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是无论他怎样软磨硬泡,她都没有说。只是丢下这样一句:“总之书房里有我写的书,你不妨猜猜看哪本才是。”
凌天策很是无语。她书房里的藏书,少说也有二十万册,这得让他从哪猜起?
第二天
“那我从前知道么?”跟在她身后,凌天策很是没有底气。
“从前啊,”Elle停了下来,声音里透着某种感喟。“从前的你当然知道,毕竟从前的你要比现在可爱多了啊。”
可爱......凌天策默了默。话说回来,现在的他是有多么不讨她喜欢啊。
今天的他有个访谈,苏子仪已经早早地在餐桌旁等着。看见他二人并肩而来,眼睛里就透了一丝笑意。
不管故事有多复杂,相爱的人在一起总是令人心悦,不是么。
“我给你挑了几件衣服,不知道合不合适。”本来昨晚就该做完的事情,然而他还是一直纠结到了今天早上。
扫了一眼旁边的衣架,凌天策觉得都挺好的。既然是个访谈,总是要端正一些。然而恰是因为是个访谈,他又不想穿得过于“奢侈”。
显然Elle不这么想。“说起来,为你新定制的衣服昨天不是让人给拿来了,你穿那套就是。”
凌天策很是讶异,他什么时候定制衣服了?
“显然那是你失忆之前的事情了。”Elle喝着牛奶,脸上没什么表情。“虽然你并不喜欢太张扬,但是张扬和矜贵是两码事。既然现在你和我在一起,那么衣着上也得更考究些。”
而后转眼看向西泽,神色里已带了几分不满。“说起来,最近除了那几件高级定制,凌天策都没怎么添置过衣服。”
西泽耸肩:“好吧,是我疏忽了。”事实上心里已经在无限吐槽。凌天策自己不爱出门,不去逛街,这是他的错么?此前小姐也没关照过他买衣服啊。再者,为什么他伺候小姐一个人还不够,还要伺候凌天策啊。
凌天策微微皱眉,这是要给他买衣服。摆了摆手,他表示着自己的拒绝。“不用麻烦了,回头我自己去买就是。”
买个衣服而已,他又不是没有钱。再者这次苏子仪也带了一些来。
“你不必和我客气。”Elle一本正经。“此前在你家,你为了让我住得舒服点,花了八千多万修整卧室和书房。比起你做的那些,这也算不得什么。”
凌天策惊得手中的杯子差点掉下来。八千多万修整卧室和书房?所以说自己的家到底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再者,他记得自己因为在美国给爸妈置办了房产,又给他们钱开了个公司,手里面一时间也不剩什么钱了,他哪来的八千多万啊。
“如果你是在想钱的事,据我所知,你后来和宓安沉续了十年的约。”苏子仪很不客气地在旁边补了一刀。
凌天策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十年,又续了十年。自己最好的时光可真是完完全全卖给了宓都。
如此说来,自己当初对她的喜欢,应该已经到了执迷的地步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冲动?要知道,就苏子仪所说,他们真正在一起也没有很久啊。
“和一个失忆的人在一起生活真是辛苦。”Elle望了望西泽,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
西泽也是个戏精。“所以说当初就应该把他丢出去,还留他干嘛。全世界的人都和他不在一个频道。”
所以这是被嫌弃了?凌天策看着Elle弯起的嘴角,心里只觉得无限地平和。不管怎样,Elle都没有放弃他,一直在他身边,不是么?
及至看到Elle提到的那件衣服,凌天策又不得不佩服她的品味。的确,穿起来很是气质端方。好在这次Elle给他配的袖扣比较低调,是带有某种徽章的银扣子,
等下,凌天策抚着自己的袖扣,满脸疑惑。这次!为什么会是这次?
“从前她是不是给过我别的袖扣?”回头看着站在门边的西泽,凌天策声音空茫。
西泽挑眉,这是想起来什么的征兆啊。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而后径自走过来,从衣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递给他。“之前又给你准备过这个。”
看着里面的田黄、红宝石、祖母绿,凌天策的耳畔浮起一个透着笑意的声音。内敛的祖母绿、沉静的鸽子血、优雅的田黄......
微微皱了皱眉,他再次望向西泽:“我是不是还有一块手表?”模糊的意识里,是她送给他的。
“有。”西泽点了点头,却没有任何动作。“从前的你对小姐送你东西都很珍视,所以那块手表你一直戴在手上。哪怕之前小姐去接你时被人暗杀,你也没有去掉过。直到后来遇袭,那块表也损坏了,现在还没有取回来。”
西泽说得平静,凌天策却满脑子只有那两个字“暗杀”。即便现在的Elle看起来安然无恙,他还是觉得惊痛。“她有没有受伤?”说到这里,他已然脸色惨白。
看着他忽而失了血色的脸,西泽的眸色里就带了点儿怜悯。“没有,她没有受伤。但是因为凶手攀咬你,说你是他们的人,所以我给了你一枪,你受了伤。”而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就在这儿。”
凌天策下意识地覆上自己的伤疤。原来这个伤是这样来的么?
明明说的是自己被误会,可凌天策心里却觉得平静极了。“当时的情况很凶险么?”
“特别凶险。”倚在衣柜旁的西泽站直了身子。“不过我觉得这些事可以有空了和你慢慢讲,现在你该出门了。”
伸手把另一个不起眼的抽屉拉开,里面竟然是各种精美的手表。从里面挑出一个,亲手为他戴上,眼睛里已然浮起一丝温柔。
凌天策看着忽而温柔起来的他,很是茫然。这又是怎么了?
“你昏迷的时候,过了你二十七岁生日。小姐那段时间非常压抑,家里又有太多事需要她硬扛。许多次我都以为她要熬不下去,可她硬是咬着牙挺了下来。那时不管多忙,只要她回来,都会来看你。”西泽说这些话的是时候,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在发痛。
“你生日那天,她带回来了这个。”指了指他腕上的表,西泽不无唏嘘。“她说你时常戴着那块手表,想来是比较喜欢。也不知道那块手表还能不能修好,所以为你准备了这块。不是什么传世的东西,但她看的第一眼觉得适合你。”
看着腕上的表,凌天策神色复杂极了。那样的Elle,现在的他从来未见过。
“我很喜欢。”摩挲着腕上的积家,眼睛里也带了一分柔意。
“好了。”西泽拍了拍他的肩。“看起来状态特别好,很高兴原来的凌天策回来了一点点。去吧,去你的战场,别迟到了。”
这样的西泽,凌天策也是第一次见。
被他就这样轻松地推出了门,看着同样衣着考究的苏子仪,两个人交换了一个赞赏的笑。
“很帅嘛。”凌天策和苏子仪并肩向外走着。
“跟着你家大神混,能不帅么。”苏子仪随口说着。
“大神?”凌天策一怔,而后忽然醒悟了什么。“你不会也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吧?”
苏子仪停下来打量着他,许久,才弯出一抹笑。“当然,大概这里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还好他一向谨慎,不然刚刚岂不是要说漏嘴?
凌天策一阵无语。
今日的访谈算是英国一个比较大热的节目,有Tony为凌天策设计的各种应答,效果自然不错。加之凌天策虽然看起来低调,但眼尖的人早就识得他衣饰出处,于是关于他衣着的话题也吵得火热起来。
一时之间,娱乐圈内,凌天策热度极高,一时无两。
回去的路上,翻看各种新闻的苏子仪各种感喟。“有人捧的感觉真好啊。”哪像从前那么辛苦,还总是状况百出。
“......”凌天策默了默。“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当然是夸你。”苏子仪摆出一幅“我很正经”的表情。“毕竟你有一个那么棒的金主。”
凌天策气结:“你个渣,胡说什么呢?”
然而苏子仪却敛去了面上的笑容。“我当然希望我是在胡说,可我现在也怕,以后别人会这么说你。”
“从前你和她尚且算作两情相悦,而今却和被养着没有太大区别。当然,这只是从感情方面考虑,外面的人可并不和我们谈什么感情。你有没有想过,当你和她的事情有朝一日爆出来,别人会怎么说你?”
凌天策,你每次答应得都很坚决,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我想过。”凌天策的声音轻极了。“虽然我现在对她还不了解,但仅从Tony和老板与她的关系就可以判定,我和在一起,当是高攀了。但是,我是说只要她需要我在,那么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会在她身边。”
“只是出于感激?还是愧疚?”苏子仪没打算放过他。
“都有,但也不全是这些。”凌天策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腕上的表。“我今日模模糊糊想起一些东西。从前的我,应该怎样都不算冲动,但似乎我已为她冲动过多回。苏子仪,我不敢想,如果有朝一日我找回了记忆,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她,那时候的我会怎样。”
诚然,如今的他已丝毫不懂爱一个人的滋味。可比较如今的麻木,他也知道,想必当初一定也是甜到心里又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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