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藤公司。
张欣雅敲开了主编办公室的门。
“主编，我觉得有一个东西可能你需要看一下。”张欣雅说道。
“什么东西？”主编问。
“新闻稿。”张欣雅说道，“我已经发到你的电子邮箱里了，你可以查看一下。”
主编打开了电脑，打开了几个地址，仔细的观察了一会，也没观察出什么所以然来。
“这几篇稿子不是你都跟我汇报过吗？有什么问题吗？”主编问道。
“对，这几篇稿子是咱们公司的稿子。”张欣雅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一些没想明白，“但是网址却不是咱家的网址。”
“你是说，咱们家的稿子被别人家转发了？”主编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你不也转发别人的稿子么，这有什么稀奇？”
“问题在于，他们转发的速度太快了！”张欣雅说道，“我早上10点发的稿子，他们10点01就给转发了？而且，这样的稿子还不止一篇。我刚刚给你发的那三十多篇，都是我今天早上发布的，他们竟然全部都给转发了，一篇都不剩！”
“这是谁家做的？”主编倒是不以为意。“要么你去找技术查一下。”
“PP公司。”张欣雅一字一句的说道。
“啥？”主编“腾”的站了起来，“他们不是做聊天软件的吗？来我们这里掺和什么？”
……
后来的互联网公司一个词叫做“竞品调研”。
竞品调研，顾名思义，就是几款功能相似的产品，会互相盯着别人家的动作。看别人有什么新功能，如果那个功能做的不错，那自己也要开发一个。资讯也是，看别人有什么好热点，自己也追一个。
但是在当时，是没有这种环节的。而且夏森的聊天软件也是国内独一家，可以算是没有竞品的。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PP聊天软件上偷偷更了新。
每日早上打开聊天软件，就会有个小的新闻弹窗弹出来。点击新闻标题，就可以直接跳转到新闻网站上去。出现的时机在早上，正是网民对一天新闻关注度比较高的时候；出现的内容也不多，但是都是当日的新闻。
功能是偷偷上线的，并没引起什么主意，但是短短时间内已经积累了一小波用户。
各家门户网站，谁也没有注意过他。谁都没有想到，夏森会把手伸得那么长，直接从聊天软件，伸到门户网站上去。而且…还伸得恰到好处。
张欣雅开始新闻报道夏森，是因为他觉得这个男生品格很不错，在一众老板中画风很清奇。再加上本来也算是半个同行，夏森那边还总是有热点新闻爆出来。后来，慢慢的就越来越关注夏森，甚至变成了PP聊天的忠实用户。
所以，她是第一波发现夏森小动作的人。
当技术部门把夏森的新功能查清楚之后，公司内部简直炸开了锅。
编辑部门炸开了锅。
“我擦，他们竟然自动转发我家的新闻？”
“既然是机器自动转发，已经有这么高端的技术了吗？”
“转发咱们的新闻，是不是要告他们！”
“告？别人转的都是咱们的非原创稿件，怎么告？”
“可那些新闻也不是他们写的啊！”
“咱们家的文章就都是自己写的，你不是从纸媒搬过来的？”
“人家这事儿不犯法！告也没用。”
“……”
公司技术部门也炸了锅。
“spider程序竟然可以这么用！”
“PP公司的技术很有意思，好想跟他们交流一下。”
“对啊，他们的想法很特别，是怎么想到的呢？”
“靠，别人用程序扒你的网页，你竟然夸奖想法特别！”
“技术交流，单纯从技术层面交流！”
“大惊小怪什么，他们可以这么做，咱们也可以这么做啊！”
“……”
再加上长青藤本身就是一家媒体，自带传播效果。PP聊天进军门户网站，门户网站内容不靠编辑靠蜘蛛程序。两个新闻点，被长青藤发布出去之后，顿时在行业内传播开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门户网站一夜之间得知了消息。
你一个做聊天软件的，不好好做你的软件，跑门户行业插一脚算什么事儿？不按常理出牌啊。
虽然夏森的一系列行为，在行业内引起了轩然大波。但是此时，那些门户网站却也并没有把他们当回事。
很多的门户网站，都是从互联网刚刚崛起，就伴随着第一代网民而存在了。有ie浏览器存在，就有门户网站的存在。他们就占据了浏览器的首页，是上网之前的必经步骤。他们的用户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存在，而且轻易不会改变自己的习惯。
所以当初的几家门户网站各分天下，市场占有率都是比较稳定的。
他们看中PP公司的想法，但是并没有把PP公司的行为当回事。
PP公司从聊天软件到门户网站，毕竟属于跨界。PP公司门户网站的用户都从PP聊天而来，所以门户网站的用户永远也不会多余PP聊天。他的用户量是有天花板的。
现在PP公司根基不稳，算不上他们的劲敌。
所以这些公司并不至于上门来兴师问罪，他们已经默默的达成了共识。技术不是你家独有的，你能开发出来的功能，我们也可以，你怎么做，我们也怎么做。
所有的门户网站，竟然把PP聊天的方法，当作教科书一般，生生挪用了起来！程宇然倒是没想到，他想出来的技术手段，当真带起了一波风潮。
PP公司是有技术，有创新，有想法。那又怎么样呢？抄过来就好了！
“我可以说他们不要脸吗？”程宇然暴跳如雷。
夏森：“呵呵。”
他淡定的近乎于无动于衷，被抄袭又不是第一次了，他是有心理准备的。或者说，他早已经习惯了。夏森知道，spider这种一看就懂的小技俩，注定会被抄袭的，是没办法变成行业壁垒的。
他更关注的是，同样都是门户网站，如何赚到更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