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倩清晨醒来的时候,感觉很怪,身体像是被什么碾过,又像是被迫跑了一场马拉松、做了数百俯卧撑,每一寸的骨节都隐隐带疼。
小倩试着动了一下,然后碰到了旁边的那个人。
她艰难地转过头,对上一双锐利的眸子,虽然头发有些乱,但仍然难以遮掩底下那如同描画出来一般鲜明的眉眼。
“还在做梦?”小倩闭上眼,隔了会儿,又睁开。
那个人还在眼前,一动不动。
小倩眨了眨眼,抬手,摸过去:手底下的皮肤温热,是真实的温度,而男人的面部表情也终于发生了变化。
那很好看很英挺的双眉一扬。
小倩“啊”地惨叫起来,试图起身逃跑,然而才坐起身,整个人就失控似地往床下栽过去:从腿到腰的地方仿佛断了,以至于她无从用力。
以一种非常狼狈的姿势跟地面做了亲密接触,她还不忘把上面儿的被子扯下来,因为就在起身的瞬间她发现自己赫然是光着的,比初生的婴儿还赤~裸。
小倩在地面打了个滚儿,脸碰到一样熟悉的东西,她定睛看了看:是她的睡衣。
她最喜欢的高级真丝睡裙!价钱也不便宜,值好几百块钱呢!
但现在,它充其量可以称得上是一块儿高级的布料,被撕得惨不忍睹。
小倩抓起睡裙,从地上爬起来,望向床上那个从天而降的男人:“你、你是谁!”
最初的震惊过后发现:他长得不错……不,不仅不错,还非常好。
看起来,非常眼熟。
可是关注点不是这个,而是,他为什么会在自己床上,更重要的是,昨天晚上他们是不是干了什么?
身体的感觉如此奇怪,于是第二个问题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正当小倩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报警的时候,手机很是时候地响了声。
正好她也想找它呢,好拨打“110”啊!
警惕地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忽然感觉他的表情很……傲慢,而且用一种近似……居高临下又警觉似地眼神看着她。
刘倩胡乱点开手机短信,发现发信人是苏蓉蓉,内容则是:
北鼻,昨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啊?如果没有,那不要气馁,如果有了,也不要惊讶……等见了面再说效果如何。
PS,我们还是希望你有享受到的,哈哈哈哈……
小倩呆呆看了很久,抬手插入乱发之中,在最后那个“PS”以及一串略带淫~贱的“哈哈哈哈”提醒下,她依稀仿佛明白了点什么。
抬头看看床上那个仍旧一脸大爷状的男人……奇怪,越看他越是觉得眼熟,但是这种严肃的表情出现在那种英俊的脸上,让小倩一瞬间想到一种叫做“哈士奇”的奇异动物。
“你……”总要确定一下对方的身份,小倩鼓足勇气,“你是……牛郎?苏蓉蓉跟纪清……买的你?”
她费了好大劲儿才想到这个词儿,真是脸红,全天底下只有她的死党才会做出这种缺德事,虽然她大龄且又空窗……空窗的时间略久了点,不过是七八年而已,但也不用做花钱买~春这种事吧。
尤其昨天还是她的生日,这该是她有生以来得到的最惊悚的生日礼物,没有之一。
谢长安眉头微蹙,然后他下颌一挑,不屑地说道:“牛郎?莫非是说董永?吾怎会是董永。”
刘小倩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的牛郎都是这样冷艳高贵的吗?是在显摆他的文化水平?还“吾吾”的……
小倩开门见山,简单粗暴换了一种直接的称呼:“你是……鸭子吧?”
谢长安眉头锁得更紧了,那张冷然俊脸甚至明显带了不耐烦:“何意?吾为何是鸭子?”
他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他连他们的业界术语都不懂吗?
小倩抓耳挠腮:“我的意思是,你是……那种为了赚钱谋生而跟出卖肉体……”看了一眼那张秀色可餐的脸,除了神情太冷,实在无可挑剔,“……跟色~相的……”
谢长安总算明白了,勃然大怒,从斜倚床头猛地坐了起来,身姿端直如剑,原本盖住身体的毯子顿时滑落下来,健硕胸肌跟精壮的腹肌争先恐后地冲进刘倩的眼睛,以及那勾魂夺魄的腰线,再往下……呼之欲出。
真害羞……可是又不舍得不看。
而且他这一动,勾起了小倩关于昨夜……许许多多不太正经的记忆画面。
心怦怦跳。
谢长安怒道:“你说吾是妓者?”
小倩呆,隔了会儿后,大笑起来:“看不出你说话还很辛辣啊,记者……哈哈哈,不可否认里头是有一小撮害群之马啦,但大部分还是纯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