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并没有前往方雅的住所,而是约在她家附近,一个营业时间能够延长至半夜一点的咖啡厅见面。
原因很简单,和流苏分别的时候已经快到夜里十点,这个时间我去方雅独居的地方并不合适。
“江队,这么晚约你有点儿不好意思啊。”
坐在我对面的方雅殷勤地点了两杯咖啡,又点了松饼和一个坚果拼盘,态度十分热情。
我便笑,“哟,方科,今天这是怎么了?待遇好像有点儿高,我已经受宠若惊了。”
“嘻嘻,先喝咖啡!”方雅也笑,“江队,我呢,约你肯定是有求于您,不过咱们还是稍微轻松一下,等您休息够了再说。”
“几个意思啊?”挑了挑眉毛,“是不是要先造成我吃人嘴短的事实?方科,咱们之间没那么见外吧?”
“别介啊,还是先喝咖啡吧!”
我有些奇怪,印象里,方雅应该属于那种直肠子的性格,为人处事爽快利飒,像今天这样吞吞吐吐的情况很少见。
不过既然对方不愿意现在就说,我也不好勉强索性放开肚子吃起来。
事实上,我饿了,很饿!
“江队,你晚上没吃饭吗?”
见我迅速将咖啡和松饼如老牛嚼嫩草一样瞬间一扫而光,方雅有些吃惊,又问我,“要不,咱们换个地方,我请你吃饭?”
“先说正事!”我很不雅地抹了抹嘴唇,意犹未尽打了一个半饱的嗝,盯着方雅看。
“嗯…也好!”
方雅答应着,却没有立即告诉我她相邀的原因。
“江队,是这样…在我告诉您缘由之前,我能不能先做个测试?”
“测试?对我吗?”
“是的。”方雅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坚持点点头道,“抱歉啊江科,因为这件事情有些特殊,因此我不得不做足充分准备…您千万别多心,不是我信不过您的能力,而是…哎,总之,如果您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行,没事儿!”
我没所谓道,“测试哪方面的?”
“性…”
“啊!!!”
方雅犹犹豫豫说出一个字,我立马懵逼了,或者说,怂了。
“你说什么?测试我的性…能力?”
我可以很坦诚地描述此刻自己的样子,我想,在方雅看来,我现在一定属于满头冒汗,面色赤红,并且说话都不太利索,很显然被对方一个字惊到了。
“不,不是的!”
见我‘吓’成这样,方雅连忙解释,“也不是的…哎,总之,和性方面有关吧,江队,我没有难为您吧?”
我心道,这特么还不算难为人啊?
更为关键的,我不清楚方雅准备怎么进行测试,地点又会选择在哪里!
念及此处,我的心脏开始狂轰乱炸般的狂跳不已,脑子里甚至有种想法,她方雅会不会让我和她回去,然后在其独居住所的大床上,对我亲身进行一番测试?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便立即被我推翻。
因为我知道,先不论我江枫是不是一个登徒子,人方雅肯定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只好苦笑,我道,“方科,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我是说,如果不为难并且不违背道德,我可以配合,但…”
“嘻嘻,您想多了!”方雅立即打断我,俏丽俊美的脸上飞上两朵红云,有些不敢看我道,“江队,其实人家只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哦,行,那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是假设!江队你千万别介意,我绝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方雅抬起头,问我,“如果您的女友是从事某种特殊职业的女人,嗯,直说吧,就是妓女,您会怎么看她?三秒钟之内给我答案,请不要深思。”
“我不会找这种女人当女朋友。”
“江队,您很坦白,但如果您很爱她,以前并不知道她的职业,却在某一天突然撞破呢?”
“这…”
“别想,请回答,你会选择分手吗?”
尽管方雅要求我在三秒钟之内做出回应,但我仍然陷入沉默。
良久之后,我才苦笑着说,“方科,抱歉!我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因此没办法第一时间回答你的问题。”
“唉~~~”
方雅叹口气,“我知道问得太突兀了,没关系,这个问题不算!”
掏出一张纸,方雅用咖啡厅提供的圆珠笔在上面划了一下,我想,应该是将刚才那个问题抹掉。
“江队,这么说吧,我现在想要对您进行一番性行为或者性心理方面的测试…至于为什么要选你,并且问这种…哎,这种令人面红心跳的问题,等一会儿再告诉你,行吗?”
“问吧!”
我苦笑,“好你个方科啊,我这顿咖啡喝的,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摊开双手,我向对方示意,“给我几秒钟冷静一下,不然我没法以正常的心理回答你的提问。”
见方雅不解,我解释道,“方科,你之所以选择我江枫作为实验品,肯定出于我是一名心理学从业人员的缘故,对吧?所以,既然我知道你的问题会很…很暧昧,或者说很难于回应,我就会潜意识以一种辩证、分析、甚至抗拒的心态去听,这样会影响你对测试结果的判断…”
“不,江队,不是这样的。”
没想到,方雅却拦住我的话,“江队,您也看出来我特地选择您作为测试对象,一定带着特殊目的!而正因为您在犯罪心理学方面具备相当造诣,我才会想到请您作为实验用例,为这个测试提供有别于普通男性的答案…”
“哦,这样啊,那好,你问吧!”
“江队,如果您面对一群从事皮肉交易的群体,她们的心理扭曲,甚至由于比其他罪犯见识过更多世态炎凉、百种人生,因此心灵壁垒更加封闭牢固,您会选择怎样的方式破解?十秒钟内请给出回答!”
听到方雅这么问,我似乎隐隐约约猜到她今晚找我的目的何在,思索片刻我回答对方,“方科,恐怕您要失望了,我只能回答四个字,因人而异!我认为她们选择进入这个群体,从事这样为世人所不耻的职业,原因应该各不相同,所以不好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