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转头的柳随三人,看到一辆豪华汽车失去控制,眼看就要撞上步行道的一名少女。
似乎是由于雪天地面打滑,汽车向着路边冲去。
奇怪的是,完全没有看出刹车的痕迹,柏油路面上甚至没有轮胎摩擦的焦痕。
而那个小女孩明显是被吓呆了,不仅没有逃跑,反而因为恐惧瘫坐在地。
路过的行人不由得发出尖叫,还有人闭上双眼,不忍心看到接下来会发生的惨剧。
“不好,必须得去救人……”尤莉亚惊叫道。
然而还不等她有所动作,只听一声爆响,柳随已经从原地消失。
一阵劲风从她和文清卓之间掀起,吹得两人长发飘飞。
“居然这么快?”尤莉亚喃喃自语道。
转眼间,柳随已经出现在小女孩的面前,对着冲来的汽车伸出右手。
只听一声巨响,车头和手掌猛地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形成气浪席卷四周,狂风吹着柳随的衣衫猎猎作响。
因为前进的势头突然被刹住,在惯性的作用下,车尾先是翘起,而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车头被逐渐挤压变形,柳随甚至可以看到车里司机的脸和自己越来越近。
终于在几秒钟后,汽车彻底停了下来,驾驶室里的人也回避了被压扁的命运。
一个衣着华贵的秃顶老人从驾驶席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带着满身的酒气。
他看也不看险些被撞倒的小女孩,指着柳随的鼻子叫喊道: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敢对我做这种事。”
“你在说什么,外语好难啊,我听不懂。”柳随摊开双手,翻起白眼俯视着面前的矮胖老人。
“你……”
“巴德勒公爵,您在干什么?”就在老人情绪爆发之前,尤莉亚赶了过来。
她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场景,挡在柳随的身前和老人对峙。
“唔,那个小丫头的忠犬……”巴德勒公爵似乎不太想和尤莉亚打交道,后退了几步。
这时,又有一辆车驶了过来,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急停在街道边。
一名戴着眼镜好似秘书的男人连滚带爬地跑出来,先是对周围不住鞠躬,接着搀住巴德勒:
“公爵大人,您喝多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哼。”巴德勒挥开秘书的手,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尤莉亚,“我知道了,真是扫兴。”
接着一行人开着车扬长而去,扔下损毁的豪华汽车不管。
尤莉亚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按下号码,应该是要为这件事善后。
“那应该是现任的凯恩公爵,既是一名大贵族,同时也是公主的叔叔。”
文清卓移步到柳随身边对他解释道,
“不过你不用担心,既然一切都被尤莉亚目击,他事后肯定会被女王问责,亲卫队有这个权力。”
打完电话的尤莉亚也走了过来,深深地对柳随鞠了一躬:“真的很感谢您出手相助,柳随先生。”
“没什么,你不用这么拘礼。”柳随笑着摆摆手,表现得好像刚才拦下的是辆自行车。
“孩子没事吧?”文清卓问道。
“没关系,等下我会负责送她去医院,一切都交给我负责吧。”尤莉亚拍胸脯保证道。
“至于公爵的事,我也会处理好的。”
既然事情涉及到王国的贵族,就不是柳随等人能插手的,不惹上麻烦就不错了。
“那就拜托你了。”柳随和文清卓对视一眼,同时点头道。
……
时间到了晚上九点二十分。
营业时间即将结束,距离地面二百五十多米的中心大厦观景台已经没什么人了。
或许基于这个原因,才没有任何人对这个双人组投以奇怪的视线。
“格雷姆先生。”
靠在扶手旁边,透过窗户眺望远方夜景的少年,扭头看向旁边的男性开心地喊道。
长袖白衬衫,吊带短裤加上鸭舌帽,使得这名少年看起来像是传统的有钱人家少爷。
不过他的相貌比穿着更加吸引他人的目光。
栗子色头发,湛蓝双眼加上白皙的皮肤,可以说是出类拔萃的俊美少年。
“您看,外边好漂亮啊。”少年用手指着外面宛如繁星的灯火。
今天晚上难得没有浓重的雾气,让人得以一窥繁华都市的夜景。
“是啊,还不错。”中年男性以低沉沙哑的声音回应这名美少年。
这名男性的年纪明明正当壮年,却和充满活力的少年相反,给人一种垂垂老矣的印象。
极度惨白的肌肤上布满无数皱纹,憔悴消瘦的侧脸被重病的阴影所笼罩。
虽然身上穿着高级西装,不过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这种重病缠身的男性加上活泼的美少年,如果说是父子,年龄有有点对不上。
正是柳随之前遇到的奇特二人组。
“而且这个城市里的战灵,比某段时间穆尼黑还要多呢。”
少年不以为意地说道,似乎早已习惯中年男性冷淡的态度。
“奥托尼特,你还是这么敏锐。”男性点头淡淡道。
少年闻言开心地笑起来,转身指向后方的电梯:“而且我们身后就有一个。”
恰好这时,电梯的门打开了,来自艾尔兰共和国的搭档,派崔克和伊格莲恩在灯光中走出来。
“好久不见了,格雷姆先生,而且看起来奥托尼特还是这么有活力。”
相比寒暄着大步前进的派崔克,旁边的伊格莲茵表情则有些紧张。
眼镜后方的双眼,不断在格雷姆与奥托尼特之间扫视。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气色是不是变得更差了?还是让奥托尼特分点活力给你比较好吧。”
派崔克看似亲切地问候着,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多管闲事。”格雷姆轻声咳嗽几下,扬起视线瞪视派崔克:
“别说废话了,快说你把我叫到敦伦来的目的吧。如果是想为三年前的对决做个了断,我不介意在这里开战。”
听到格雷姆杀气四溢的这番话,伊格莲恩立刻向前一步,站到派崔克的身旁。
然而派崔克毫无惧色,依旧保持着面露讥讽的笑容,动作夸张地耸着肩膀摇头叹道:
“不,当时的我太过年轻,难免有些幼稚。”
“终于明白了吗?”
“没看清你的实力,也没能完全把握我自己的力量,只要回想起这件事就让我务必惭愧。”
派崔克垂下脑袋,以手抚额,但说出的话却一点不客气:
“如果是现在开战,就绝对不会是同样的结果。光是想清楚这一点,我就对当年的自己感到丢脸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