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装啊。你什么记性？”刘岩看傻子一样看着郑方，“你当我这半年东跑西颠的做什么呢？”
“你不是半年东跑西颠也没啥效果么？”郑方毫不犹豫的反击道。
刘岩这一年最大的目标，是为了拓展PP聊天的市场容量。说白了，就是在未来的新电脑系统上预装PP聊天软件。
之前的计划，是一方面去找盗版win系统做预装，另外一方面，就是去找整机的硬件开发商做预装。
第一部分已经比较早就有一些进展了，但是那一批软件是win98，还没有大批量的发布上市。预计在两个月后，PP聊天的用户就会慢慢的有所上涨。
而第二部分，找硬件开发商做预装，这个骨头特别难啃。那些大型的硬件开发商，让他们今天修改软件代码，明天重新讨论预装报价，总之事情就是一拖再拖。原本一个简单的事情，被弄的无比的复杂。
当时国内卖电脑整机的硬件开发商，都是外企，以连想为首。
本来预装是一个双赢的事情，可是连想这些公司，没有一个部门愿意推进。
这些公司，流程比较复杂。“预装”这个概念太新颖，夏森他们是独一家提出来的。而连想公司上层，对这件事情还没有概念，自然不可能专门开辟一个部门出来跟进这个项目。
可是不是专门跟进这个项目的部门，这个项目不是我的KPI，我为什么要跟进？这件事虽然是赚钱的，但是那是给老板赚钱啊，跟我们部门有什么关系？
刘岩联系了好多家硬件开发商，竟然拖了半年，没有一家真的把“预装”这个项目成功落实。
他简直是欲哭无泪。
当张何然去找广告投放的时候，事情就遇到了转机。
张何然的目的，是想找到一帮卖电脑的，去PP聊天投放广告。“广告”。
刘岩的目的，是想找这一帮卖电脑的，在电脑上预装PP聊天软件。“预装”。
他们想要找的目标是同样一群人。
这一群人，刘岩已经跟他们扯皮了半年了，把他们摸的门儿清了。张何然想拉这里的广告商，刘岩很容易就帮着牵线搭桥搞定了关系。
但是这时候，他忽然有了一个奇思妙想。
跟这些卖电脑的做个交换，用“广告”，换取“预装”。
其实，这在后来，是有一个专业名词的，叫做“换量”。
不过刘岩选择的换量方法比较原始，简单粗暴。PP公司为连想三家公司免费上一个月的广告，连想三家公司为他们“预装”一批整机。
刘岩这么做的唯一目的，是为了给PP聊天“预装”这件事找一个直接的干系人。
广告部每年广告效果是有KPI的，而他们每年投放多少钱的广告，也是有明确预算的！如果用“广告”，换取“预装”，只要广告部内部操作得宜，是可以帮助他们达成KPI的同时，节省不少预算！
广告部对这件事乐见其成的！广告部牵扯进来了，就可以帮助他推动这些“流程复杂”的公司项目推进，让他尽快的完成预装的目标。
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和广告部谈妥的结果。
换取这一个月广告的，是在这些公司未来三年，即将出售的一百万台电脑上，安装PP聊天。
这意味着什么？
预装这一百万台电脑，仅仅花费了一百五十万元！
夏森曾经对于每个新用户的价值做过计算。
一个用户的平均价格，是十块钱左右。所以，安装一百万台电脑，可能需要花费一千万元的预算！
而刘岩，只话费了一百五十万元！
哪里有赔钱？是赚钱，而且是大大的赚了！
只不过，张何然并没有办法站在刘岩的高度上去考虑事情，深切的理解刘岩的用意。所以，他事先赶回京都，给夏森的解释，只是“免费打品牌”这一点而已。
还好夏森还是理解了刘岩的想法。
所以，他没有阻止刘岩。
……
在这一波广告上线的“壮举”中，受益的不仅仅是PP公司。
还有连想。
以连想为首的三家硬件开发商。
大家都是同行，他们也尝试过在很多家门户网站中投放广告。
当时的门户网站几分天下，各自有各自一帮比较忠诚的用户。最好的老牌网站潮阳，每天才有个二三十万的启动用户，所有的广告位都包给他们，人均3-4个广告展示，一天才一百多万的广告展示。
这不足以达成他们的广告投放标准。
所以，当PP公司找上门来，邀请他们投放广告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虽然PP公司的门户网站才刚刚开始运营，但是他们公司在行业内，也是有一些知名度的。
值得试一试水。
试水，就代表他们没有报太多的期待。
所以，对于夏森的很多行为，他们起初是不能理解的。
夏森非常贴心的，为他们准备了不同的广告图片素材。在不同的广告位上，可能展示的不一样的广告图。比方说，在聊天窗口上可能广告是“连想是最好的电脑”，在小弹窗上的广告可能就是“买电脑就找连想”，在门户网站的新闻页上，可能每一次的广告内容和文案都不同。
虽然说，连想非常赞许夏森的用心，但是…这有必要吗？
直到他们看到了广告投放数据！
PP公司的广告投放效果，简直夸张的令人发指。
同样是广告投放，夏森这边，只把网站三分之一的广告位给他们，展示量就是那些门户网站的足足五倍！
他一家的广告投放效果，简直是几家门户网站的总和了。
那么多次广告展示，每一次都是一模一样的素材，才比较丢人好么？
而连想公司的过度兴奋，却为PP公司带来了一次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