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把她送来。”沐家人从来没善待过景颜,如果景颜知道沐一鸣这么关心她,一定很开心。
“她身上有很多伤,前两我去找她的时候,她脸『色』就不好,但是她没有多发生了什么?”沐一鸣把景颜交给薄煜珩,在晚上回军营之前,他得回一趟沐公馆,“我会告诉父亲,让他来一趟。”
……
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
她本来皮肤就很白,现在皮肤像是透明一样。她的手腕上红『色』的痕迹清晰可见,他一眼就知道,那是绳索的勒痕。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又是谁挑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手。
“少,少帅。”护士一眼就认识薄煜珩,以前,唐敏也来这里住过院,他也来过好多次,“她背上我已经上好『药』了,等她醒来,可以给她喂点米汤,粥什么的。”
“好,我知道了。”
“那我出去了,有事您可以叫我。”
夜晚很漫长,薄煜珩难得地对女人感到愧疚。
也没有哪个女人让她有了走入婚姻的欲望,也没有哪个女人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他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威望不够,还是威慑力不够,竟然会有人对自己的女人动手。
这几,他的注意力都在钱冠霖,以及酒店下『药』以及逃跑的人身上,而,最重要的人,却被他忽视了。
凌晨,窗外传来了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响声。
起风了,气又变凉了一些。
景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发烫,背上因为擦了『药』,刺痛痒难耐。微微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他穿着军服,坐在她的病床边撑着脸。他好像很累,好像睡着了。
薄煜珩睡得很浅,景颜微微一动,他就醒来了。
“你醒了?”薄煜珩淡淡道,语气带着微不可查的温柔。
“嗯。”景颜撇过脸,不看他的脸,他的脸是担心,担忧,但是,在景颜心里,是复杂的情绪多过于感动,他之前害他,现在又来照顾他,这是玩的哪一出,她紧紧攥着被子,问,“这是哪里?”
“这里是医院,一鸣把你送来的。”薄煜珩不知道沐景颜心里想什么,起身给景颜倒了一杯热水,她的嗓子嘶哑,喝点热水再好不过,“来,先喝点水。”
景颜拒绝和他接触,当他打算亲自喂水的时候,接过了水杯,头一直埋着,不看他:“我自己来。”
她的手苍白无暇,当她拿着杯子的时候,手微微颤抖,她手腕上的血痕太突兀,就像白『色』的雪地里多了一条红『色』的丝带。
“你手腕的伤怎么来的?还有你的背?”
景颜浅浅啜了一口热水,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滞:“薄煜珩,这话不应该你问你自己吗?”
“你什么意思?”
“三前的晚上,我去少帅府找你,后来,我遇到了两个人。他们是你派来的,要不是有巡捕经过,我现在不是躺在这里,而是应该躺在停尸房。”景颜再次提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紧张得发抖,“你不应该讨厌我吗?为什么来医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