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中,悲痛得不愿吃不愿喝,一切却都是暂时的,因为时间在流逝。。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要继续活着。
映入眼帘的是两男两女四个人。
他们都在行走。
其中一个男的刚道,“此去大雪山…”
另一个便道,“只怪我…”
“三师兄,”其中一个女的打断话头,语中含哀道,“就算我们那日上去,又有什么更好的结局。”
另一个女的跟着道,“若所有事情我们都能早一步知晓,便不会有今日变故,就连…连无幻姐姐也不会…
“洛大哥身为当事人尚且迟迟,我们又能如何。…”
这人说着不禁垂泪,又自慢慢行路。
此四人正是柯灵秀月灵风洛无心和皇甫飞卿。一行四人以柯灵秀为首,匆匆行在去大雪山的路上,欲将名逝烟召回。
月灵风听了洛无心和皇甫飞卿之言不再出言自怨自责,然而眼中隐隐约约,闪着难以舒解的泪光。
大雪山漫漫长路,令人烦忧。
柯灵秀四人为何会出现在去大雪山的路上,既出现,又为何只有他们四人。
原來洛白衣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川江夜的,另一封。。众人依照洛白衣遗言将后事处理完毕,分散各处,各有自己的事情去做。
柯灵秀洛无心月灵风和皇甫飞卿四人是一路。
其余各人,后续慢表。
大雪山上,雪花飞扬。
婴儿哭声缭绕,不愿进食,名逝烟手忙脚乱,碎碎念道,“哦不哭不哭,乖…嗯…该叫你什么好呢。妈妈很快就回來了…噢,还有爸爸。爸爸妈妈给你带个好名字回來,你说好不好。哦不哭不哭,不哭了啊。你看你这么哭,天…”
名逝烟望着洞外风雪,本是要逗婴儿说天公看你哭得凶老不服气,在跟你斗呢。却是一滞,灵光一闪,激动道,“哦,有了。逝烟爸爸叫你天香好不好。喔,叫天香鱼。妈妈最爱天香鱼了。哈,就这样定了。”
名逝烟一阵欣喜,转又可怜兮兮起來,“哦哦,乖天香喔,快不要哭了啊,逝烟爸爸虽然沒有奶给你吃,可逝烟爸爸做的雪鱼浓汁也不错的呀,你怎么不爱吃呢。逝烟爸爸好委屈呀,吃一点喔,好不好呀。”
天香鱼却不管不顾,哇哇直哭。名逝烟无奈之下,又生一计,舀了一勺浓汁递到自己嘴边作欲吃状,“天香鱼不吃,逝烟爸爸可要吃咯。哇哇,真香啊。啧啧,逝烟爸爸快忍不住了。我要吃了啊。真的吃了啊。你不來抢么。妈妈就喜欢抢的啊…”
“哦哦哦,不哭不哭,逝烟爸爸在和你开玩笑呢。逝烟爸爸怎么会跟天香鱼抢吃呢。你真傻,哈…”名逝烟的笑容突然散去,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撞入心怀。
“喵呜。”
名逝烟猛地听到猫叫,抬眼望去,竟是雪猫子。
名逝烟见到雪猫子,眼睛一亮,即又笑了,指着雪猫子道,“天香鱼,你快看,是你的猫叔叔耶。猫叔叔來看你了耶。”
“喵呜。”
雪猫子又叫一声,转身欲走,却又转回來看着名逝烟。
名逝烟一奇,自语道,“咦。”
名逝烟抱起天香鱼,雪猫子果然转身即往外走。名逝烟走到门口,看着门外风雪,停下步子。
雪猫子也停下,转身又跑回來。
名逝烟思忖道,“雪猫子是要带我去找什么东西么。”
“噢。”名逝烟忽地醒悟,“是雪莲花开了么。”
名逝烟呼哧一下,将天香鱼抱回石洞床上,天香鱼竟也很配合地不再哭了,喝了一些雪鱼浓汁,不刻便被哄睡。
名逝烟确定天香鱼睡去,出门,掩门,随即径直往雪莲开处奔去。
雪猫子却咬住名逝烟裤脚。
名逝烟纳闷道,“哎呀猫兄,你咬我裤脚做什么。”
雪猫子放开名逝烟跳出几步,回头又看着名逝烟。
名逝烟失声惊呼,“不是雪莲。”
“喵呜。”
雪猫子拔腿奔走。
名逝烟一愣,忽地喜道,“你找到天香鱼爱吃的食物了是不是。”
“等等我呀。”名逝烟喊了一声,快步跟上。
只见一人一猫在雪地里奔驰,很快來到一处颇为险峻之地。
名逝烟跟着雪猫來到一片雪岩之下,只见雪猫子麻利地钻入一个洞里,不一会带出來一块**石。
名逝烟惑道,“这是什么。”
“喵呜。”
雪猫子用嘴舔了舔**石。
名逝烟纳闷之余,雪猫子已将**石推到名逝烟脚边,接着咬住名逝烟裤脚往下拽,名逝烟悟出意味,蹲下将**石拿到手里也舔了舔,香甜之极。
名逝烟还有些迷糊,忽又发觉**石被手指按住处微微润湿,恍然之间,腾然大喜,跃起笑道,“这是**。”
“喵呜。”雪猫子欢跳而起,似在赞赏名逝烟开悟。
名逝烟又道,“有这好东西,以前你竟不说。”
“喵呜。”雪猫子欲辩不能,突然垂头丧气。
名逝烟忽觉造次,连忙道歉,“噢,你必也是才找到的,我真笨。”名逝烟说着做了个揖道,“我向你赔礼道歉。”
雪猫子即刻欢呼雀跃,“喵呜”个不停。
名逝烟拿着**石道,“我们快回去。”
雪猫子当前,名逝烟在后,一人一猫,疾奔回山洞。
名逝烟将**石放在小碗里温热融开,**四溢,天香鱼梦中闻香,不刻醒來。如此妙极,名逝烟即试着用**喂给天香鱼吃。天香鱼小口一张,将一小羹**含去。
“哈哈。棒。太棒了。”名逝烟大喜过望,望了雪猫子一眼。
雪猫子喜悦无以言说,“喵呜”迭迭。
有了**,名逝烟和小天香都得以捱过无奶之苦。然而莫名的怅惘,名逝烟也不知其來由。每当哄小天香入睡,名逝烟便会來到雪莲开处怅望一阵。
一阵风或一阵雪使人猛然回神,名逝烟又匆匆赶回山洞。。有时仅仅只是出神一会,名逝烟回神恍惚之余也以为过了大半天,自然而然地担心小天香醒了无人照料。
名逝烟思念朋友,风日雪夜,却毫无消息。。
他不知道外面早就换了一个世界。
上官镜从找到洛白衣开始便不太多说话:他极力隐藏秘密,以洛白衣性命为忧,逼走名嫣,以尘多海幸福为忧,到头來却似一事无成,空有两鬓成霜。
上官镜伤心难言,与千云罗下山后便与众人辞别,说是要回波澜台,但究竟有沒有真的回波澜台却不得而知。
据说有人曾看到他们出现在去无常岭的路上,也有人说看到他们回到了波澜台,不过随即又浮舟出海了。
两者或都可信。但就后者而言,他们深知洛白衣选择停驻在落日之巅,并非胡乱择栖之举,而是因为那里有名嫣的气息。
洛白衣其实并不知道名嫣的去向,也从未曾有过明确的方向。
剑灵烟和越歌诗依约同回亭台山,亦悲亦喜,心情自与他人不同。越歌诗对剑灵烟那夜的怪异举动虽为不解,今日却也不问,只与剑灵烟谈着妙邪子。
要再见妙邪子,剑灵烟很高兴,一扫心中抑郁,又知越歌诗有心事,问道,“诗诗,在想什么,可以跟灵烟大哥说说么。”
越歌诗笑了笑,摇摇头道,“也沒什么,想些杂事。”
剑灵烟颇有些歉意道,“那夜是不是吓到诗诗了。”
越歌诗脚步一滞,望着剑灵烟,终于微微点了点头。
剑灵烟抱歉道,“灵烟大哥那夜需要诗诗和璇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能配合好,是以突然。”
剑灵烟解释道,“江夜和小神龙若识破计谋,不能将情绪精力转移,一旦听到噩耗,必然动乱。小神龙在分神于我的情况下听到噩耗尚且哀毁过度,若全心系在白衣身上,必然要…”
越歌诗看着剑灵烟一蹙一笑,把话说得很轻松,不觉隐隐心疼,心知剑灵烟彼时若非艰难郁陶,不至如斯。
越歌诗却并不戳破,岔开话題道,“诗诗都理会得。如今尘大哥由曲大哥和璇玑护送回寒山小舍,诗诗祈盼尘大哥快快好转。”
剑灵烟点头道,“小神龙和裳姑娘也在陪护照料,诗诗尽管放心。”
越歌诗“嗯”了一声笑道,“咱们也要见到姥姥和邪子大哥了,诗诗一走数月,当真思念得紧。”
剑灵烟赞同道,“我也甚是想念。”
两人來到亭台山脚已是黄昏。
越歌诗嗅着山上气息静谧,自笑道,“邪子大哥还在外面采药么。”
“嗨。”越歌诗嗨了一声,快步跳上山径。
剑灵烟在后笑道,“邪子要反客为主,我们偏不让。待邪子回來看见我们,必然吃惊不小。”
越歌诗虽赞同,却微微羞道,“不错,邪子大哥极有可能认为诗诗这个野脚之人不会轻易回來。。不料诗诗却是恋家之人呐。”
两人说说笑笑,忘了前忧,上來药庐,果然只见越天姥**秋晚。
越天姥听到越歌诗笑声,已知是丫头回來,待见到越歌诗露面,才微微道,“丫头,回來了。”
“是啊姥姥,我回來了。”
越歌诗跳到越天姥身旁,本是高高兴兴,就近瞧着越天姥脸色神态,淡泊宁静,忽地一悲。
越天姥竟似知道越歌诗心事,叹了一声道,“丫头啊,别难过了。”
“嗯。”
越天姥转身向剑灵烟招了招手道,“烟儿,为何不过來也扶着姥姥。你怕姥姥看见你掉泪么。”
剑灵烟恍然回神,擦了擦眼角即走过來,唤了一声“姥姥”。
越天姥摇摇头,笑道,“都不要难过了,陪姥姥散散步吧。”
剑灵烟走到越天姥左手边,与越歌诗一同搀着越天姥來到歌诗亭。远望落日,越歌诗不解道,“姥姥,你是怎么知道的。”
越天姥闻言不禁一叹,久久才回道,“那日月儿又來问姥姥月回生之术,姥姥便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越歌诗眼中噙泪,“那日明月哥哥听到噩耗突然呕吐,姥…”
越天姥摇摇头,不无无奈道,“月儿遇到白衣便方寸大乱,任是有神仙手恐怕也无力回天,这是月儿作为医者的唯一的缺点。
“月儿來问我,其实心中有数,只是不愿承认。既有暗悲,积郁数日以至累月不散,外显之时,即激发呕吐之症。”越天姥面容淡静,其实心中悲凉,“暮晚望日唏嘘,是悲其将落矣。”
落日消沉,山边一抹嫣红。
剑灵烟忽道,“姥姥,邪子怎还不见回來。”
越歌诗猛地也想起这茬,接道,“对啊,邪子大哥去采个药也要这么慢慢吞吞么。看这天都黑了。”
越天姥转身道,“我们先回药庐吧。”
剑灵烟和越歌诗但觉奇怪,互看一眼,搀着越天姥回到药庐,又被越天姥吩咐去烧水做饭,两人只得将疑问暂且收住。
待到用餐,剑灵烟和越歌诗都耐不住了,越歌诗盛了四碗饭放好,随即与剑灵烟坐下等待,以此向越天姥摆明态度。
越天姥端起饭微微一笑,夹了一口菜吃去,赞道,“丫头的手艺有进步呀。”
越歌诗娇道,“哎呀姥姥。”
剑灵烟不敢造次,也端起饭來吃,越歌诗虽跟着,却不服道,“姥姥,邪子大哥到底是去哪里了嘛。”
越天姥道,“食不言,寝不语。”
“食不言寝不语是圣人的乐趣。”越歌诗皮道,“我等凡姑俗女,反倒被弄得菜不思饭不想。”
越天姥笑道,“烟儿,你赞不赞成,”
剑灵烟正扒着一口饭,冷不防被问话,咽下回道,“姥姥,烟儿愚鲁,又只顾着咽菜送饭,不知姥姥所问缘由何起,是以不知该如何回答。”
越天姥摇头一笑,道,“好了,姥姥跟你们说便是。”
越歌诗一喜,“这才对嘛。”
“这丫头哟。”越天姥怜爱地望着越歌诗道,“邪子已遵循姥姥之命出外游医,暂时不会回转。”
剑灵烟一愕,即道,“那邪子…”
“邪子大哥如今在哪里,”
越天姥道,“自是天下地上,无处不在咯。”
“啊。”
“做么如此惊讶,你们要知道邪子去向,是打算飞鸽传书给他么,还是抛下姥姥出去寻他,”越天姥笑了笑,又道,“邪子在医道上的天赋直可与月儿媲美,但月儿曾随太史漂泊闯荡,遍识疑难杂症,积累了无数经验,这是邪子所缺乏的。邪子经历过,方有大成之日。”
剑灵烟为不得与妙邪子一见颇觉遗憾,听得越天姥之言,又为好友适逢其时难耐心中喜悦之情,高兴道,“也妙哉。邪子不愧其名。”
越歌诗既笑且惑道,“不是妙也哉或妙哉也么,”
越天姥呵呵笑道,“丫头还差一成。”
“姥姥,你都看不起诗诗了么,”
“哈哈哈。”
三人谈笑,按下不叙。
至于下了落日之巅之后其他人的去向,在此不一一细表,只略略一述。
玉吹烟步东亭檀名女三人转回大竹林,川江夜和凌尺素却沒有同行。川江夜心情纷杂,却也觉得不宜将此事即与洛蓝说了,又知凌尺素思家心切,便和凌尺素一同回江南凌家。
丘答伊和屠名自又回落叶门,并跟习有风说了落日之巅之变。习有风获悉变故后颇感不适,又听说上官镜如何如何,更觉爽然,一二日后即只身一人离开了落叶门。
丘答伊遵照师嘱管教门徒,已是自然。
凌尺素当年同时身染重疾,无法抽身,诸事无不是有心无力,忽听闻噩耗,更是病上加病雪上加霜,凌父凌母为此不少提心吊胆。
凌尺素卧床日久,眼看红颜枯落,凌父哪有耐心陪着女儿去等什么“洛大哥”,何况凌尺素天生丽质,上门求亲者如过江之鲫,挤破了脑袋,门当户对的也不在少数,凌父更觉不忿,心想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沒有出嫁就要为一个不知死活的落魄之人枯守。。上邪,何其难忍也。
凌父主张结婚,凌尺素自是极力反对,所幸有母亲支持,得以与凌父拉锯。但凌尺素心知事情不在掌控,自己若持续卧床不起,难免失去主动。
凌尺素于是努力餐饭,身体渐渐好转。凌父以为凌尺素改变心意才会有此效果,催逼更甚,不料凌尺素病愈后突然与凌父摊牌,只身出走。
凌母为此终日以泪洗面,每每见到凌父都要抱怨凌父太过独断,从不为女儿考虑,不曾站在女儿的位置上考虑问題。
凌父心中虽有懊悔,却也恼怒,恼的是凌尺素不孝,怒的是凌尺素“不争”,故每每驳道,“如此不孝之儿,就当我凌水阔不曾生过她。哼,那人十有活不成了,这不是活受罪么,”
凌母则哭得更甚,“你就是见不得女儿好是吧,我就知道你,我就知道你。”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么,”凌父懊极恼极,忽又转圜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是一直在努力打听素儿的消息么,”
“那找到了么,找到了么,”
“这…素儿有心躲着,我也沒有办法啊。”
“早知道这样,当初何苦逼她來着,”
“唉你。…唉,我说不过你。不说了。我走了。”
凌尺素又疼又痛,最割舍不下的便是母亲。待她突然站在门口时,惊得家丁和丫头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简直难以置信。
凌尺素贴身的那两名丫头回神一瞬即跑将过來拉住凌尺素,小姐长小姐短追询问候,一个忽然侧头跟另一个道,“蝴蝶,你快去。你快去。”
“呃,呃…”蝴蝶茫然呃呃几声,才反应过來道,“哦,我这就去。刚好员外和夫人都在内里…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蝶儿且慢。”凌尺素拉住蝴蝶,目中噙泪,微微笑道,“你们随我一同进去,不用报道。”
蝴蝶高兴道,“正是正是,小姐又不是客人,哪里用得着传话呀。哎呀,蜻蜓你火急火燎地作甚,把我也弄糟乱。”
蜻蜓却道,“可小姐好…”
“咳。”蝴蝶猛咳一声,截道,“小姐当然好了,可什么可,你是要小姐不好才得意是不,”
蜻蜓脸色急红,“死蝴蝶,你又挑拨。”
蝴蝶吐舌头一笑。
凌尺素笑道,“穿花蝴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当初叫你们蝴蝶蜻蜓,看來还算颇有眼光。母亲现在何处,你们快快带路。”
蜻蜓忽却嘻嘻笑道,“小姐,这位是,”
凌尺素猛然回头,才记起身后的川江夜,忙道,“这是川大哥。”
蜻蜓即上前,偷偷给蝴蝶打了一个眼色道,“蜻蜓见过川公子。”
“见过川公子。”
蝴蝶见礼,眉头却皱着,不知在想什么。
却说凌水阔气呼呼快步出來,正撞见凌尺素,不禁一愕,懵然道,“素儿,”
“父亲。”
凌水阔鼻头一酸,双手一张,忽却收回,凌厉道,“你还知道回來,你可知你娘为你终日忧心,”
“娘呢,”
“素儿。”
凌母闻声赶來,不敢相信真是女儿,惊呼一声,再欲上前时却忽然晕倒。
川江夜眼疾手快,扶住凌母,下意识道,“岳母大人。”
这话把凌父和蝴蝶蜻蜓两名丫头齐齐愕住。
凌母晕晕乎乎,凌乱道,“你是,”
凌尺素上來解释道,“娘,他是川大哥,是素儿的…素儿的川大哥。”
“唉。”凌父突然一叹,又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年若依我的,又怎会弄到如此光景,让你娘为你操心至斯。”
凌母却微弱道,“子歌,你是子歌么,是我素儿的子歌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发生了什么事,”
川江夜回道,“岳母大人,小婿川江夜,您…”
凌母似沒听到川江夜说话,轻摇着头,兀自呢喃道,“回來便好,回來便好。”
凌父看看川江夜,又看看凌尺素,仰天不语,眼中分明噙着一滴泪。。
事至如今,一切都不必再追究了。
远离尘嚣,在久违的天外楼里,有两个人正慢饮美酒,幽幽絮语,与风同约。
“你为何离开,”
“我曾以为我很了解师父,原來大错特错。世间最可怕的并非丑恶,因其明目张胆;伪善藏而不露,欲讨伐又苦于师出无名,贸然行动反而落入他们的圈套。”
“他们是谁,”
“真正死了的又死不尽的人,可怜兮兮,站在受害者的位置博取同情的人。”
“你要去哪里,”
“云游也许是我的宿命。”
“小花呢,”
“他会有自己的路。”
“饮酒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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