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两尺来长,指头般粗细的褐色带子,如同冉英俊突然长出来的一根尾巴,在冉英俊的上剧烈的摆动摇晃。
“以哥儿……救命……”冉英俊一边乱蹦乱跳一边大叫,竭力想要甩掉上的尾巴。
“别乱动……”巴沉声低喝:“这只不过是条烂草蛇!”
巴盈盈格格一笑:“鬼头鬼脑的,活该……”
巴蛮的老婆倒是挺关切:“这烂草蛇的毒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帮他看看吧。”
巴盈盈一甩脑袋,格格的轻笑不已:“不就是一条烂草蛇么,又要不了命,哥,你们忙去吧,我给他找点药,让他自己弄的了……”
这时,鲜以上前,一把抓了冉英俊上的蛇,猛地扯了下来,随即呼呼地轮了两圈,扔得不见踪影。
鲜以扔了烂草蛇,又把冉英俊放到趴在地上,随即从要带上取下一把小小的折叠刀,准备用自己的方法来帮冉英俊祛毒。
巴盈盈等巴两口子走了,这才笑了笑,在路边和土坎上找来几样野草,选了几样放进嘴里咀嚼,另外几样却拿在手里。
这时,鲜以已经扒了冉英俊的裤子,冉英俊虽然挣扎嘶吼,但其实是禁不住被蛇咬过的地方如同火烧炙烤一般的疼痛。
鲜以正要从蛇咬的牙印处下刀,好替冉英俊放血排毒,没想到被巴盈盈一脚给踢开了去,巴盈盈嘴里咀嚼着几样草药,手里又在,自然只能用脚来赶开鲜以。
见鲜以很是惊诧的看着自己,巴盈盈将手里的草药递到鲜以面前,比划着让鲜以把好的野草,敷在蛇咬的伤口一圈。
鲜以很是紧张冉英俊,有些怀疑的看着巴盈盈,唯恐巴盈盈的草药无用,一时之间迟迟不肯接受。
巴盈盈将嘴里嚼烂的草药吐了出来,摊在掌心,不满地看着鲜以:“你不想让他多疼一会儿,就马上把那药给他涂上,记住,只能涂一圈儿,别堵住了那牙印。”
眼看着冉英俊趴在地上痛得嗷嗷的直叫,鲜以实在不忍,当先赶紧接过巴盈盈手上的草药,按照巴盈盈说的,把草药涂在蛇咬的牙印周围一圈。
谁知道这草药一敷上冉英俊的,冉英俊居然像是杀一般的嚎叫了起来,估计比被烂草蛇咬的时候,还让冉英俊痛苦,若不是鲜以死命的按着,恐怕冉英俊就要在地上打滚了。
都到了这一步,鲜以也顾不得许多,坐在冉英俊的一上,让冉英俊不能格外动弹,又接了巴盈盈嚼过的草药,按照把盈盈的指点,把这草药直接按在那两个蛇咬的牙眼上。
才刚刚按上这药,冉英俊竟然“嗷……”的一声狼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把鲜以给掀翻在地,整个人从地上一跃而起,提着裤子在原地不停地蹦跶起来,嘴里还“喔喔”的不停叫唤,真不知道这家伙是太疼了还是太爽了。
因为冉英俊者不顾一切的一掀,不但把现已掀翻在地,还碰到了鲜以断了的那根肋骨,这让鲜以也是痛得呲牙列嘴,躺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见冉英俊提着裤子在一边蹦跶,鲜以却躺在地上齿牙咧嘴的挣扎,巴盈盈微微怔了怔,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鲜以苦笑了一下:“没什么,不小心……”
见鲜以脸上有些痛苦,巴盈盈弯下腰,把手递到鲜以面前,示意可以帮助鲜以一臂之力拉鲜以起来。
“是受过了伤的吧……还没好?”巴盈盈抓住鲜以伸过来的手,把鲜以从地上提了起来。
鲜以松开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淡淡的一笑:“是受了点儿伤,不重,挺得住。”
只是巴盈盈瞪了鲜以一眼,嗔道:“应该是肋骨断了吧,还说伤得不重,你就充你的英雄好汉吧……”
鲜以一怔,自己的确是挨了迪娅一记重拳,右边第三根肋骨断了,想不到巴盈盈居然一眼就瞧了出来。
见鲜以一脸诧异,巴盈盈指了指鲜以胸前一笑:“我可没什么神机妙算的本事,你那衣服里面都露出来布带了,还老大一股药味儿,你要没受伤,干嘛又是布带又是药水。”
鲜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见衣服拉链拉开了些,的确能看到自己胸口上绑着的布带,至于布带上的药液味道,估计是因为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嗅得惯了,所以不觉得,但是巴盈盈靠自己近了,自然就能嗅到那股药味儿。
有布带缠在胸口,又有刺鼻的药味儿,难怪巴盈盈知道自己受了伤,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不过,巴盈盈这眼力劲儿不错,心思也还算挺机敏,这让鲜以对巴盈盈很是佩服。
过了这一阵,冉英俊居然不跳了,反而是挺奇怪的转过身来,看着鲜以和巴盈盈,居然还有些差异:“咦……怎么不痛了……还……还有种挺凉快的感觉……这什么药,怎么这么有效……”
巴盈盈“噗嗤”的一口笑了出来,又有些得意:“这时节,正是山野里面毒虫蛇蚁出没的时候,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不注意就会被这些毒虫叮咬一下,遇得多了,自然就认识一些草药。”
鲜以知道巴盈盈说的是实情,山村野民久居一处,自然会跟身边的许多事物打交道,日子长了,自然就能摸清其中门道。
停了一会儿,见冉英俊一身大汗林立,衣服都湿得有些透了,巴盈盈想了想,说道:“对了你们刚刚说什么来着,准备去河里洗澡?”
冉英俊上这会儿不痛了,倒是身上又黏又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好生难受,听巴盈盈这么一说,赶紧应道:“是啊是啊,巴大小姐,你看我闷着一身汗,嘿嘿,的确是想去洗个澡……”
鲜以先前跟迪娅打了一场,汗水自然也没少出,但过了这许久,虽已经干了些,但也是不大舒服,但对冉英俊的想法,鲜以还是知道一些。
都怪鲜以自己跟这冉大胖子多嘴。
因为鲜以发现这斯豁村的风水地理布局大出意料,所以鲜以想去看看,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改变凶煞格局,使之变凶为吉,不仅仅只有鲜以和周天琴想到的祭祀、布阵、等等方法,其中还有一种名为“五帝钱”的方法,同样也可以。
所谓“五帝钱”,指的是古前某一朝代,连续几个皇帝发行的钱币,按照风水神秘学来说,钱币是国力的表现,具有兴旺发达,百邪的力量,尤其是古铜钱的外圆内方,以及皇帝年号,用在风水堪舆,就代表天、地、人。
三才具备,又经过数百年的流通辗转,因而集聚数不清的人的阳气,所以,用在改变龙脉格局之上,可以起到转化地脉,化解煞气、挡煞、辟邪等功效。
当然了,这也不是说有了五帝钱,随便往哪儿一扔就能完事,同样还得具备选择方位、时机等等因素。
为了证实这一点,鲜以才让冉英俊暗地里拿了自己的罗盘,阴尺之类的工具,接着洗澡为名,暗地里则是想勘察证实自己的想法。
巴盈盈当然不知道鲜以跟冉英俊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只是觉得他们两个人汗水涔涔的,怪不舒服,想要到河里去洗个澡,倒也能够理解。
当下,巴盈盈说道:“想下河洗澡,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一样,这条河,可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能够乱去的,我可以带你们去……”
冉英俊连忙嬉皮笑脸的冲着巴盈盈连连道谢:“那就多谢巴大小姐,嘿嘿……这浑身黏糊糊的,的确难受……”
巴盈盈一笑:“跟我来……”
说着,巴盈盈跳下小道,到先前鲜以和冉英俊两个人呆过的苞米地。
冉英俊一边跟着跳了下去,一边笑问:“巴大小姐,据说你们这河,是一条弱水河,真有这么回事?”
巴盈盈一怔,转头瞪了冉英俊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弱水河,我说你们不能够乱去下河,是因为这条河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底下实际上暗流湍急,不知道的人,一下水,就会被暗流卷进河底,再也上不来……”
“比长江里面的暗流还厉害?”鲜以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巴盈盈又用少见多怪的神色,瞪了鲜以一眼,随即扭头顺着苞米垄,直接朝着河边走去。
冉英俊心花怒放,一路上贼眉溜眼的左顾右盼,总想着能在什么地方发现鲜以说的那个什么五帝钱。
鲜以跟在后面,低声警告冉英俊:“胖子,我可跟你说了,那事儿,现在可不是时候。”
冉英俊咧着嘴,眉开眼笑:“省得省得,以哥儿你还不放心我?”
只是鲜以是真的不大放心冉英俊。
鲜以想看看斯豁村到底是不是用五行八卦外加五帝钱,破解河中岛那青龙点水压天眼的凶煞格局,如果是,而且又能够找到五帝钱放置的位置,这将让鲜以在风水地理这一道的认识,能够更上一层楼。
但冉英俊则不同,这五帝钱,怎么说也是古代之物,要是能够弄到手一枚,嘿嘿……
若不是鲜以受了伤肋骨断了,再加上来了个巴大小姐,冉英俊早就拿了罗盘出来,要一步一步的去找,只是贼眉溜眼的左顾右盼,实在还是轻的。
只是这苞米地里,表面上看着平坦但在苞米的遮掩下,里面的地势却很是复杂,地形虽然没有较大的起伏,但里面一人来深,宽达一两米的沟岔极多,沟壁直立,仿如战壕,而且沟底绵密的水草下面,显然有很厚一层烂泥,人要是下到里面,想要上来,就很是困难。
冉英俊倒是浑不在意,鲜以却在后面好奇的问了一句:“八小姐,这地里怎会有这么多、这么宽这么深的沟啊!”
巴盈盈走到一处上面搁了两根碗口粗的木棒,聊做过沟桥梁的地方,转过头来,瞄了一眼鲜以:“这是天旱时节,用来引水浇地的……”
河这边地势颇高,若是要水灌溉,沟的深度不够,的确不行,但嫌疑发现,这些沟岔,可定不仅仅只是引水灌溉这么简单,比如,有这一条沟的水,足足可以灌溉左右十来米二十米远的庄稼,但这样的沟不但有并列而行的,而且两条并列的沟中间最窄的土地,几乎只有四五米宽,这明显就是浪费了土地。
而巴盈盈这么说,显然是没说真话了。