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电话再一次响了。
这个电话，却是找夏森的。
“……夏总，咱们约个时间，见个面吧。”电话那边的声音似乎有一丝丝的疲惫。
“呦，申总。”夏森微微笑着说道，“最近我比较忙，暂时抽不出来空，就算了吧。”
“我不会浪费你的时间，让你白来的。”申时微叹了一口气。
“哦，是么？”夏森淡淡的笑了一声。
听到夏森有松口的意思，申时马上接下了话茬，说道。“我让我的司机去接你。”
“下个月三号我有时间，咱们就约到那天吧。”夏森道。
“不能早一点吗？”申时的声音中微微有一些烦躁，不过他还是凭借自己的修养，强行忍耐住了。
“实在太抱歉了。”夏森轻笑道，“最早，就是下个月三号。”
“好。”申时的声音仿佛从牙齿中磨出来的一般。
“那么，再见？”夏森淡淡的道。
“……再见。”
“申时？”听着夏森挂断了电话，刘岩蹭的窜了过来，“那个老混蛋为什么打电话给你，丫找你啥事儿？”
“好事儿。”夏森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双目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你的眼睛里冒着狼光啊。”刘岩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是啊。”夏森笑容中含着一丝凉凉的味道。“一雪前耻的机会，来了。”
……
一个月后。
还是那辆宾利，还是那个司机，还是一模一样的路线，还是去同样一个咖啡厅。
夏森依旧带着刘岩和郑方。
而这一次，申时的面色显得疲惫了许多，眼球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丝，眼下含着一圈明显的乌青。他面对夏森的态度，再也无法气定神闲了。
“夏总。”申时站起身来，对着夏森伸出了右手。
“申总。”夏森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招呼完毕，申时默默的喝着面前的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话题。夏森了落座，也一口一口慢慢的喝起面前的茶来，竟也不问申时发生了什么。
双方陷入了好一阵沉默。
过了好半晌，茶水都换过一旬，申时才开了口。
“夏总最近生意似乎很不错啊。”申时慢慢说道。
“还好。”夏森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又过了好半晌。
申时终于按捺不住了再次开了口，语气中隐隐的透露着一丝压抑的焦虑。
“夏总，咱们总归是合作关系。”申时说道。
“是么。”夏森笑了笑，不置可否。
“潮阳门户有我的投资，你不会不知道吧！”申时的一字一句的问道。
刘岩听到这里，面色微动，偷偷瞄了一眼夏森的神情。
“是么。”夏森再次笑了笑，慢悠悠的回答道。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讶色，显然对于申时所说的话早已知情。
“既然咱们是合作关系，你又何必把潮阳门户赶尽杀绝？”申时的口吻中含着浓郁的压迫感。
潮阳门户从一个月前事件发生开始，广告商就开始逐渐流失。即便是尚存的不少广告商，也在问询着，潮阳门户是否愿意接受第三方监控系统的监督。
而潮阳门户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却，却又不敢真的让第三方来监控自己的数据。
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一个月下来，线上广告商的协议都结束的差不多了，而之后的排期却无人问津！
按照现在的情形发展，下个月开始，他们恐怕就入不敷出了。
“哈。”夏森冷笑了一声，双目直直的望向了申时，面对着申时的逼问，气场丝毫不落下风，“潮阳门户对着我公司使绊子的时候，怎么就不谈谈咱们的合作关系！”
“那些外面的传言，毕竟也对你们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听到夏森的反驳，申时的尴尬只维持了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辩解道。“但是潮阳门户，现在已经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去你大爷的没伤害，当初潮阳门户四处散播PP公司谣言的时候，多少广告商撕毁协议？
刘岩险些骂将出声。
潮阳门户开不下去？
那太好了！那是他们活该！他巴不得这家网站赶紧倒闭！
“没错，我们公司不作假，所以不怕那个。”听着申时的狡辩，夏森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淡淡的接道，“可惜潮阳门户怕。”
申时：“……”
夏森说的没错，这件事本来就是潮阳门户理亏。他们自己手脚不干净，而且还挑衅在先。自始至终夏森都是被动反击，潮阳门户落得如此下场，可谓自作自受。
可是，对于申时来说，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门户网站未来的扩展性非常强，而且前期盈利效果可观。申时对于潮阳门户的预期是非常高的，这个预期在他的心中，可以堪堪跟PP公司向媲美。
而且，申时在潮阳门户上的投入太大了，甚至比PP公司还要大。
对于潮阳门户的作假行为，申时得知的时候，也非常愤怒！作为一个投资人，他也是被数据欺骗的人，他也是受害者！
但是，申时不能因为潮阳门户的作假行为直接一走了之，他要为自己投资出去的钱负责任。如果任凭潮阳门户如此发展下去，很可能就再无出头之路。那么，就意味着他的投资要统统打了水漂。
此时申时已经明白，单纯从口舌上他是占不到便宜了，索性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你…愿意接手潮阳门户的经营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