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公子,恰好我最近也想挑选一套好的茶具,你们等会去街市,能否带上我?我也想向南公子学习,如何挑选茶具。”赵思柔温言细语地问道。
林宜离看赵思柔平日里面对南铭臣时的小儿女情态,早就猜到了她对南铭臣的情意,当下对南铭臣说道:“你带棠棠和思柔去街市逛吧,我等会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有什么事要去处理,带上本王可好?”林宜离话音刚落,就听到百里炎的嗓音。
林宜离淡漠回他:“不告诉你,不带。”
“漠北霸主难道找不到别的地方住,非得赖在林府?”百里炎对又住进林府的南铭臣很是不满,当下用挖苦的语气对他道。
南铭臣漫不经心地逗着鸟,回了他一句:“离离和棠棠与我比较亲近,我住进林府,离离凡事也有个照应。”
“棠棠与你比较亲近?叫我女人的名字叫得那么亲热,我看你是存心找死。”百里炎话音未落,就一掌向南铭臣拍过去。
凌厉的掌风在半空中停下。
林宜离挡在两人中间,怒斥道:“你们有完没完?能不能停止这种幼稚的行为?”
赵思柔看着三人的言语,看出了些端倪,却也不说什么。
林宜离有心给南铭臣和赵思柔制造机会,就转头对南铭臣说:“还不和思柔姑娘去逛街市?再不去天都要黑了。”
一道身影翩然落在庭院内。
“师父,你来啦!”林棠兴高采烈地扑进来人的怀里。
“林府这么多人在,很热闹嘛!”鬼医笑道。
林宜离挑眉问道:“你咋每次来都不走大门?能不能有点老人家的样子?”“我鬼医任何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走什么大门?多此一举。”
“师父,我要跟南叔叔去挑茶具,你要一起吗?”
鬼医撇了撇嘴:“挑什么茶具,我方才研制毒药时,有了个新发现,试验一下,也许能研制出更厉害更简便的毒药。我们去炼药房吧。”
林棠听了鬼医的话,将茶具的事都抛在了脑后,开心地拍了拍手掌:“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去研究吧。”
于是,林棠跟鬼医去了炼药房,南铭臣和赵思柔去了街市,庭院内就只剩下林宜离和百里炎。
“你方才不是说有事要处理?”百里炎问道。
林宜离百无聊赖,又坐回桌前磕起瓜子:“我是想给赵思柔和南铭臣制造机会而已,我最近都比较闲。”
“明天跟我去见提督,他最近遇到些事,正焦头烂额。”百里炎听了林宜离的话,心里暗喜,表面却还是一副淡漠的模样。
林宜离想起之前答应他恢复名声的事情,说道:“好的。”
“话说,棠棠小小年纪竟然会用毒,这不大符合常理啊。”百里炎说出心中疑虑。
“其实,我教棠棠用毒,当时也是迫于无奈。”林宜离忆起当年往事,语气中不觉带了苦涩,“有一次,我和棠棠被人追杀,误闯进深林里,竟遇到一群豺狼。要不是当时我身上还剩一点毒粉,用计巧妙将豺狼毒死,我们两母子恐怕早就葬身野兽腹中。”
“还有一次,我寡不敌众,眼见棠棠也要被他们劫去,当时这个鬼灵精身上竟带了毒粉,我们才得以逃脱。后来我想,我们孤儿寡母,关键时刻也没任何人能信任依靠,不如教会棠棠用毒,这样更能保护自身。”
百里炎心中愧疚涌起,料想当年她和棠棠两人在漠北肯定是受了不少苦,当下不禁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柔声道:“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你们身边,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我会尽快安排,让你恢复名声,等此事一了,我们就立即成婚。”
林宜离看他说得情真意切,想起以前自己和棠棠在漠北挣扎的那段日子,真是彷徨凄苦。若是日后做了敬王妃,两母子也算是有了依靠。当下不禁回答他:“好,等到那时候,我们就成婚。”
这几日,林宜离跟了百里炎去见了提督,处理了提督府上的事,就又闲了下来。汇宝斋也没甚特别的事情要她处理,她就寻思着,带棠棠去撑船游湖。
今日一早,林宜离看天气是风和日丽,就叫了林府的丫鬟家丁,准备撑船游湖的各种零碎物品。
正忙着,却又听到了南铭臣的嗓音:“早啊,离离。一大早的,在忙什么呢?”
南铭臣白衣飘飘,早起的他却是神清气爽,神采奕奕。
“早啊,阴魂不散的白衣男鬼。准备去游湖呢。”林宜离边整理着边回答他。
南铭臣说道:“那敢情好啊,我也好久没去游湖了,带上我一起吧。”
林宜离知道即使拒绝,这人也是会跟着来,就吩咐丫鬟,把赵思柔请过来,跟他们一起去撑船游湖。
林宜离看到南铭臣一直逗着他肩上那只鸟儿,就问他:“你这鸟儿哪来的?去哪都逗着鸟,像个?纨绔子弟一样。”
“漠北带过来的珍稀飞禽。”
林宜离不屑地撇了撇嘴。
“姐姐,这么早就去游湖?”到了林府的赵思柔,带了一帮下人,提着大包小包。
林宜离惊讶地问:“游个湖,你带那么多东西作甚?”
“带了笛子琵琶古筝......”
听到赵思柔带的东西,林宜离抚额。
“爱妃,游湖怎么不通知本王?”
一听声音,林宜离就知道是百里炎来了,她叹了口气,吩咐家丁去重新订一艘大船。
微风拂面,湖水清澈,偶有飞鸟掠过湖面。阳光明媚,风景极其秀丽。
众人热热闹闹地登上了船。
赵思柔在船厢里弹起了古筝,又时不时地请教南铭臣一些音律上的问题。
“试下这样弹,音色就会清越很多。”南铭臣示范了一下弹古筝的指法。
“我好像有点晕......”站在古筝旁的赵思柔,此时用手捂住额头,语声透着虚弱。
“是晕船吗?”南铭臣扶住她的肩,温言问道。
她柔弱地回答道:“应该是的。”
南铭臣接着问道:“有带治晕船的药出来吗?”
“没有呢。”
“那我问下离离有没有吧,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南铭臣叫了个下人来照顾赵思柔,就去找林宜离了。
林宜离正在船头吹着风,见到南铭臣走过来问她:“思柔姑娘有点晕船,有没有治晕船的药?”
“啊,忘记了。我和棠棠都不晕船,所以没带。既然思柔姑娘不舒服,你就回去她身边照顾她吧。”林宜离回答道。
南铭臣本来就是想找机会接近林宜离的,谁知一上到船,就被赵思柔缠着问音律问题,脱身不得,心下早就有些不耐却又不好发作,当下说道:“她有下人照顾着应该就可以了,我想在船头看看风景。”
“思柔姑娘自然是希望你照顾她呀。”
南铭臣侧头对着她笑得清逸出尘:“可是我早已心属离离了。”
林宜离嗤笑一声,只当是没听见他说的这话。
赵思柔在船厢里等了好一阵,都不见南铭臣回来,就起身去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