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将陶罐拿到一间公厕外面的洗手台进行了细致的清洗,粗糙的陶罐露出了真容,陶罐的纹饰已经完全磨损看不清了,看起来非常古老。
这坛子看起来很是值钱的样子,白落抱着洗干净的陶罐宝贝的亲了一口,孟义看得一阵反胃,仿佛看到倒霉孩子在亲死人骨头,黑着脸叫道:“走了,我们去见景区的负责人。”
“来了。”
白落孟义在安保队长的引领下,穿过园林区来到宫殿区一处餐厅,包厢中已经备下午饭。
三人一进门,为首的一名斯文中年男人迎上前,客气的笑道:“欢迎两位探长。”
安保队长为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陵园景区的负责人傅园长。”
“你好,傅园长。”
“请坐,请坐。”
众人一番寒暄介绍后,坐了下来,傅园长招呼道:“大家先吃饭。”
此时已经到饭点了,白落孟义也不客气,拿起碗筷便吃起了饭,也不说话,傅园长轻咳两声,看着身边吃饭都要抱着陶土罐的白落,好奇的问道:“白探长,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这是我挖到的宝贝。”
“挖到的宝贝?”傅园长笑道:“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安保队长旁白:“我们园长以前在博物馆工作过,他是一名古物鉴定大师。”
“鉴定大师?那你帮我鉴定一下。”白落小心翼翼交出陶土罐,交代道:“傅园长,你小心一点,摔坏了,你可能卖肾都赔不起。”
“¬_¬”
傅园长接过破损的陶土罐,经过一番鉴定,摇头失笑道:“白探长,恕我直言,你挖到的这个物件并不值钱。”
“不值钱。”白落仰起脸:“它不是古董吗?”
“它的确是一件古陶罐。”
“既然是古董,为什么不值钱?”
傅园长笑道:“并不是所有古物件都值钱,这只是一件用于盛秽物的粗质陶罐,出自乡间民窑,品相也比较差,而且还破损了。”
“盛秽物?”白落虎着脸:“这真的是一个灵骨坛?我挖到的真是阳炎公?”
“¬_¬”
傅园长嘴角抽搐了一下,艰难的开口道:“这不是灵骨坛,那个时候还没有用到灵骨坛的墓葬风俗,这只是一个用来装粪水的坛子。”
“⊙_⊙”白落有一点傻眼:“装大粪的?”
“是的。”
白落不相信的道:“这可是我在阳炎公的墓室里挖到的,怎么可能会有装大粪的坛子?”
傅园长判断道:“这可能是当时在地下修墓的民夫方便用的。”
孟义被恶心得饭都吃不下了,放下了碗筷道:“傅园长,我们该谈一下正事了,我想跟你们了解一些情况。”
傅园长看向孟义,配合的道:“没问题,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孟义照本宣科的问道:“案发当天凌晨一点,你们是在听到一阵萧声后,全都失去了意识对吗?”
“没错。”
“所有人都听到了吗?”
傅园长等人一起点头,七嘴八舌道:“我们都听到了,很哀伤的萧声,好像一个女人在哭……”
孟义打断道:“你们怎么知道是萧声而不是笛声?”
“我们景区有弹奏古乐的老师,她们听出了是箫声。”
不是专业人士,一般分辩不出箫声跟笛声,两者的声音区别不大,笛子的音量更大,音色清脆,明亮,适合吹奏欢快的曲子,箫的音量较小,音色柔和幽雅,适合吹奏幽怨委婉的曲调,孟义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骨萧,幽幽的道:“我给你们吹奏一下,你们听听看是不是这种声音。”
“好的。”
孟义好像吹擀面杖一样,吹得面红耳赤:“嘘……嘘……嘘……嘘……”
“⊙_⊙”
这吹的什么鬼?难怪老孟头一直学不会催眠曲,听这催尿的声音,鬼才会想入眠,白落头皮发麻的打断道:“好了,前辈,收了神通吧。”
“¬_¬”
“我先去上个厕所。”
“我也去。”
孟义收起神通,轻咳两声道:“你们那天晚上听到的是这个声音吗?”
傅园长小心翼翼的笑道:“不太像。”
“不像吗?”
白落挖着鼻孔:“前辈,说一句实话,萧在会的人手里是萧,而萧在你手里是烧火棍,吹出来的声音能一样吗?”
“¬_¬”
傅园长偷偷一笑,说道:“我们那天晚上听到的萧声比较悠扬,听说是一首古曲。”
白落歪着头:“古曲?什么古曲?”
傅园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什么曲,这是我们的古乐老师听出来的,她正好今天也上班,我叫她过来?”
“麻烦了。”
傅园长亲自出门打电话,约摸过了十分钟,一个身穿演出古装的漂亮女子来到了包厢,白落孟义一起惊奇的站了起来……
“是你。”
陈灵霜看向白落孟义,微微颦眉,但是想不起来,淡淡的道:“我好像不认识你们?”
白落想了想道:“我记得你叫陈灵霜没错吧?”
孟义撇撇嘴:“你还脱过我的裤子,不记得了吗?”
“¬_¬”
陈灵霜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起来了,脸色变得不太美丽了,傅园长眼看气氛有一点尴尬,圆场道:“小霜,你先坐,吃过饭了吗?”
“我已经吃过午饭了。”
傅园长点点头道:“既然你们都认识,我也不多介绍了,他们两位是sci的探长,今天是来调查了解案情的。”
陈灵霜已经坐了下来,听到白落孟义的身份后,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冷若冰霜的道:“园长,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我们找你来是问一件事的。”
“什么事?”
孟义也不叙旧了,开门见山的问道:“案发当晚,你们都听到了一阵萧声,所以我们找你来问问。”
陈灵霜冰雪聪明,立即就明白了孟义想问的是什么,回道:“我们那天晚上听到的是竹萧吹凑出来的声音,吹的是一首古曲叫商女泪。”
“你会吹吗?”
“会。”
“你可以给我们吹一下吗?”
“我没有带乐器。”
孟义晃了晃挂着脖子上的骨萧:“这个可以吗?”
陈灵霜微微颔首,孟义摘下骨萧递给她,她接过骨萧拿水洗了一下,拿纸擦干净后才放到唇边吹凑起来,清冷的萧声充满哀怨,如泣如诉,仿佛一个忧伤女子在控诉薄情的爱人……
一曲商女泪吹完,陈灵霜将骨萧还回去,孟义问了几个问题,她因为还要工作,答完后便离开了。
白落目送她离去的屁影,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