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军师叫停了两个正在表演“鲤跃龙门”的小姐,“你们出去吧。”
“军师,你对这个小妹好好啊。”
“别废话,出去!”
军师松开固定晏如壹头部的手,晏如壹便轰然倒在了床上。
军师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和臂上的泪水。“后面的事,就看你的造化了。”
晏如壹侧身躺在床上,黑瀑一样的长发散在花草枕上,轻声的啜泣衬托着夜晚的静谧,她不知军师是怎样离开的,也不知自己是怎样带着婆娑的泪眼睡去的。
只感觉到房间内鹅黄色的浅灯调得暗暗的,让她渐渐走进梦里……
梦里的她躺在一张king-size的法式皮艺床上,迷迷糊糊地张开眼,一个雾一样的男子轻旋开门把手,慢慢走到床边。他坐在床边,将她的发丝一点点拨开,俯下身,轻吻上她的额头,那吻凉凉的,轻轻的,啄在她的脸上。
她丝毫不排斥这个人,任凭他的吻向下蔓延,鼻尖、鼻翼、唇边、唇上、脖颈,那个吻似乎想一路向下地掠夺,只觉得被子被男人轻轻掀开,翻开的被子带着铃兰花清新的香味。
晏如壹轻轻扭动着腰身,揉着伏在自己胸前亲吻着的男子的短发,只觉得那发丝间也漫溢着熟悉的铃兰香,可就在男子的手游移到她的小腹处时,她还是探出一只手,下意识地把住自己睡袍的带子,“不可以,不行……”
“壹壹姐?壹壹姐?壹壹!!!”
直到第三声呼唤,晏如壹才猛然张开眼睛。“小雅?!”
“小雅!太好了!”晏如壹大汗淋漓地环视周围,“太好了,只是一场梦。”
晏如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危险的春梦,看到小雅担心的样子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不禁微红了脸。
“小雅,你去哪儿了?”
小雅没回答,只是将床头柜挪了过来,把一杯鲜榨的果汁放在了上面。
“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是军师不放心,她说你不是自愿来的,外面有保镖守着,但里面怕出事,还说我在你身边,你会安心些。”
“你是说你是自愿来的?!”
“为什么不呢?我没有别的办法。”
“你很需要钱?”
小雅轻轻揉昨夜练习时磨得有些红肿的膝盖,无奈地笑道:“钱?我爸爸需要肝移植,光是手术费用就要四十万,还不算后续的治疗。我爸妈都是普通工人,弟弟根本不知道这些事,再说,告诉他也没有用,他才六岁。家里一堆还赶不上我们的穷亲戚,东拼西凑才把这段时间的住院费交上。我刚上高三,高三啊,还有什么本事,除了这一张爹妈给的脸。如果说用一层膜,就能救我爸爸的命,让我们一家人摆脱现在求天不应,入地无门的境地。我还有什么好矫情的呢?”
小雅把杯子推了推:“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喝点儿果汁吧。”
晏如壹看着那玻璃杯里的碧色液体,便踌躇了几分。要不是喝了楚梅递来的水,自己也不至于流落到这般境地。
“你不用担心,这里吃喝的东西都没有问题。”小雅看出了晏如壹的疑惑,微笑着说道。再看晏如壹开始喝东西了,才继续说:“其实我挺佩服军师的。昨天给我……上课的海蒂说,军师出生在一个富裕的牙医家庭,父母在她大学时离了婚,她就开始……”
“海蒂还说,军师服过兵役,拥有三个学位,会八国语言,这次的竞买人还有外国人,女孩子们也来自世界各地。我觉得军师迷人、久经世故,手段残忍,却也心怀柔情。海蒂说,她是个不同寻常的领导者,才华出众、气质高贵……”
“你那么喜欢她?”
“嗯,我比你来的早。我们一起呆了半个月了,她教了我很多东西。”
“如何取悦男人吗?”
“你对她有偏见。”
“在这样的普世价值观里,用别人的身体牟利,还能指望谁对她有正见吗?”晏如壹缓缓放下被喝光了果汁的杯子,桌面上有玻璃轻轻的敲击声。
“可我相信她的话,有的人身体上一丝不挂,但心是干净的;有的人千包万裹,但心里是脏的。谁又比谁高尚呢?”小雅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连忙起身,走到玄关处,头也不回地问:“壹壹姐,过了这个周末,我就不完整了,你会看不起我吗?”
晏如壹刚要开口,小雅就打开了门,“不用回答了,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