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称,总共三斤半小茴香籽,陈老板很爽快的给了一千四百文钱。
一千多个铜板带在身上太不方便了,凌兰就请求陈老板给了半两银子另四百文钱。
凌宇书看着凌兰喜滋滋的把钱揣进怀里,不敢相信的说:“姐,这个茴香籽竟然卖了这么多钱,回家之后咱们还去山上,看看还有没有?”
凌兰也很高兴,这可是她创业的第一桶金呢,山上肯定是要去的,大茴香和柿子都还在山上长着呢。
两人说着话来到了与葛大爷约定好的镇西头。中途看到有卖烟叶的,想到葛大爷吸旱烟,凌兰就花五文钱买了两斤。请别人帮忙,总要给人家点报酬不是?
骡马市场门口,葛大爷正蹲在路边抽着旱烟袋等着他们。凌兰拉着凌宇书忙快走两步赶了上去。
“葛大爷,让您久等了。”
葛大爷抬头见是凌兰和凌宇书,呵呵笑着站起来说:“没事,你们是事办完了,咱们就进去吧。眼看这都晌午了,好牲口早就被人挑走了。”
凌兰陪着笑,把买来的烟叶递给葛大爷。
葛大爷说她小丫头太客气,也没推辞,就接受了,买都买来了,不要还能让她个小丫头吸吗?
刚一进骡马市就有牲口特有的臭味迎面扑来。
骡马市在一处小林子里,此时的牲口真的不多了。葛大爷应该是之前就进来转了一圈,进来之后带着凌兰姐弟往一个地方走去。
在农村买牛和骡子的多,牛是种地的一把好帮手,骡子可以长途运输,比毛驴有劲儿,又比马便宜,所是农民的首选。
葛大爷指着一个中年汉子的毛驴说:“看看吧,我看过了,全骡马市,只有这头毛驴最好,正直壮年,正是干活的时候。”
凌兰对牲口的好坏确实不懂,挺葛大爷这么说,也仔细观察面前的这头毛驴,毛色光亮,肌肉匀称。卖家汉子又掰开驴嘴让她看驴的牙齿。
既然葛大爷都说了,凌兰也不是多说了,直接与卖家谈起了价钱。
“不知您打算要个什么价?”凌兰也向葛大爷打听过,毛驴不比黄牛和骡子,更比不上马,所以相对价格是最便宜的,最高也就一两半银子。
卖家:“这头毛驴正是干活的时候,要不是我家大小子娶亲急着用钱,我也不准备买的。小娘子就按市价给一两半银子。”
一两半银子就是三千文钱,凌兰身上有三千一六十文钱,几乎是他们所有的家当,这其中还有凌宇书卖蝉蜕的五百六十文钱。
“大叔,便宜些,您卖毛驴都要娶的儿媳妇肯定是个有福气的,保证明年就能给您生个大胖孙子。”
卖家听说大胖孙子高兴了,笑着对葛大爷说:“这丫头说话说到我心里去了,行,再给你们便宜一百文钱。”
凌兰还要再压一压价,想想就算了,都是土里刨食的人,都不容易,再说卖家要的价也算合理。
给钱,牵驴子,走人。
一路上,凌兰就看着毛驴笑,这毛驴可是他们家以后主要的劳动力,可得好好的照顾它。
“小宇,大姐用了你五百文钱,以后挣钱了还你。”看完毛驴,凌兰想起钱的事,对凌宇书说。
“姐,你说什么呢,我也是咱家人,我的钱就是咱家的钱。”凌宇书小小年纪,说的却很真诚。
凌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行啊,咱们家的男子汉都能赚钱养家了。你不计较,姐也记着呢,以后你挣的钱就是你的零花钱,姐除了养你供你读书,就不再另外给你零花钱了。你看这样行不?”
凌宇书点头:“行,都听姐的。”
过两天石磨也好了,毛驴也有了,只差提取香油的大铁锅和装香油的容器了。
今天路过铁匠铺的时候,去铁匠铺问过,大铁锅有现成的,到时候直接买一个口就行了。
大容器好解决,直接在铁匠铺打两个可以封口的大桶。
小容器吗?
在现代,香油大都是用玻璃瓶盛的,这里没有玻璃瓶,用陶器和瓷器成本又太高,这可有些难住凌兰了。看着道路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木,凌兰突然想到一个点子。
谁说只能用陶器或瓷器盛香油了,后山上有一大片竹林,竹子长的又高又壮,把竹子砍了加工一番就能用做盛香油的容器。
不知道量也有办法,制作定量的端子就可以了。
以前教她制作香油的老师傅就说过,以前卖香油的到处走街串巷,香油也没法用称称,就做了一两的端子和二两的端子。
这样就可以知道到底给人家打多少香油了。
遇到的问题都解决了,凌兰心里越发的高兴了。
凌家的堂屋东次间里,赵承宣吃着凌芝端来的白米饭,状似无意的问道:“去京城的事,你问你姐了吗?”
凌芝心中一紧,这两天她都一直在找机会,劝凌兰答应去京城,到凌兰却不给她机会。她只要一张嘴,凌兰要么是假装没听见,不理她,要么就是岔开话题,害得她很是郁闷。
凌芝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哦,我还没问,我想我姐肯定也是愿意去的吧。”
赵承宣不再说话,看凌芝这表情,他咋就那么不相信她的话呢。
凌兰和凌宇书回到家的时候,早已过了饭点儿,还好凌芝给他们留了饭。
凌芝看着凌家的新成员,凌毛驴,惊愕的好久合不拢嘴。惊愕过后才开口问道:“姐,你买它干什么?”
赵承宣拄着拐也出来了,看着被凌兰温柔抚摸着的毛驴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你不会是买来给我补身体的吧?”
凌兰瞪了赵承宣一眼,道:“你脸有它长吗?它以后可是我们家的主要劳动力,是要赚大钱的,你能赚钱吗?”
赵承宣气结,他咋就不能赚钱了,他这么英俊潇洒,被称为京城第一公子的人难道还比不过一头毛驴?
赵承宣是咋看那头毛驴咋不顺眼,他就是觉得凌兰那丫头对他还没对那头毛驴温柔。
要是让京城的姑娘们知道,英俊潇洒的京城第一公子与一头毛驴比较,肯定会哭昏在厕所。
赵公子怎么比得过毛驴,呸!是赵公子比不过毛驴,呸呸!是毛驴比不过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