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生微微抖了一下身子。
他没想到这种事情都被查到了，这几日老王爷等人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的。
周察检等人也一直都在监视着洛皇叔和黄怀玉等人，可是他们的确都老老实实地待在黄府里，并没有做什么出外调查的事情。
至于潇逸和王蓉，他们出去的时间也不长，更没有到过张家村。所以他们都忽略了王蓉和潇逸夫妻俩。
“老王爷，这事可是属实？”
周察检也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张知生。
就算是孝子，一年也就祭拜个两三次，像张知生这样每个月都去一次的，还真就少见。更何况，那张夫人和张小姐还跟他非亲非故的，他去祭拜的次数比他亲爹的还要多。
“骗你做什么，证人我都带过来了。”
洛皇叔说着，周捕头就让衙差把几个张家村的村民带了上来。
这些人在洛皇叔的审问下，便一人一句地说起来，虽然每个人知道的并不多，但是串联在一起，就知道张知生经常去祭拜张家的坟墓了。
“张知生，你这是去祭拜坟墓，还是去幽会？”
洛皇叔再次问起张知生的时候，张知生的神色总算变了许多，有一些苍白。
“张知生，你给我老实回答，是否心中还对张小姐念念不忘？”
周察检这个时候就生气了，这个学生难怪一直对他的青睐刻意推脱，原来是心中有了她人，枉他一片苦心。
他还以为是张知生想要考上功名之后，再回来提亲，到时候也就门当户对了。可是这个家伙压根就不是想这个，又不直接拒绝，这怎么能不让他生气？
张知生这个时候也没法否认了。
他每个月都去祭拜张家的坟墓，并非是感恩戴德，而是心中思念张云裳。他自从见了张云裳一面，又有张知府的许配之意，就一直念念不忘。
可惜，他还没有考上功名，张云裳就出事了。他虽然表面若无其事，但心底里却十分痛苦，每到十五便要去看看张云裳的坟墓，倾述心中的思念之情。
张知生自己供认不讳，表示自己爱慕张云裳，所以才常常去祭拜。
“倒是个多情的种。”王蓉听完之后，看向了潇逸。
要是自己死后，潇逸也每个月来看自己一次，那也值了。
潇逸读懂了王蓉的意思，轻轻拉起王蓉的手，“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他可不会像张知生这种文弱书生那样，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除了抱着墓碑哭泣，什么都做不了，那可不是潇逸的性格。
“所以，你想过要为张云裳小姐找出凶手，对吧？”
洛皇叔看着张知生继续逼问。
张知生仰起头来，“对，我恨不得把那凶手造出来，碎尸万段。”
“但是你找不到。张大人自己都找不到，更何况你一个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人。你恐怕这辈子都找不到凶手是什么人，所以，你放弃了。”
洛皇叔一副鄙视的神色，让张知生略微有些愤怒。
“我没有放弃。我还在查，而且你们黄家就有可能是帮凶。”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知生就恶狠狠地瞪向了旁边的黄书海。
周察检看到渐渐露出了本相的张知生，立刻骂道：“所以你就抄袭了黄书海的卷子，然后反过来诬陷他，借此打压黄家是吗？”
他这一声厉骂，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洛皇叔看向这个大儒，没想到这家伙其实也不是那么傻。
张知生愣了一下，急忙道：“那是污蔑。我只是喜欢张小姐，无凭无据，怎可凭空污蔑我要对付黄府？”
张知生咆哮了起来，可到底也是心虚了，甚至颤抖得更厉害。
“喜欢张小姐，这就是你的动机，还要强行狡辩吗？”
林巡抚见机，狠狠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怒视着张知生。
“混账东西，你再看看那是谁。”
洛皇叔骂了一声，又让一个证人上来。这个证人穿着衙卒的服饰，战战兢兢地上了公堂，便跪倒在地上。
“大人饶命，当时是这张知生跟小的说，有个位置是他的吉位，让小的给他通融通融，临场换了个座位。小的也知晓其名，便做主给他换了。”
考场座位，本来就没有规定死，学子们愿意坐哪里就坐哪里，但是坐下之后就不能换位了。
张知生为了方便陷害黄书海，特地以吉位之说，请人帮他调走黄书海身边的学子，让他趁机而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知生，你以为自己的报复手段完美无缺，大家都会认为是黄书海抄袭了你。可是你怎么也料想不到，你身后还有一双眼睛盯着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张知生听到这里，垂下了脑袋。
有了这个人证，事情已经败露，他很快就认罪了。他的所作所为，跟洛皇叔所描述的差不多，就是
潇逸皱了皱眉头，这个衙卒可不是他找到的。看样子，洛皇叔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至少找到了这个关键证人。
他们找到了张知生的动机，而洛皇叔也找到了人证，相互配合起来，张知生就再也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了。
林巡抚这才拍了一下惊堂木。
“本官按照大晋律法，剥夺张知生举人身份，贬为庶民，再也不得科考。黄书海实属被人诬陷，无罪释放。”
张知生心灰意冷地被拉了出去，虽然没有怎么责罚，但是这辈子不能够再进行科考，也就表示他的前程已毁，再也无法入仕途了。
黄书海叩头谢恩之后，被周捕头带到了后院中去了。
王蓉和潇逸对视了一眼，这事情总算圆满解决了。
只是，王蓉有些不放心，便拉着潇逸，走出了衙门。
衙门外，张知生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之中，麻木地往回走着。
王蓉走到了他前方，看了他一眼死灰的神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张云裳心里压根就没有你。而且，你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才会遭此报复。你对张云裳一无所知，只是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了。”
张知生闻言，低头看了一眼王蓉，眼中闪烁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