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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刘忆的脸蛋,刘方氏开口说道:“三娘现在怎么样了,身体好点没有。”自从妻主告诉他三娘被气吐血之后,刘方氏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就怕好好的一段姻缘被自家妻主真的毁了,好在如今看小忆的表情,显然是没事的。
刘忆见自己母父这么关心三娘,忙笑着说道:“好,好,三娘的伤早好了,现在住在京城的济世堂里,现在就连原本的太医院院正都住进去了。”刘忆又捡着高兴的事情说了几件,逗着母父笑了一阵,毕竟母父现在有了身孕,至于不开心的事也就跳过去了。、
刘方氏又与刘忆说笑了两句,身子就有些累了,时不时的揉捏着自己的后腰,脸上的疲惫之色却也掩饰不住了。
刘忆本就是通透之人,见此又匆匆说了几句话,提醒母父要多注意休息之后,就告辞了,
看着儿子离开的身影,刘方氏叹了口气,想想如今的身体,也只得先躺下来,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转眼间两月之期又过,明天就是殿试之期,这段时日,三娘时不时的偷偷去看看忆忆,又回了几趟家,虽没细看,但也知道家里一日好过一日,最后一次归家时刘母还告诉三娘她已经攒了几万两银子了,又怕三娘在外受了委屈,就想将银子取来给三娘,三娘哪里肯要,只说自己身上银两够用,哄着刘母将银子收了取来,又借口考期将近,匆匆离开了家门,自那次以后也没回过家门,主要是不太好意思。家里的忙帮不上不说,竟然伸手向父母要银子,就算三娘脸皮再厚。她也没那个脸,自那以后,三娘就直接闭关了,说是闭关,不过就是房门一闭告知众人不得打扰后,直接进了空间。好将传承玉佩里的记载融汇贯通。如今虽不至于全部都会,但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对于此次殿试更是信心大增。
周大夫见三娘终于出关了,就扶着自家夫郎拉着自己师妹一块来看三娘。至于药铺,因为也没什么大事也就关了铺子,毕竟明天三娘就要参加殿试了,自己可不得好好为其准备准备,见到三娘,周大夫忙上前说道:“哎呦,我们的状元大人。终于肯出来了,要不是这段时日放在门外的饭菜都有人动过,我还以为屋子里没人呢。不过话说回来三娘,有件事我一直挺好奇的,你说你那屋子里连本书都没有,你闭的哪门子关啊。你这一天到晚都不出门。到底是在倒腾什么啊。”
三娘忍不住心里咯噔一声,自己暗暗叫苦。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见众人好奇的眼神,三娘故作高深的说了一句“一切尽在心中。”后也就闭口不言了,只希望能混过去,可是显然她想的太简单了。
首先顾医正就不明白的问道:“所以,三娘你的意思是说,其实这些东西你早就会了,既然早就会了,又何必说自己要好好学习,连门都不出了呢。”顾医正真是越想越奇怪,实在不明白三娘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既然已经都会了,那何必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呢,这样对她有什么帮助吗。
周大夫也忍不住“咦”了一声,点点头赞同的说道:“是啊,三娘,师妹说的有道理,你这段时日到底躲在房间里做什么,既然已经都会了,那确实是没有必要再躲在房间里了啊。而且还是一躲这么久,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不闷啊。”…
周史氏也疑惑的看着三娘,不过却没开口,毕竟都是一码子事,他又不是傻的,三个人问同一个问题,他只要等三娘的回答就好了,对着三娘微微笑了一下,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此时还没什么感觉,不过这个动作已经是自己的习惯,甚至有些时候,自己还会对着肚子里的小宝宝说说话,这样的日子他盼了几十年,此时得来只有满满的幸福和满足,就连妻主都说自己身上越来越柔和了。
三娘看着对面三人一副好奇的样子,盯着自己,心里不免暗暗叫苦,只得傻笑两声搪塞道:“温故而知新吗,我觉得以自己原本的才学应付殿试也尽够了,只不过毕竟所学繁杂也怕一时遗忘了,所以这段时日我把以往所学又在脑中过了一遍,你也知道这种事,最怕人打扰,若是一时错乱就只得从头再来,所以我才将自己关在房中,也是防着自己一时贪玩,误了自己。”
周大夫三人虽觉得有些不对,但是想想又觉得有道理,只得认同的点了点头,也就不多说了。
顾医正虽是医正,但是对殿试还是很了解的,当下将殿试的注意事项一一讲解,又开口道:“三娘陛下最喜欢有才听话的臣子,你先前解了瘟疫已经在皇上那里落了名,再加上我在宫中时好像听闻有人在陛下面前也提过你的名字,如此此时殿试你基本无忧矣,只是名次问题。”
三娘点了点头,对于顾医正的说法十分认同,只不过顾医正不知道她要的只是状元而已,对于其他名次想都没想过。
终于到了殿试这一日,一大早起来,三娘整理了衣装,看着镜中的人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拢了拢头发,转身离开了房间,坐上了顾医正为自己准备的马车,不一时,终于来到了皇宫前。
只见此时宫门前,已经聚集了许多此次参加殿试的学子,此时都站在一起相互认识着。三娘见状也忙下了马车站在其中,看着身旁众人高谈阔论,三娘淡淡的笑了笑,其才不如吾矣,更是增添了几分自信,不过一时,就见宫中内侍前来宣纸道:“皇上宣众位学子进殿。”
只见此时又来了几位内侍,在众人身上搜素一番,见没什么异状后,忙令众人排队入内,三娘也忙按着安排。直直走着。
走了大约一刻钟后,终于来到了大殿,此时的大殿上已经摆满了桌子。上面笔墨纸砚俱都准备齐全,众人俱先跪拜道:“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宏淡淡的说道:“平身吧,内侍监宣读殿试条状,好让众人知晓,若有人触犯,朕决不轻饶。”
站在皇上身边忙躬身领命。将手中圣旨打开。大声宣读道:“殿试时不得喧哗,不得交头接耳,违者取消资格。若在殿试中发现夹带作弊者。戴枷三个月示众,杖一百,发往边疆充军。……诛满门”其中包括十不准以及对应的十项惩罚,待内侍读完,考生中间已经有人瑟瑟发抖了。
见其如此,已有内侍上前对其搜检一番,在其束发的锦带上国见有小字附着于上。当下就被人拖了下去,那人连连求饶的声音,即使离去很久,仍让人心有余悸。
三娘暗暗惊诧,这样太狠毒了,按这刚刚宣读的惩罚看来。此人惨了。不但终身无法出仕,更可怕的事名誉尽毁还要被发配边关苦寒之地。到时身受重伤前往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不过此时她也顾不得别人了,若是胡乱作为,恐怕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果然,不一会,又有几人被清了出去,恐怕往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刘宏见差不多了,就让众人分别站于桌前,此时刘宏方才开口道:“今日能到达这里,说明你们也算有识之士,朕自然要出个难题了,也罢,今年朕治下颇多灾难,既如此,你们就以其中蝗灾与水灾两项各写一篇策论交上来,时间是两柱香,如此开始吧。”其实这也是刘宏临时想到的,就是为了三娘,想到自己老师王太傅的给三娘的评语“治世之能臣”,让刘宏心里大感呐喊,其实这话刘宏是并不相信的,在她心里,一个尚未成人的小丫头能有什么作为,就算这次汝城瘟疫三娘确实出力颇多,但是刘宏也只当三娘医术好罢了,并未放在心上,不过老师的话不能不听,如此就试一试她吧。
刘宏心里在怎么想,三娘不知道,不过三娘自己都快乐翻了,这题可真是出到三娘的心坎里了,且不说,当日刘母刁难自己的时候这题就已经出过了,只说自己在陈姐姐那里可是对于这大梁国的河流分布,地理地势,那是研究的相当通透了,此时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啊,此次状元合该自己所得。
当下摊开纸张,下笔如有神助,只见其上写道:“治水之法,既不可执一,泥于掌故,亦不可妄意轻信人言。盖地有高低,流有缓急,潴(zu)有浅深,势有曲直,非相度(xiàg)(du)不得其情),非咨询不穷其致,是以必得躬历山川,亲劳胼胝(piá)(zi)。
昔海忠介治河,布袍缓带,冒雨冲风,往来于荒村野水之间,亲给钱粮,不扣一厘,而随官人役亦未尝横索一钱。必如是而后事可举也。如好逸而恶劳,计利而忘义,远嫌而避怨,则事不举而水利不兴矣。……”又再其下将水利灌溉,围湖造田,重点提出治水在疏不在堵的思想,并且阐述了在枯水期疏通河道,以防洪涝来时,因河道不通以至于冲毁堤坝,其后重重措施就不一一叙述了。
接着又写下治蝗虫之策,与给刘母的几乎无差,仔细对照没什么误差后,三娘又重新整理后,重新誊抄一遍,见没什么错漏就将笔放下,站在了一旁,意识自己已经写完了。
刘宏大惊,此时未过一炷香时间,这三娘就已经立于一旁,难道她已经写完了,当下对着耳边内侍耳语几句,只见那名内侍来到三娘身边,将三娘的卷子取出,交予了皇帝陛下。
看着手中那精彩绝伦的治水方略与毫不逊色的治蝗方略,刘宏简直惊叹连连,若不是此时尚属殿试时间,刘宏恨不得大叫几声好,看着三娘的眼神那简直是个大宝藏啊,对于其才再没有半点怀疑,虽其他卷子都没有上交,刘宏已经决定状元之位非三娘莫属,对于招三娘为媳之心也更加坚定。将卷子收好,却没交给内侍,而是收入袖中。准备等下就招众臣商议,若是可行也好早日实行,也好让自己治下百姓不受那灾难之苦。
此时三娘没有抬头。但是神识一直注意到大殿,见内侍拿走了自己的文章,心里本来还有点紧张,不过见皇上看后面露喜色,又将自己的卷子收入袖中就知道自己这个状元已然十拿九稳了,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意。三娘虽然一直对自己很是自信。但是到底事情没有结论,心中还是放不下,此次却是可以将心放在肚子里了。
不一时殿试时间到了。内侍将卷子都收了起来,开口说道:“成绩将于三日后公布,到时取得名次之人再来宫中赴宴。如此就退下吧。”…
众人闻言,三呼万岁后,就在内侍的带领下出了皇宫,不过出了殿门不久,显然就有人看三娘不顺眼了。只见三娘身后有一个二十岁左右身穿青色衣裙的女子满脸恨意对着三娘狠的撞了过去,可惜此时的三娘何等修为,这点暗算岂能伤的了她,轻轻的侧了侧身子,就躲了过去,不过身后那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也算她倒霉。三娘躲开的时候顺势将前面那人也像旁边扶了扶,顿时就让她直接摔到在了地上。当下摔得个鼻青脸肿,简直狼狈极了,身边众人忙将其扶了起来,关心的说道:“齐小姐,你没事吧。”却原来此人也不是普通人,其名齐佳为齐家嫡女,一向自命不凡,出生于世家本就消息灵通,自从知道有一平民竟然不用可靠就能参加殿试后,心里本就不忿,更何况她本就自命不凡,如今竟然被一个女娃娃抢了风头,如何能不忿恨,本想让她出个丑也好让自己心里松快松快,谁知竟然是她自己出了洋相,现在看三娘的眼神都能吃了三娘,狠狠的瞪了三娘一眼,却也没有再找麻烦,只是转身急急的走开了,三娘看着其对皇宫熟悉的样子,看来又是一个后台深硬的人啊。
本站在三娘前面的女子,也就是三娘拉开的人悄悄的对三娘说了齐佳的家世,意在告诉三娘不要招惹,三娘只是笑了笑,对于自己刚刚的作为丝毫不以为杵,看着众人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冲着众人点了点,一派优雅的走了出去,仿佛这事与自己无关似的。不过对于这个叫齐佳的女孩子却没有恶感,如此作为也只不过算个恶作剧罢了,却比其他世家之人要可爱的多啊。
若是齐佳知道了三娘的评价,恐怕要吐血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被三娘这个她眼中的女娃娃评判为恶作剧,估计她撕了三娘的心都有。
不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众人的情绪,此时她们的心思都在殿试上,高兴者有之,失落者亦有之,三娘显然是属于高兴的人了。
刚出了宫门,见到马车也没坐上去,只是对着驾车之人说道:“我要回家一趟,这马车我就不坐了,你回去向你主子复命吧,只说放心,对于结果我很有把握就是了。”
那人闻言,忙拱了拱手说道:“既三娘小姐这么说,我不敢有违,只不过三娘小姐家去哪能没有马车。“说着只见那人直接跳下来马车,又开口道:“那马车就留给小姐,小的走着回去像我家主子复命就好。”见三娘点头答应了,那人也不是矫情之人,忙自己离开了,独独将马车留了下来。
三娘坐上马车后,也懒得驾车更何况她也不会,就直接给马儿用神识下了命令,自己反而在车厢里躲懒了,直让马儿自己走去庄子。
不得不说,三娘如今确实厉害,直接三娘进了马车后,那马儿竟然自己走了起来,且也很是稳当。
一路上见到的人俱都啧啧称奇,只见街边一堆祖孙正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孙子先开口道:“祖母,看马车上没有人,马自己走着呢。”
祖母笑着说道:“这又什么稀奇的,家里养的猫儿狗儿的跑出去,不是还会自己回家,这马想来也是一样的。”
那孙儿听了觉得有理,忙笑着点点头,开心的说道:“那祖母我回去也养匹马,以后让它带我回家。”…
祖母笑着点点头,显然是应了。就凭这就知道这祖孙俩家里条件很是不错,要知道,这马可不是所有人的买的起的,如今她们既然这么说,自然是身家丰厚。
当然这样的事情在三娘路过的路上时有发生,不过封闭了神识在马车里呼呼大睡的三娘显然不知道,她又大大的出了一回风头。
三娘到了自家庄子上的时候,家里人俱都不在,想来母父也带着孩子去作坊帮忙了,小草她们上学去了,家里不过两个孩子,母父显然也是看的住的。如今家里的生意是越发好了,大姐索性又招了些人,把家里的生意又扩大了一辈,好在上次三娘留下了修炼的功法,让她们有足够的精力应付,要不然还真忙不过来。
见家里没人,三娘也不想打搅家里的生意,毕竟她也知道母亲和家里人过的是什么日子,简直是起得比鸡早,干的比牛多好在收入不错,而且吃的也好,又是自家的生意,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不过三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和家里人比起来,简直是清闲的让人恨不得压榨一番才好,所以她还是不留在家里,扎大姐的眼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写了封书信将此次自己殿试后觉得自己考得不错的事,贴在了母亲的门上,见没什么事之后,就又在回家一个人都没见上的情况下又返回了药铺。
三娘到了济世堂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三娘刚进了药铺,就见周大夫竟然在等着自己,忙上前问道:“婆母,怎么还不歇着。”
周大夫没好气的说道:“你今天殿试,我怎么能睡的着,原本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呢,再想不到,你竟然回来了。”越说周大夫越高兴。
三娘讪讪的笑道:“哪能呢,原本是回家了,不过想想家里确实忙乱,我若回去简直是给家里添乱,不过留了封信就回来了,想着还是等成绩出来,再回家好了。”
听到这话,周大夫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说道:“三娘说的什么话,这么说你回家没见到家人就跑回来了。”
见三娘竟然点头了,周大夫简直恨不得甩三娘两巴掌打醒他,有时候她真的想拆开三娘的脑袋里看看里面到底是装了什么,怎么就这么不了解做母亲的心呢,如今自己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呢,她就恨不得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留给她,可想而知,三娘办这事,她母亲母父该有多生气了,忙劝说道:“三娘,你这么做可是要伤了你母亲的心啊,也不想想你回去告诉你母亲这事,她只有高兴的,怎么会认为你打扰呢,你现在这样不辞而别才会让你母亲生气啊。”事实上,周大夫这话说的对,因为三娘三日后回去后,就因为这次的作为,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就是大娘等人也没给三娘一个好脸色,不过这是后话,在这里暂时不表。
三娘听到这话,暗暗吐了吐舌头,也知道自己此时做差了,不过想来此时母亲应该已经看到了自己留下的字条,就算此时反悔也是于事无补了,更何况此时回去母亲肯定正在气头上,她也没有好果子吃,还是等到金榜题名之后再去也不迟,反正也就是几天功夫,想来那是母亲的气也该消了才是。
对着周大夫,三娘忙道谢道:“多谢婆母提点,要不然三娘就自误了,却是我想差了。”说完三娘对着周大夫真诚的行了一礼,以感谢周大夫提点之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