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小花园里,王雨燕已经习惯了在晚饭过后散步半个时辰的习惯,王婆子陪在她的身边,说起了这段时间查到的事情。
“那刘大壮是山角村的,是两个月前来镇上的。以前是各凌氏说过亲的,后来凌氏嫁到王家,明面上并没有再与他来往。来镇上的前一个月,也并没有与凌氏有过来往,是最近一个月来往起来的。且每次都是借着送香露的由头,也并不往王家大院送,只送到多宝阁。”
王雨燕表情谈谈,看不出心中是何想法,只声音笃定的道:“这个刘大壮跟凌氏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我明日就去告诉父亲。”
“不可!”王婆子阻止道:“这只是咱们的猜测,没有证据,老爷是不会相信的,而且那凌氏狡猾多端,咱们这无凭无据的去告她的状,告不倒她是其一,会打草惊蛇是其二,以后再想找证据都找不到了。”
王婆子的话,王雨燕听进去了,道:“是我鲁莽了,明日告诉张婆子,让她盯紧了刘大壮和那凌氏,一定要抓住能把凌氏一招致命的小辫子。多宝阁铺子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婆子道,:“昨日吴先生来传话,说都准备好了。”
王雨燕点头,道:“好,就算现在治不了那个小贱人,也要给她找些不痛快。”
翌日,多宝阁刚开门,就有一个胖乎乎的妇人找上了门,大喊着说,多宝阁以次充好,她昨日在这里买的金镯子和玉簪子都是假的。
胖妇人的嗓门很大,又有意把事情闹大,不一会儿就引来了很多围观的人。胖妇人遍拿着昨日买的金镯子和玉簪子给围观的人看。
“大家伙儿都看看,多宝阁这是有多坑人,你们看这金子的颜色,这是金子吗,这分明就是刷了一层漆,一蹭就掉。还有这玉簪子,根本就不是和田玉,而是不值钱的水石头。这可是我买来给我家丫头陪嫁的东西,这要是没有即使发现,东西到了婆家人那边,这不叫人给笑话死。”说着说着胖妇人更气愤,好像真的已经被人家笑话个遍儿了。
她把金镯子和玉簪子一一展示在围观的人面前看,就是想让那些人看的清清楚楚,好表现自己不是有意闹事,是多宝阁实实在在的坑人。
围观的人在看了那两样东西之后,也都说东西确实不好,赞同胖妇人,多宝阁坑人的说法。
凌美和多宝阁店里的几个老人还没来,此刻店里只有一个开门的小伙计,平时也就是打扫打扫卫生,给客人端端茶倒到水,并不管店里货物的问题,被妇人这么一闹,他无措的很,并不知道要先把客人请到铺子里说话。
胖妇人闹了有一刻钟,又有三个妇人从人群外挤进来,也不像胖妇人那样闹,而是直奔站在门边手足无措的小伙计。
其中一个上去就抓住了小伙计的衣领,怒目而视:“你们管事的呢,赶快让他出来,你们这么大的店,竟然卖假货坑人,这事一定要给我个说法。”
小伙计吓得浑身颤抖,哆嗦着嘴唇说道:“客······客人您······不要生气,我们掌柜的······一会儿就来。”
其他两个人不满,捶打着小伙计骂道:“什么一会儿来,让他现在就来,你们简直不是人,昧良心的,竟然坑俺们的血汗钱。这要不是有事,俺们也不会买这劳什子金饰,这下好了,事情没办成不说,还让人家好一顿羞辱,今日你们不给俺们一个说法,俺们就去官府告你们。”
“对,告他们。”围观的群众也愤怒了,这坑一个人还有可能是误会,拿错了东西,这一下,这么多人被坑,那就不说误会能说的过去的了。总这么坑人,以后这多宝阁谁敢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小伙计,几个被坑的人围着他不断的厮打,人群中还有人不断的喊:“打死他。”
“对,打死他,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坑人。”
凌美的马车离多宝阁还有一段距离,就看到有很多人围在多宝阁门前,还不断的挥舞着手臂大喊着。
凌美自从嫁给了王员外以后,就自视甚高,不把那些平民放在眼里。看到这么多人在多宝阁门前,只以为是闹事的,恼怒的让车夫快一点儿。
马车刚刚挺好,凌美就一把掀开车帘,寒着脸喊道:“都在这里闹什么,都赶快散了。知道这是谁家的产业吗?再闹就让官府抓你们。”
人群本来就愤怒,凌美这么一喊,人群更愤怒。人群中不知是谁,指着凌美喊道:“她就是多宝阁管事的,有什么事都找她。”
此话一处,厮打小厮的四个妇人听下了手,同时转头向凌美看去,人群也有一瞬间的寂静。
寂静之后是更大的爆发,轰的一声,所有的指责都转向了凌美。
“原来她就是管事的。”
“这管事的也太嚣张了吧,自己卖假货,还让官府吧买假货的抓起来,她当官府是她家开的啊。”
“你们不知道,这多宝阁是王家的产业,而这位就是王员外亲娶的夫人。”
“王夫人也不能这么嚣张,王员外可是有名的大善人啊,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夫人?”
“······”
人群的议论,无一不是指责凌美的,凌美听着,一双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了。大喊道:“你们胡说什么,谁卖假货了?谁嚣张了?”
而这时,那四个买了假货的苦主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纷纷向凌美冲来。
“你赔我们银子。”
“不赔银子今日就没完。”
“······”
说着说着就撕扯了起来,虽然一旁的车夫和小环及时护住了凌美,但凌美的头发衣服仍被撕扯的凌乱不堪。
凌美啊啊大叫着,仍不忘摆自己王夫人的威风,怒喊道:“你们竟然敢打我,看不今日不让人把你们都撕了。”
凌美的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四个苦主的愤怒简直无法描述,只是手上的动作更用力,一个妇人尖尖的指甲眼看着就要招呼到凌美的脸上,多亏车夫反应快,一下子挡在了凌美前面,瞬间车夫的脸上多了三道血淋淋的血痕。
车夫被凌美的愚蠢弄的直翻白眼,出声劝道:“夫人,外面对危险,您还是先进店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