她不轨时,他才会那么愤怒?
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凌天策希冀着能从她的眉眼中找到一点儿过去的回忆。
然而眼神描摹着她的样子,脑中却是一片茫然。
她如此的美貌,睡熟之时,脸上也终于不再有那种傲人的清越。熟睡的她,恰如时间最俗的比喻——像个天使。
好看的眉,精致的鼻子,完美的唇。他大概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她。却也第一次不为如此美色所动。
“争珂,”他低语,神色逐渐空茫。“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过去又曾经发生怎样的事情?为何她无论是神色还是举止,都是那样的难以捉摸?
西泽再次过来时,果然带了女仆。凌天策回避了片刻,再回来时,Elle已换上了一身白色的睡袍,被子却未盖好。
果然说换衣服就只给换个衣服啊。凌天策无奈,自己为Elle盖好被子。看她也不吵也不闹的样子,凌天策将沙发拉到了离床不远的地方,和衣躺好。
“水,”梦呓般的低语,却将凌天策惊醒。
看着小手乱抓的女人,凌天策不由得笑了起来。走至她床边,将早就准备好的水递给她,却见她根本没有去接的意思。
无奈地坐在她身旁,小心地将她扶起,就这样把瓶中的水喂给了怀中的人。
Elle眯着眼睛,就这么慢慢地喝着,许久,才摇了摇小脑袋。凌天策自觉地将水放好,刚要站起,却被迷糊的小人儿揽住了腰。
他只觉得心里蓦地一震,回头望着丝毫没有睁眼的Elle,心里觉得怪异极了。
“睡吧,天策。”明明是醉了,明明也没有醒来。可偏是如此,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还是就这样把他带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的Elle熟门熟路地将脑袋钻到他怀中,似是觉得很舒服,还拱了拱。约莫是找到了最喜欢的地方,很快,他再次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凌天策睁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神色一阵恍惚。
她的动作太过连贯,竟像是做了许多回一般。所以在他忘记的那些从前,他们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那他又是因了什么,才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全都忘掉?忘掉与一个姑娘的耳鬓厮磨?忘掉与心爱的人相拥而眠?
都说如此社会,爱上一个人难得极了。那人又得是经历怎样的创伤,才能把自己的所爱忘掉?
待到Elle醒来,便看见一片熟悉的衣角。再皱着眉望去,便是凌天策疲倦而发红的眼睛。
“你醒了?”凌天策声音微哑。他尝试着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然而早已麻得毫无办法。
“你怎么在这儿?”Elle支撑着坐起,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很久不曾喝醉了,也很久不曾如此头痛。
“昨天你喝醉了,西泽让我照顾你。”Tony那一节,他不知该不该说。
“照顾我就照顾到床上了?”Elle的嗓子也是又干又涩,说出来的话却是毫不客气。
“不是的,”凌天策脸红了红,“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昨天你半夜要喝水,却又不肯自己喝。我扶着你喝了水,你就抱着人不许走了。”
“我抱着你不许走?”Elle挑眉,一副相当怀疑的样子。
“嗯,”凌天策的脸愈发的红。“当然,你肯定是因为喝醉了。然后力气就很大,所以醒来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呦,这么说还是我强迫你的?”Elle靠近他,眼睛似要望到他心里去。
凌天策不自在地避开,脸彻底热透。“你喝醉了,当时。”
“既然我只是喝醉,”Elle步步逼近,温热的呼吸就这样缠绕上他的颈项,“那你脸红什么。”
“我没脸,”凌天策猛然回头。一个“红”字就这样堪堪从她软软的唇上擦过。
凌天策大惊失色,下意识连退几步,然后就这样摔到了床下。
“哎,”Elle伸手去拉他,却终究是晚了。看着摔在地上一脸呆滞的凌天策,Elle唇角弯起,而后便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床上穿着白色睡袍的女孩第一次如此不顾形象地大笑,笑得如此开怀,以至于眼泪都笑了出来。
而坐在地上的鼻青脸肿的凌天策就这样看着她的笑容,竟也不觉得疼痛。他抱膝而坐,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一时间只觉得,这一刻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于是西泽进来时,就看到了如此的景象。他怔了怔,而后迅速地退了出去。
恋爱中的人,果然连失忆了都仍会时不时就来撒一把齁甜的狗粮吗?
不过。西泽垂了垂眼睛,唇角却泄露了他的笑意。也的确是很久不曾看到小姐笑得如此开心了啊。
想到还在那边房间里休息的某人,西泽的笑意更深。总算没白费他一番心思来演这么一场戏。说起来,昨日他也几乎就当真了。
还好总算留了几分理智啊。西泽感慨着,向楼外走去。不然昨夜要再给他几下子,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说起来昨夜Tony挨得那么凄惨......他还是赶紧端点儿什么点心去抚慰抚慰那个满脑子馊主意的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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