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那招大头倒是很肯定。
“更让我惊讶的是，我竟然发现之前振亚电气那个旧厂长牛坤成也在现场！”
“想不到那家伙被我和几个兄弟用麻包袋喂了一顿，竟然这么快就能活动了！”
“说重点！”
韩启涛对于招大亮和牛坤成之间的恩仇，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他只对那些家伙偷振亚电气的线缆的原因感兴趣。
招大亮只好说道：“当时我还听到那牛坤成跟他身边的一个老板模样的男子在谈笑风生。”
“他们聊些什么？”
“他们好像是说什么等这次肚子里的更换血管手术后，又可以满血复活了，而且还可以省下一大笔输血费用，真是一举两得什么之类的。”
“但由于他们说的大多是暗语，我一时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招大亮虽然不知道对方在干什么，但韩启涛却捕获到了重要的信息！
对方很有可能在窃电！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这段时间以来，苦苦追查的那只让10kv沙坪干线线损率飙升的“电老鼠”！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电力人的职业敏感性！
职业敏感性这东西，解释了也没几个人能体会。
韩启涛隐隐约约确定对方在搞什么鬼了。
把导线搬运去坑井里？
然后做更换血管手术？
暗语而已！
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坑井里已经装设了窃电设备，然后需要更换新的导线！
“更换血管”就是更换导线的暗语！
“满血复活”？
那可能是他们之前就一直有窃电进行着某种生产，只是窃电设备的线路出现了故障影响了生产，更换线路后他们当然可以继续窃电生产了，把电流比作血液，那当然可以“满血复活”！
至于“省下一笔输血费用”，那明摆就是他们用电不花钱！
这不是窃电是什么？
韩启涛看着招大亮，觉得这次真的没白费把这家伙从那高压电力铁塔上救下来！
这招大头还是有一点点用滴！
招大亮还在说道：“虽然我听不懂他们那帮鸟人说的暗语，但那牛坤成伙同他人偷我们振亚电气的导线，那是坐实的！”
“于是我准备回去厂里报告，谁知道我准备走人的时候不小心被牛坤成那个家伙发现了！”
“然后那牛坤成见到是我，就像抓了狂一样，咆哮着要整死我，我猜那牛坤成肯定是想报上次被我用麻包袋套他喂一顿的仇了。”
“要是单挑，或者是一条二，一挑三，我才不怕他们，但他们七八个叼毛，还拿着家伙，我好汉才不吃眼前亏，”
“于是我拔腿就跑，然后被他们追到这里来了，情急之下，我才爬上这座铁塔了。”
“他娘的，他们以为老子怕了他们，等我哪天召集一帮兄弟就跟他们火拼！......”
招大亮这家伙说着说着又来了一身“江湖义气”......
韩启涛已经没有心思听那招大头吹牛逼了，连忙打断他问道：“那个旧厂房在哪里？”
“不远，就在镇南郊区那边！”
镇南片区！！！
招大亮的这句话倒是无意之中提醒了韩启涛！
自己不就是在镇南片区追查那只“电老鼠”陷入困境的么？
韩启涛顿时开悟了，镇南片区那一带的供电的线路就是那条10kv沙坪干线！
招大头的一番话，
更加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直觉判断！
那帮家伙极有可能就是自己苦苦追查的那只窃电的“电老鼠”！
自己这些天来，一直在苦苦找那只让10kv沙坪干线线损率居高不下的“电老鼠”，想不到那老鼠就在那个旧厂房里打洞！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电老鼠终于漏出尾巴了！
韩启涛第一次感觉这招大头第一次起到了一点点正面的作用！
“大头带我去那旧厂房那里看看。”韩启涛说道。
“你不怕？”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好，我这就带你去！大不了到时候我们两个跟他们火拼，我以一敌五，你以一敌三，不用怕他们的！”
招大亮始终一副江湖混混的派头，一言不合就说火拼。
有这样的弟弟，怎么能不让他姐姐招向萍担心？
韩启涛只想查清楚那帮家伙是不是真的在窃电，并不是跟那招大头组团去火拼的！
招大亮这么鲁莽，岂不是很容易打草惊蛇？
韩启涛只有最后一个晚上来抓那只窃电的“电老鼠”了，他可不想功亏一篑，让那只狡猾的电老鼠跑了！
于是韩启涛很严肃的说道：“我跟你说，待会你不能轻举妄动，一切听我指挥！”
招大亮却不同意了，“靠！我为什么要听你指挥？”
“我也跟你说，我招大亮出来混社会好多年了，每次跟人火拼，都是我带队发号司令的，从没有人敢指挥我的，你凭什么要我听你指挥？”
对付招大亮这样的人，韩启涛有的是办法。
“如果你不听的我，那你就跟他们回去喝茶吧！”韩启涛示意招大亮往前面看。
原来，这时候一辆警车在不远处停下来了！
韩启涛料定，那警车肯定就是为了这招大头攀登电力铁塔的事而来的。
攀登高压电力铁塔，这么危险的事儿，而且引起那么多吃瓜群众聚集围观，肯定会有人报警的。
果然，当招大亮登塔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打电话报警了。
而警察这时候才来，并不是警察出警太慢，而是韩启涛救人太快了！
快到让那来的警察怀疑是不是有人乱报警！
当警车到来的时候，现场已经恢复平静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已经散去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韩启涛对招大亮说：“你刚才擅自攀爬电力铁塔的行为，已经严重威胁供电设施的安全运行，严重扰乱社会公共秩序，虽然不算大罪，但他们可以让你回去喝一壶了。”
“你可不想再让你姐难过吧？”
韩启涛这一句，可真击中了那招大亮的软肋。
这家伙可不怕再进去局字里喝茶，但这家伙真的生怕又让自己老姐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