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避着不见,没想到沈放出院那天,唱晚还是碰上了沈放的妈妈。
捧着花进病房的时候,沈放的妈妈正埋头帮沈放收拾出院的东西。看着沈放妈妈的背影,唱晚愣了,抱着那束香水百合不知该怎么办。
沈放先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笑她:“咋了?吓着了?”然后又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丑媳妇总要见婆婆的,况且,你又不丑。”
唱晚的脸瞬间便不自在地红了。
拉着唱晚走到病床前,沈放喊了一声:“妈……”
见过沈妈妈之后,唱晚终于能理解沈放那张脸为什么能好看到人神共愤了……
沈妈妈才是标准的美人儿,算着也该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了,脸上却一点痕迹都没有,相反地,一张鹅蛋脸上皮肤又白又细,脸上嵌着一双迷人的丹凤眼,挺翘的鼻梁,饱满的双唇,圆润的下巴……
身材很保持的很好,完全没有到中年的女人普遍有的臃肿的样子,反而前凸后翘,很是性感。
即使是现在看着,都让唱晚觉得实在是漂亮,更不用说年轻时候的光彩了!
盯着沈放的妈妈看,唱晚不觉地愣了神,连沈放将她介绍给了他妈妈都不知道,一时竟定了神般傻傻呆着。
“晚儿?”沈放用肩膀碰了碰唱晚:“想什么呢?”
唱晚总算回过点神,愕然地看着沈放不知所措,沈放宠溺地一笑,揉着她头顶软软的头发,笑她:“怎么?没见过这么美的妈妈么?你婆婆就站在你面前呢,不打招呼?”
“婆婆”两个字让唱晚瞬间羞红了脸,她羞赧地看着沈妈妈,温婉地打招呼:“阿姨好。”
“好……”沈放的妈妈倒是很和气,眯着眼睛笑了:“你叫晚儿是吧?姓什么?”
“姓尤……”唱晚忙回答:“我的名字是尤唱晚。”
“哦……唱晚……”沈妈妈重复了一遍,温柔地笑了:“你人跟你名字一样文静。”
唱晚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红了脸,挨着沈放蹭了蹭。
把最后一样东西装进包里,沈妈妈环顾了一下整个病房,确认东西都收拾好了,拍了拍包,对沈放说:“走吧,儿子,回家。”
唱晚瞪圆了眼睛看着沈放,左手伸出来,拽了拽沈放的袖口。
沈放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小东西脸皮这么薄肯定不会跟着他回家,可是今天他才刚刚见到她,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她回去……
考虑了一下,沈放抓住唱晚的手,十指紧扣,看着沈妈妈说:“妈,你先回去吧,我还要跟女朋友去约会呢。”
沈妈妈打量了一下这俩人,目光在唱晚脸上转了转,又看着沈放,责怪道:“刚出院,先回去休息两天。”
“不要。”沈放摇摇头,抱着唱晚撒娇:“我都好久没有见过我女朋友了,热恋期,妈妈你就体谅体谅嘛……”
沈妈妈的眉头皱了起来,瞪了沈放一眼,沈放全当没看见,仍然饱含期待地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沈妈妈。
“好吧……”沈妈妈松口:“早点回来,有事给妈妈打电话。”
“好!”沈放顿时眉开眼笑,揽着唱晚就往门外走。
“等一下……”沈放妈妈在背后叫住他们,待他俩转过身来,沈妈妈看着唱晚说:“唱晚把你的电话号码给阿姨留一个吧……”
“我的么?”唱晚疑惑地看着沈妈妈,确认道。
“嗯。”沈妈妈点点头。
唱晚看了看沈放,沈放“咯咯”笑得比花儿还灿烂:“咱妈喜欢你,你还不快给啊……”
“哦……”唱晚脸一红,忙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报了出来。
揽着唱晚的腰,沈放一路笑得很是春风得意。电梯上来的时候,里面是空的,沈放一把扯着唱晚钻进电梯里,然后利索地关了电梯门。
电梯门刚刚一合上,沈放就迫不及待地把唱晚推到电梯的角落里,六月骤雨般又急又密的吻急切地落在了唱晚的唇上。
背上贴着的是凉凉的电梯壁,唇上是沈放火热到快要烧起来的唇,唱晚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处在冰与火之间,整颗心也跟着节奏紊乱地急急跳动起来。
一如既往,一个又沉又深的吻。
自从和沈放在一起之后,沈放的吻便都是这样,深深地包裹着唱晚,很多时候,让唱晚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每次唱晚被他吻到缺氧,窝在他怀里,捶着他的胸口直喘气的时候,沈放总是会紧紧地抱着她,告诉她,每一次他都想,就这么把唱晚吞到肚子里去,这样,无论他走到哪儿,都会有她的相伴。
这种说法一点都不浪漫,比起电视剧里那些什么“我把你捧在手心里”“我要把你装在我的口袋里”之类的又可爱又浪漫的说法,沈放这个说法实在是不那么文雅,但是每次唱晚听了,还是觉得很感动,莫名其妙就会鼻子涩涩的。
大约,只有他们才知道,这样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有多么来之不易,幸福来得这么艰辛,他们没有理由不珍惜,也不忍心浪费一点一滴。
说起来,这算是沈放和唱晚的第一次约会。之前沈放一只呆在医院里,俩人最多在医院的花园里转转而已。
所以,一出医院的门,沈放就紧紧扣住了唱晚的手。孩子气地前后摇着紧握的双手,沈放傻傻地连步伐都要和唱晚一致,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各自挂着微笑,摇着手,步伐整齐地在街上晃悠。
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但是沈放想把所有恋爱中的男女会做的事都做个遍。
牵着手逛街,给唱晚买了一顶粉色的羊绒帽子。
牵着手走路,俩人一起买冰激凌吃,尽管还有点冬寒未尽,但还是吃得很开心。
牵着手逛公园,孩子似地没人买一颗气球,一个灰太狼,一个喜羊羊。
牵着手拍大头贴,拍到后来失了控,两个人钻在帘子后面接吻,偷情般,又惊险又兴奋。
两个人喝一杯可乐,两个人吃一根烤肠,两个人做着曾经一个人做的事情,才发现每一件事情都变得那么有趣。
坐在公园里那片木瓜海棠树下,看着那一树树早开的木瓜海棠,沈放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与温柔。
海棠开得极好,红艳艳的,像美人的唇色。
“你就像这些花……”望着那些娇俏的花朵儿,沈放喃喃说:“是这个季节,最好的颜色。”
唱晚笑了,靠在沈放肩头,忆起他们初初见面的时候:“还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吗?”
“小桥流水庭院,尤有软风唱晚。”沈放也“扑哧”一声笑了:“矫情死了,对吗?”
唱晚摇摇头:“我就喜欢这样矫情的调调。”
“那不正好……”捧着唱晚的脸,在她眼角眉梢印下一个浅浅的吻:“所以从那时开始,你就喜欢我了?”
“不……”唱晚又摇摇头:“喜欢你,是在那个时候……”
那个凉风习习的夜晚,那方窄窄的阳台,那个眉目俊秀的你,那句诚挚的“来我的身边好不好?”
“尤唱晚。”
“来我的身边好不好?”
“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好不好?在那个时候她就很想说好,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吸喜欢上他了。
后面的话,唱晚没有说出来,但沈放依然明白了,扶着唱晚的脑袋,沈放靠在她肩窝,轻声说:“好不容易……”
“是啊……”唱晚也细细地喃:“好不容易……”
吃完晚饭,把能逛的街几乎都逛了一遍,沈放依然没有放唱晚回去的打算,两个人便又去看了一场电影。电影看完之后几乎快到午夜了,再不舍得,沈放也只好送唱晚回宿舍。
终于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唱晚宿舍楼下跟她吻别,沈放显得格外情意绵绵,唇在唱晚的唇上辗转很多次都舍不得放开。
整个宿舍园区静悄悄的,唱晚紊乱的呼吸一声一声钻进沈放的耳朵里,让他的心又是一阵猛跳,禁受不住这样的诱惑,沈放干脆又捧着她的脸再吻了一遍……
最后终于艰难地放开她,十指穿过唱晚长长的头发,指腹在柔软的发丝间来回摩挲,双唇贴着唱晚热热的耳廓,沈放的嗓音沙哑而粗噶:“我们也学学浅画和陆随年,好不好?”
“嗯?”耳间是沈放热热的呼吸,唱晚一时有些心神不定,没明白沈放的意思。
“我也包养你,好不好?”喉咙间滚动的呼吸粗糙喑哑,沈放的心,跳得狂放儿热烈,贴在唱晚腰间的手用力一收,将唱晚拉得更加贴合自己,沈放不由地提议道:
“我们,也住在一起,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文是越来越冷清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